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回來了。”
紀君澤說著,眼底閃過一絲幽光,拳頭攥緊,胳膊上的青筋暴起。
“紀總……”
特助跟紀君澤幾乎是一起長大的,紀君澤在想些什麼特助幾乎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包括這刻骨的怨恨。
“我沒事,這幾天我的一些事情你幫我安排的好一點,按照那個女人的性子,她回國這麼大的事兒一定會找機會舉辦宴會的。”
紀君澤說道,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他努力的把自己近乎於崩壞的心情一起傳遞過來,像是洪水猛獸一樣把他淹沒了。
紀君澤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
“紀總,我們要來玩一個遊戲嗎?”
手機上麵的消息忽閃的提示燈,紀君澤一低頭就能夠看見,半晌之後,他低下頭,拿起了手機。
“你想說什麼?”
“紀總難道不想報複他們嗎?”
紀君澤皺起眉頭,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擊著,“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這不是重點吧,紀總。”
那人似乎並沒有急於說服紀君澤,而是慢慢的扔出來一句,“不想幫自己母親報仇嗎?”
紀君澤呼吸一停滯,一雙眼睛裏麵出現細細密密的血絲,看上去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
這件事他一直埋在心底,誰也沒有告訴。
就連一直以來跟隨著他的特助都對這件事一無所知,特助隻知道他恨,卻不知道他為什麼恨。
“紀君澤,你我是一類人,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能幫你做到你想做的事……”
“不可能。”
“啊啊,我這可不是在威脅你,畢竟我手裏有些東西如果謝小姐知道了,可能……對吧?”
紀君澤眉頭緊皺,捏緊了手機,下一秒手機仿佛就要分崩離析了。
“陸初弦在調查的事情、陸夫人的回來,我相信你都能擺平。可要是顛覆整個陸氏集團呢?”
“紀總,你好好的想一想,我不是在威脅你,隻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紀君澤看著手機屏幕,眼睛銳利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看穿這個屏幕了。
“你的要求?”
“不會太多,我隻想要陸氏集團垮台之後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及……我要謝昭死。”
【“是我捐給了你血。”】
一想到陸初弦那副驕傲的樣子紀君澤就不住的惡心。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求過他給自己捐血,與其受著他的血,他更想自己死掉。
身上流著那個人的血估計是他這輩子最羞恥的事情。
這麼想著,他再一次握緊了拳頭。
過了一會兒,紀君澤深深地看了一眼屏幕,深吸一口氣,緩慢的寫道,“好,我答應你。”
“所以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有些人注定不能走在陽光下麵,他們終生都隻能生存在陰暗潮濕的地方。
在那裏麵開出來的花朵,怎麼可能是完美如初的呢?
一根弦上的螞蚱,談什麼誰比誰優秀?
紀君澤凝視著屏幕,等著對方打出了一句“合作愉快”之後瞬間關了手機。
他一直都在監聽謝緩那邊的信息。
隻要神秘人給她打電話,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但是隻是這樣,他還是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神秘人身上變數太大。
謝緩她必須被自己緊緊的栓在身邊,自己才能稍微放心一點。
他看著屏幕,那個女人笑得一臉燦爛分享著自己成功的秘訣時候的表情。
那樣的當之無愧,理所應當。
好像曾經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嗬,真的是……”
紀君澤伸出手捂住自己的一隻眼睛,眼神裏麵的暴戾不加掩飾,他還是第一次變得這樣不受控製。
“您回來有什麼打算嗎?”
屏幕上的女人聽到這些的時候笑了笑,“因為我的兒子已經到了結婚的年紀,我們有意跟謝家聯姻,所以,我特地回來……”
紀君澤一愣,看著屏幕,一雙眼睛微微眯起。
*
謝緩暈乎乎的,前幾天不停的奔波消耗了身上過多的能量,所以現在要好好休息幾天。
“緩緩,你好好休息,你瞅你這幾天瘦的。”
陸初弦像一個老媽子一樣苦口婆心地說道,話音未落,特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陸總,血緣關係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
陸初弦一愣,連忙走過去,拿過他手裏的報告,細細的看了起來。
最後的結果是,“毫無血緣關係。”
陸初弦接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是不信的,兩個人毫無理由的長得那麼相像擱在誰身上誰都不會相信的。
況且他們的血液正好相溶,怎麼會有這樣巧的事情?
陸初弦皺著眉頭,看著報告,眼底閃過一絲懷疑,自己當初做這個報告的時候,是被紀君澤看著的……
如果是他做了手腳該怎麼辦?
可是陸家此時家大業大,怎麼會有人不願意跟陸家扯上關係呢?
陸初弦一時間心裏滿是疑惑。
“怎麼了?是什麼?”
謝緩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響起,陸初弦看了看她,抿了抿嘴唇,“沒事,隻不過是一個鑒定結果。”
謝緩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打趣道,“該不是陸初弦你在外麵有私生子了吧?”
陸初弦勾了勾嘴角,把報告交給了助理,走過去敲了敲謝緩的腦袋。
他現在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了。
“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呢你,我怎麼會有私生子呢?”陸初弦說道。
謝緩歎了口氣。
她自然是知道沒有的,原書中陸初弦可是潔身自好的很,隻有洛沫……
謝緩搖了搖頭,自己腦袋裏麵又在想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啊。
這幾天沒見到紀總,也不知道傷好得怎麼樣了,幹脆明天就去看看他吧。
在聽著這一切已經被掩飾過去之後,紀君澤才鬆了一口氣,他怕的是陸初弦懷疑這件事,再一次調查。
隻是在聽到謝緩和陸初弦打趣的時候,心裏麵難免還是有些不舒服。
謝緩一向都對自己拘謹而又有禮貌。
可是他卻想要謝緩對他跟對別人一樣,放鬆一點,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