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珍貴的友情

謝緩來不及跟他解釋些什麼,紀君澤就先行一步離開了。

她捏了捏手裏的向日葵,慢慢的,手指像是卸下了全部的力氣一樣。

手裏攥著的向日葵的梗,一根根地脫離了她的指尖,緩緩地墜落在了地麵。

它們原本是應該插在花瓶裏的。

【紀君澤好感度減十。】

謝緩聽著冰冷的機械音,心頭悶悶地疼,伸出的手每個指節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動作。

紀君澤是不是討厭她了?

我想要把紀君澤的生命照亮。

那句豪言壯誌就像是流沙一樣,原本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裏麵,卻隨著時間的流逝墜落向了地麵。

小護士看著站在那裏走神的謝緩,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位小姐,如果麼沒什麼事,您可以……”

謝緩一句話都聽不下去了。

她腦子裏麵亂成一團,像是有無數隻蜜蜂在嗡嗡的叫。

她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她一直以為紀君澤誣陷陸初弦是紀君澤的原因。

可是後來才發現,那是她自己的原因。

如果她一開始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

就不會這樣了。

“嘟嘟——”

手機鈴聲把謝緩的思緒叫了回來,她木訥的看著床榻,然後伸出手摸出了手機。

是洛沫的電話。

謝緩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洛沫開心的聲音,“緩緩,你現在有空嗎。”

“有的。”

謝緩說道,帶著濃重的鼻音。

她看著手機屏幕,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的看著屏幕。

“緩緩,你怎麼了?是感冒了嗎?”

謝緩笑了笑,“可能是吧,這幾天天有點冷了,你要記得多穿衣服,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啊,是這樣,我想你今天能陪我聊聊天,畢竟明天就要正式上映了,我有點緊張。”

謝緩看著她,輕聲說了句,“好。”

她失魂落魄地看了床鋪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過了一會兒,病房裏麵的護士走了過來。

她追上還沒走遠的謝緩,手裏拿著那一束向日葵。

“小姐,你的花落在病房裏了。”

謝緩低著頭,看著向日葵。

黃色的花瓣看上去是陽光的顏色,嬌嫩欲滴,看上去非常的可愛,而它不應該落在泥淖之中。

“給我吧,”謝緩伸出手,接過了向日葵,“謝謝你了。”

謝緩摟進了懷裏的向日葵,走出醫院之後,坐車一路去了洛沫的家裏。

“你把這向日葵帶到家裏麵,找個花瓶,然後跟爺爺他們說我去找陸初弦玩了。”

謝緩對司機說完,轉身進了別墅。

屋子裏麵開了空調,所以並不冷,洛沫正坐在沙發上吃著嘴裏的零食,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屏幕。

謝緩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一看,屏幕上正在演著洛沫拍的電視劇。

這個碟,是司禹晨寄給洛沫的一個花絮版本。

“啊!緩緩,你什麼時候來的!”

謝緩笑著敲了敲洛沫的腦袋,“剛剛啊,是你剛才就一直都在專心致誌地,我怎麼忍心打斷你呢?”

“緩緩!”

謝緩笑了笑,坐在了洛沫的一邊,“好啦,我跟你一起看吧。”

碟片看完已經是下午五六點鍾了。

“緩緩,你會做飯嗎?”

洛沫看著在廚房裏麵忙活的謝緩,心裏有些擔心,她可是從來沒見過謝緩做過飯啊。

這下……該不會把廚房給炸了。

“想什麼呢?快過來搭把手。”

洛沫看著謝緩嫻熟的做飯的技藝,不由得連連稱道,“緩緩,你好厲害啊,什麼都會。”

謝緩搖了搖頭,笑著說,“小意思啦~”

“哇,我還沒吃過這麼豐盛的,沒想到我閨蜜居然是大廚。”

謝緩笑了笑,在原本她的世界裏麵,她有一個憑借自己的能力難以實現的願望,所以,她跟係統達成了契約,來到了這裏。

“我以前……”

洛沫眨了眨眼,“你以前怎麼了?”

謝緩笑了笑,拍了拍胸口,“我以前家裏麵做飯的時候我可是好好的學了一手,怎麼樣?”

“對啊,緩緩最厲害了。”

洛沫說道,眼底滿是笑意,“緩緩,我一直都想問你個問題。”

“問啊,我們之間有什麼可說可不說的?”

洛沫抬了抬眸子,眼底滿是認真,“就是……緩緩,你為什麼會選擇我?”

大學的時候也是。

挑女演員的時候也是。

世界上優秀的人那麼多,為什麼謝緩偏偏選擇了平凡而又普通的自己呢?

謝緩看著她,笑了笑。

“因為看著你我覺得很舒服啊。”

洛沫一愣,似乎沒想到謝緩會這麼回答自己,“就因為這個嗎?”

謝緩笑了笑,“當然還有別的啊,大概是因為你是第一個敢對著陸初弦說……”

“‘陸初弦,你生來就是我的人’的女人啊。”

洛沫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那些丟人事跡,連忙羞愧地捂住了臉。

“洛沫,如果你那麼說的話,我就要告訴你,你生來就要做我的好朋友的。”

洛沫看著她,眼睛裏麵有些詫異。

“怎麼了?不願意啊,”謝緩笑了笑,打趣一般的說道,“可惜我癡心錯付了,本小姐親自下廚,連我未來老公都沒遲到過就落到了某個沒心沒肺的人嘴裏,結果她還不願意。”

洛沫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洛沫,我說真的,我們是朋友,一輩子的,哪怕我們最後嫁了人也是要定娃娃親的那種。”

謝緩的眼神真摯。

洛沫有些詫異,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謝緩高高在上,她不過就是一個渺小的人。

“好啦,說那麼遠做什麼?”

謝緩點了點頭,兩人邊吃邊聊,聊了好久才停下。

不知道何時,外麵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謝緩把頭靠在窗戶上看雨。

“哇!緩緩,外麵下雨了啊!”

謝緩笑了笑,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隻是徑直的望著外麵漆黑的夜晚。

她跟紀君澤。

她好像扔下了紀君澤,又好像紀君澤不再需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