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走到教授助理麵前，那年輕的小夥子就已經對著她搖搖頭，歉意道：“抱歉，慕涼同學。你已經被淘汰了！”
“為什麼？”
慕涼並沒有太過意外，卻還是想要知道原因。
之前在課上，老教授將她轟出課堂，可這一次的考核，卻是全校都可以參與，並不存在課上除名的原因，卻為什麼偏偏將她淘汰？
“表現不好。”助理小夥子不想說得太難聽，用一種他認為最含蓄的方式委婉告訴慕涼：“考核的綜合能力並不過關，所以都是淘汰製的，和你一起被淘汰的也很多。”
“可是我好像記得，考核的標準不是按最終賺取的報酬為標準嗎？”
“對的，但是...”助理看了看慕涼，隻看到兩手空空，一沒現金，二沒背包，哪裏像是賺到了錢的樣子。不由地搖搖頭：非要這麼較真，也不怕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更惹得別人笑話嗎。
“所以我要登記。”慕涼卻不管那麼多，直接拿起登記的表，在紙上唰唰唰寫下了一行行字，以及...她所賺取的金額。
男助理無奈的搖搖頭，在她將筆放下時，不經意掃到慕涼填寫的金額，驚得瞪大眼睛，瞠目結舌道：“你確定沒有寫錯小數點？”
“沒有。”慕涼淡淡回。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注視之下。所有人都以為，助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樣，絕對是因為慕涼賺的錢實在是小到令人不敢相信，才有這樣的一副見鬼表情。
邊上有同學想要湊上來看，卻還沒來得及上前，老教授張聖蘊就已經出現了。
所以人規規矩矩站好，聽著老教授嚴肅和一板一眼的訓話。等到他訓話完畢後，助理統計的成績也已經出來了。
慕涼站在邊上，掃了四周一眼，有些疑惑道：“為什麼沒看見陳梓晨？”
她對陳梓晨這個小跟班雖然沒有多在意，卻還是有些疑惑。因為從她出現後，所有人對她的態度截然不同，那就說明一定有鬼。
而這時，老教授在拿到那份所有人都期待著興奮著揭曉答案的成績表後，並沒有著急看，而是宣布之前，先冷冷的當眾宣布道——
“這次的考核，我第一個除名的人就是：慕涼！”
被點名的慕涼抬頭向張聖蘊看過去，不但沒有所有人想象中的憤怒，反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笑意。
除名而已麼，沒關係，到時候打臉的人，還不是他自己！
“另外對於陳梓晨同學，大鬧酒店丟我們學校的臉。”張聖蘊繼續道：“不淘汰，但記大過一次！”
慕涼卻皺眉。
陳梓晨那家夥即使再逗比，也不可能在拿到了那麼多錢的情況下，還會傻傻的去大鬧酒店，惹張聖蘊不快啊！畢竟他最希望的，不就是想要被張聖蘊收為學生嗎！
除非...
那隻有一個可能。
就是陳梓晨在回來後，得知慕涼被除名的消息，氣不過便去找張聖蘊辯解，沒有得到合理的答複後，直接氣的掀桌子大鬧酒店。
所以現在沒看到他，估計是被關了禁閉。
慕涼放在身前的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的來回摩挲。如果有熟悉的人在場，估計就會發現，這是她一貫發怒前的征兆。
張聖蘊說完之後，心中因慕涼而引起來的那股鬱結之氣才消了許多。心情舒暢了，他才拿著成績單開始鄭重宣布——
“本次考核第一名，我張聖蘊的學生就是——”
他拖了個長長的尾音，再看向排在第一位的學生名字之後，後麵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下麵的學生有些躁動，齊齊雀躍的看向老教授，巴不得他脫口而出的名字就是自己。
可結果...
“慕涼。”
張聖蘊閉了閉眼，終於說出了這一個名字：“第一名，慕涼！”
他的話說完，底下所有人都鴉雀無聲，齊齊是一臉的黑人問號。
？？？
what？
不是剛剛還鄭重宣布，被淘汰的人就是慕涼嘛！為什麼前後才分分鍾而已，慕涼這個名字卻又變成了第一名？
最尷尬的人，莫屬張聖蘊本尊了。
打臉呐！打老臉呐！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最嫌棄最不行的那一個，才真正是最顯山不露水的人！
“慕涼可是空著手來的，我們都看見了，為什麼她是第一，不公平！”有人質疑。
“難道你們不知道...”卻是馮雨晴出聲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卡這種東西嗎！”
是，慕涼是空著手，沒有帶現金，可並不妨礙人家揣著一張卡來的啊！
“那她賺了多少，輸也要讓我們心服口服吧！”
“二十萬！”男助理站出來，解釋道：“我已經親自查過卡裏麵的金額了！”
“我的天，一天之間二十萬？”
“瘋了吧！最厲害的那個不過也就是十萬而已啊！”
盡管質疑的聲音如浪潮般湧來，卻還是無法阻擋，慕涼就是第一名的事實。
而最終的排名結果是：第一名慕涼，第二名顧羽，第三名陳梓晨...
這個結果，幾家歡喜幾家愁。
慕依依可是牙都給咬碎了，也沒有想到偏偏是這樣一個結果。
她哥哥慕錚不是才告訴過她，會幫她買通張聖蘊的嗎？難道哥哥給忘記了？還是這老東西根本就沒有同意？
不得不說，慕依依真相了。
以張聖蘊一身傲骨的人，他要是是那種會接受別人賄賂買通的人，也就不會寧可打臉，也照實報出第一名慕涼的名字了。
這下，他是哭著喊著求著讓慕涼做他的學生呢，還是幹脆裝暈裝傻來個選擇性失憶呢？
張聖蘊表示：總之如此，當日大話就不該說得太滿呐。
等到真正這一天，才知道當眾打臉究竟有多疼。
老臉火辣辣！
思想鬥爭了好一番，張聖蘊竟然真的當眾一滾，滾到了慕涼的麵前，哭喊了一嗓子，道：“求求你，做我的學生，讓我把我畢生的所學都教給你吧！”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結果。
這是令慕涼也微微挑了挑眉的意料之外。
沒想到這老家夥真的說話算話。
不過萬眾矚目中，慕涼微微一笑，卻搖了搖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