君遠寒走下拱橋之後,就朝著慕涼所在的位置看去。
那裏,小妮子仍然含笑看著他,可是在看清慕涼的那一瞬間,君遠寒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不遠處,霓虹燈下,慕涼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襯托得整個人越發纖細高挑,散落的長發挽起,紮成了一個可愛的小揪揪。
脖子上還圍著出門前,他親手給她係上的紅色圍巾,此刻在夜風的吹拂下,額前的幾縷發絲細細碎碎的垂下,多了幾分隨性和慵懶。
她望著他,目光深情,笑意盈盈。
兩人之間還隔著幾步和人潮,慕涼卻嬌羞一笑,然後主動往前跑了幾步,想要撲進君遠寒的懷中。
同時她還嬌滴滴的喊了一聲:“老公!”
可就在她靠近君遠寒的那一刻,撲入他懷中的動作卻瞬間僵硬的停住了。
因為此時的君遠寒,正用他那雙修長而五指分明的大掌,扣住了慕涼的脖子,使得她無法更近一步。
男人眼底隻有冷漠和泛寒的煞氣,沒有溫情,沒有感情。
這一刻,慕涼的眼裏閃過了不可置信和受傷的神情,她望著他,問:“老公,你......”
可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脖子卻猛地被他卡緊,剩下的話就這麼生生卡住,吐不出來了。
君遠寒卻望著麵前的慕涼,有種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的衝動,然後他開口,語氣冰冷寒意彌漫,道——
“我老婆呢?”
他這四個字,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且話音裏濃濃的殺氣和冰冷鋒利,聽得麵前的慕涼牙齒打顫。
不,準確的來說,她根本就不是慕涼。
隻是和慕涼身形相似,衣著一樣,甚至就連那張臉,都一模一樣的女人!
為什麼這麼篤定,因為他老婆從來不會主動喊他老公,從開始到現在唯一的喊過一次,也是在他的套路之下。
更不會用那種嬌滴滴的聲音跟他說話,更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想著要往他懷裏撲!
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老婆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甚至是再細小不過的種種,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所以哪怕隔著距離,他僅僅隻看一眼,就發現麵前即使和慕涼長相一樣的女人,給他的感覺卻無比陌生!
就這樣拙劣的演技和令人作嘔的神態,就妄圖迷惑他?
君遠寒真的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前前後後,他不過離開了她身邊不到三分鍾啊,可這三分鍾的時間裏,他的小妮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掉包!
如何不怒,如何不氣!
麵前的女人顯然還想要掙紮一番,她笑了一聲,接著艱難的吐出一句:“我不就是你的老......”
可後麵那個字還沒有說完,她就頭皮發麻說不下去了。
因為此時此刻麵前的男人,那駭人的眼神和嘴角泛起的譏誚笑意,沒來由地讓她感覺到了死亡逼近的恐怖和寒意......
“好,很好。”
君遠寒望著麵前這張和慕涼有著百分之九十相似度的臉,眼裏卻沒有半點憐惜。
他向來不是個耐心的人,更不是個溫柔的人,或許是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給人留下的印象好了幾分,所以別人真的以為他手段溫柔?
不,那是因為他好的那一麵,柔情的那一麵全都給了慕涼。
至於別人......
嗬。
“不說可以,我有一千一萬種方法讓你說。”
君遠寒厭惡的鬆開了麵前的女人,冷冷掃了她一眼後,便朝著空中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哨聲過後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就有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飛速掠到了君遠寒麵前,沒有說話,但看向他時那微微彎下的脊背,滿滿的都是對他的恭敬。
君遠寒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冷冷道:“找人,召集所有,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是!”
接著,君遠寒掃了眼麵前癱坐在地上的女人,毫無溫度的丟下一句:“至於這個女人,帶回去,好好招呼。”
他的聲音,冷到嚇人。
而這一句好好招呼,直接將女人給嚇得麵無血色,她慌慌張張的,掙紮著想要去抱君遠寒的大腿,卻被邊上的一個高壯男人給拽住了。
“不是我,是別人給我錢,讓我這麼做的!”
女人見狀,立刻嘶啞著嗓子拚命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你老婆在哪裏,我知道有人給我一筆錢在我臉上動刀,為了錢,我答應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早在一個月前,就有人找到她,說給她一筆不菲的錢,但作為條件,需要她扮演一個人......
起先她是不同意的,但當她得知她去頂替和扮演的人是君家主母時,想到錢和唾手可得的勢力,想到君家大少對他妻子的柔情時,她便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隻要偽裝的好,隻要演技像一點,應該不至於那麼容易被發現。
就算後期相處中暴露了身份,但那個時候,該花的、該享受的、該睡的通通都已經得到了......
不虧。
所以她同意了在臉上動刀,整容之後的效果她也很滿意,因為很漂亮。
在經過一個月的修養期後,臉上也基本看不出動過刀子的痕跡,所以她滿心歡喜的等著和她交易的人安排,耐心的等這一天的到來。
但哪知,她才剛剛出麵,就被眼前這個邪佞又妖孽的男人給一眼看穿!
出師未捷,她不甘心呐......
君遠寒卻連一個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她,邁著大步徑直走遠。
他沒有那麼多的閑工夫耗,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找他老婆。
身後,是被控製住的那女人又驚又恐的喊救命,不過她才喊一句,不知怎地,直接就一頭栽倒暈了。
而那壯漢則慌慌張張的將人扛著,道:“我要送我家夫人去醫院,快讓開!”
邊上看熱鬧的人也有,隻不過因為被之前那落水的小男孩吸引,因此關注這邊的人倒不是很多,隻有偶爾張望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