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晚上謝緩出發的時候毫不意外地被謝老爺子攔住了去路。
她今天為了不搶洛沫的風頭,特地穿的低調了些,一個黑色的小禮服,頭上還帶了個皇冠發飾,看上去俏皮而可愛。
一看到她穿成這樣,謝老爺子就知道,謝緩又要跑出去玩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孫女原本還好好的,出了那件事之後,變得這麼瘋。
以前的乖乖女不見了,現在完全就是個假小子,還老是跟那些讓他頭疼的人混在一起。
肯定是紀君澤帶壞了他的乖孫女!謝老爺子憤憤地想著,在心裏給紀君澤又狠狠的記上了一筆。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啊?”
謝緩後退了幾步,尷尬的笑了笑,“娛樂圈那邊剛剛演完了一部劇,我是投資人,要去看看。”
“你去什麼去!你個女孩子家成天到晚拋投露麵的,一點體統都沒有!”
陸父從一旁走過來,看著謝緩和老爺子說道,“哎呀,爸,緩緩都長大了,也應該有自己的圈子了。”
“都是你們給慣出來的!一天到晚就會接觸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你瞅瞅……!”
謝緩癟了癟嘴,剛準備爭論幾句,突然間靈光一閃,訥訥地說了一句,“陸初弦也去。”還有紀君澤。
結果一聽陸初弦謝老爺子臉上的怒氣消了大半,笑得一臉燦爛,“原來你這丫頭是要跟初弦一起出去啊。”
得了,你看看人家對陸初弦這個態度。
知道的是我是你孫女,不知道的還以為陸初弦是你孫子呢!謝緩在心裏麵說道。
“行了,那你就跟初弦一起出去玩吧,記得玩開心點,呃……早點回家。”
謝緩:我看你不是想讓我早點回家,你是想讓我給你找的重外孫子早點回家吧!
不過確實是重外孫啊。
謝緩吧唧吧唧嘴,想著,“爺爺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玩的。”
不過跟誰一起玩就不一定了!
謝老爺子以為謝緩是想開了,他就說嘛,紀君澤有什麼好,不過就是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野小子,哪裏比得過陸初弦?
謝緩坐上車之後,揚長而去。
紀君澤從一旁走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看著從車子裏麵走出來的謝緩,眼睛裏麵閃過一絲驚豔。
謝緩原本就很美。
上次謝老爺子生日宴的時候她就很美,這一次也是,隻不過上一次她沒有被紀君澤看到。
“紀總?”
謝緩伸出手在紀君澤麵前晃了晃,“你怎麼了,一直都在走神,我今天穿的很奇怪嗎?”
紀君澤搖了搖頭,“沒有,很好看,很漂亮。”
謝緩笑逐顏開了,她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呐,謝謝紀總啦~”
紀君澤走過去,伸出手做了一個紳士的動作,“美麗的謝小姐,今天晚上可以跟我一起跳舞嗎?”
謝緩一愣,似乎有些被逗笑了,“好啊。”
“你為什麼笑?”
謝緩看著紀君澤,微微眯起眼睛,“因為沒想到紀總還會做出這種動作啊。”
“嗬~”
紀君澤想著,因為以前就會了,一直都沒有想要做給的對象而已。
謝緩笑的越發的燦爛了,那是不是就說明自己是個特例?自己還是第一個接收到紀君澤這個動作的女人?
挺不錯的。
不過,如果紀君澤知道自己的心事都能被我知道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謝緩和紀君澤朝前麵走著。
身後的黑暗像是一個吞噬一切的怪獸一樣,在地下停車場停著的豪車裏麵,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掐進了方向盤的軟墊裏。
“紀君澤。”
低啞的聲音像是含了恨意一樣,陸初弦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神深邃。
他不明白自己對謝緩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的。
或許他更傾向於,自己母親在自己麵前一遍遍說過的,那些關於謝緩遲早會成為陸家主母的話。
他更傾向於謝緩遲早會嫁給他的那些話。
長時間的熏陶使他下意識地認為,謝緩喜歡自己,謝緩會嫁給自己。
可是他卻忘記了,自始至終,不管是原來的謝緩還是現在的謝緩,都很少跟他說過“喜歡”這個詞。
他更不知道的是,這個謝緩不是原來的謝緩。
然而,在黑暗的最深處,還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主人,那邊發來消息了。”
那人喝了一口放在自己麵前的咖啡,微微一笑,“那陸夫人那邊有舉動了嗎?”
那人搖了搖頭,“陸夫人那邊似乎並不準備采取什麼舉動,或許是以為謝緩會喜歡陸初弦。”
“嗯,那就先這樣,適時的時候給他們添一把火。”
男人說道,看著放在一旁的鳥籠,籠子裏麵空空如也,但是卻極其幹淨,好像時常被人擦過一樣。
“我的金絲雀啊,為你準備的牢籠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等著你來了。”
把一個天使,囚禁與豢養,最後成為一個小夜鶯,隻為你一人歌唱。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興奮的光,像是看到了絕佳的獵物。
突然他臉色一變,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鳥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去把黛西醫生叫過來。”
站在一旁的保鏢點點頭,連忙離開了屋子。
“戴蒙,你這一次又想做什麼?”
“什麼什麼?藥不夠就不夠了唄,畢竟我們也就隻是玩一玩而已,再說了,我可是‘惡魔’啊,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寵物呢?”
他每說一個字,自己的這個人格心都要更加顫抖幾分。
“你不要妄想,如果不是強取豪奪,她的眼睛永遠都不會六在你的身上。”
男人皺起了眉頭,一雙眼睛變得極其複雜。
“我們本來就是深淵裏的惡鬼,永遠也不要指望別人會給你救贖,我的救贖永遠是我自己。”
男人走到不遠處的一間屋子,那間屋子裏麵放滿了鏡子,看著鏡子,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輕輕地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
誰會給你們光啊?最後指望的隻有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