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巨蛇

\\\\t水平如鏡的河麵沒有一絲波瀾,看不到一絲危險的痕跡,感受不到一點一滴怪蛇的氣息,仿佛那傳說中吃人的惡魔就真的隻存在於故事中一樣,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但是戰士們心裏清楚,這鋪天蓋地的平靜背後,隱藏著無限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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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們雖然知道自己待會兒要麵對的是什麼,但是沒有一個人表現出一分一毫的膽怯與懦弱,全都在輕鬆得談笑著,同時不乏緊張地準備著等會兒要攻擊的武器。

“我說克裏克,大家都快準備好了,你還在這裏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人老了不行啦,手腳不聽使喚了吧。”一個渾身長毛紅色毛發的年輕戰士對著身邊一個大胡子老兵笑著調侃道。

“啊哈,無知的阿紅,現在我們是在行軍打仗,任何戰前的準備都要做的一絲不苟,你以為快就是好嗎,又不是像你泡妞兒,幾天就換一個,是不是那方麵能力不行,滿足不了姑娘啊!”大胡子揚起長長的眉毛,反唇相譏。

“切!那是我對一般的姑娘不滿意,要說到那方麵的功夫,我看你才不行了吧,老的牙齒都快掉了,我看你下麵的兄弟都已經不會抬頭了吧!”

“啊哈,我看不行的是你吧,我下麵的兄弟精神得很,你告訴那些嫌棄你的姑娘,以後要是從你這裏得不到滿足,都來讓我幫忙做個順水人情吧,我保證把她們弄得爽到家!”

“哈哈哈哈!”周圍的戰士們聽到這番有趣的話都笑得人仰馬翻,捧腹不止。

“都別吵了,準備武器~”不遠處傳來首領鏗鏘有力的號令聲,一時之間所有的嬉笑吵鬧聲都停了下來,戰士們再也不敢喧囂,紛紛拿出一個個淡黃色的小瓶子放在腳下,然後拿出一個個棕色的圓筒子,一揭開蓋子,裏麵明晃晃的全都是一根根筷子般長的鐵針,尖尖的針頭塗上了一種紫色的液體,敢情他們是打算往蛇身上用毒。戰士們“悉悉索索”準備武器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來,首領在他們前麵嚴肅的跺著步子,見大家都已經嚴陣以待,便發出了一聲激情澎湃的進攻號令:“鼠血準備——放!”

\\\\t密密麻麻的黃色木瓶“呼呼呼呼”地發出雄壯的破空之聲,像極具爆炸性的手榴彈一樣勢不可擋地往依舊平靜的河麵上空衝去,鋪天蓋地的木瓶在空中不斷的翻滾著,舞蹈著,像一群衝鋒的敢死隊奮不顧身地往河裏殺去,早已按捺不住的鼠血迫不及待地鑽出了狹窄的瓶口,未等瓶子落水就在空中開出一朵朵妖豔的玫瑰,化作一張張激動的笑臉,接著四散開來變成一片血雨往河水的懷抱奔去,在頃刻之間與深綠色的河水融為了一體,將它染成了一片火熱的猩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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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噗通!噗通噗通·····”完成任務的木瓶像是在自豪地歡呼一般狠命的砸向水麵,用一次次連續不斷的破水聲告訴岸上的人們它們不可剝奪的功勞。平靜的湖水毫無準備地接受了鮮血的洗禮,無奈的變成了血紅色,在木瓶激烈的衝擊下,一串串泛著紅光的泡沫冒出了水麵,隨著逐漸乏力的波浪搖晃個不停。

轟炸般的投擲很快結束了,本來“叮叮咚咚”的波浪聲與戰士們興奮地喊叫聲也慢慢的平息了下來,剩下一陣讓人覺得有些突然的安靜,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像強盜一般奪走了我鼻腔內所有的其他味道,在我口腔鼻腔裏橫衝直撞起來,這氣味兒讓我心裏產生了一股淡淡的不安與惡心。

“啊哈!喂了這麼多血給它們,這幫該死的畜生一定在下麵心癢癢,馬上就要上來爽了吧!”大胡子克裏克忽然打破了沉悶安靜的氣氛,扯著沙啞的大嗓門笑著說道。

“你這個老白癡給我閉嘴,河麵有動靜!”大胡子身旁的阿紅緊張的壓低聲音製止了克裏克的說話,用手指了指已經沒有波紋的河麵。

\\\\t順著他的手勢望去,隻見河麵的中央忽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漩渦,它攪動起紅紅的河水,悄無聲息地慢慢移動了起來,它忽左忽右,忽大忽小,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t“快趴下,我們不能讓這幫狡猾的畜生發現危險,它們隻看得見移動的物體,不出聲兒不動它們就會覺得沒有岸上的威脅。”恩格忽然拉了拉我有些破爛的褲腳,刻意壓低聲音緊張地提醒著我,我當我回身一看竟發現戰士們不知什麼時候都已經悄無聲息的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而且目不轉睛的盯著河裏的漩渦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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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心裏強烈的好奇心伴隨著一種看到恐龍一樣的緊張感讓我有些呼吸急促,仿佛水下將要冒出來的是一直困擾全世界的尼斯湖水怪一般。

\\\\t“咕咚!”忽然,隻見一個大如簸箕的三角形腦袋冒出了水麵,腦袋上長滿了黑不溜秋的鱗片,在河水與血液的襯托下發出了閃閃磷光,一雙深黃色的大眼睛放出一種狡猾凶惡的光芒,雙眼上方的鱗片怪異的形成了一種鋸齒狀,讓它看起來更顯得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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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嘶嘶!嘶嘶!”它吐著長長地黑色蛇信,非常警覺地看著四周,而且它並沒有立刻移動,好像知道這讓它瘋狂的血腥味兒是我們設的局似的。

“咕咚!咕咚咕咚······”隔了十幾秒之後更多的腦袋從水下冒出了水麵,它們都像第一個冒出水麵的腦袋一樣,並沒有立刻輕舉妄動,而是全都對著周圍看個不停,我心想這麼大的腦袋,這麼大的嘴巴,要是被它們在水裏逮住了狠狠撕咬,那還不得腸穿肚爛,粉身碎骨!

然而這些看似警惕的冷血動物並沒有像我預料的那樣聰明絕頂,能猜到我們的計策。此時河麵已經布滿了黑色的東張西望的大腦袋,我心裏有些打鼓現在它們都上來了為什麼戰士們還不攻擊呢,難道是在等待更好的時機?

忽然,破天荒的“嘩啦!”一聲,一條怪蛇終於捺不住內心對血腥味兒的興奮,使勁地扭轉起水下的軀體來,並不停地用尾巴拍打起水麵來,其它怪蛇在看到同伴的行為後再也沒有了對危險的警惕心,紛紛效仿在水裏扭動,歡快地舞蹈了起來,一時之間“嘩啦啦”的水花聲響徹了河的兩岸,我完全被這壯觀的巨蛇狂舞的景象給驚呆了,想當初和平時期看家鄉的漁民在水庫裏捕魚,手臂般長的大魚集體蹦出水麵也沒有這麼壯觀啊,完全放鬆警惕的怪蛇們不停地將大麵積的身體暴露出水麵,它們在與血混合的河水中陷入了瘋狂,從原來的擺動變成了響徹整個洞窟的水中暴亂!

\\\\t“趁現在,手弩發射!”就在這怪蛇讓我目瞪口呆的一刻,首領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吼叫,首當其衝緊緊地握起了一把紅白相間的手弩,“咻!”的一聲雙箭齊發,兩根鐵針猶如噴火的炮彈一般往河麵的怪蛇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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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咻咻!咻咻咻······”接著無數的手弩子彈像逃出籠子的蒼鷹一樣興奮地擺脫了緊繃的弩弦,狂風暴雨似的嘯叫著殺向河裏的怪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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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啊······”戰士們忽然如狂神附體,齊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叫,酣暢淋漓地發泄著失去親人,失去朋友的怒火,他們將胡多人保衛家人的決心與痛恨仇人的憤怒寄托在了急速飛馳的手弩子彈上,將心中痛恨的怪蛇殺得皮開肉綻,筋斷骨裂!

\\\\t“嘶嘶!嘶嘶······”怪蛇們痛苦地呻吟著,複仇的子彈密密麻麻的釘在了它們的身上,一束束蛇血飆出一條條鮮豔的紅線,把本就充滿血腥的河水染得更紅了,這些本來茹毛飲血把別的生命當成砧上刀俎的屠夫終於也嚐到了被痛宰的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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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它們痛苦的扭曲著自己萬箭穿身的軀體,費盡力氣想要往深水裏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中了手弩子彈的怪蛇不出多久身體全都嚴重腫脹起來,即使身上插滿了沉重的金屬子彈,任然無法下沉,甚至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條怪蛇剛剛吐出蛇信想要嘶叫,一根標槍般的奪命子彈就急速飛了過來,深深地將它罪惡的舌頭不偏不倚正好釘在了邊上同類的眼睛裏。

\\\\t縱然有無數根金屬針射偏了鑽進了深紅色的河水裏,罪惡的怪蛇仍然沒能逃脫被正義審判的命運,幾乎被聰明勇敢的胡多戰士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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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邊倒的戰鬥很快結束了,沒有硝煙的戰爭更加直接地凸顯了血腥與殘酷,空氣中飄滿了更加濃烈的血的氣味,這證明了我們贏了,胡多人贏了。死蛇膨脹的屍體相互之間緊緊地挨著,數量之多以至於幾乎將整個兒河麵都蓋滿了,麵對這幾乎轉瞬而過的一係列情況與激烈的無損失戰鬥,我的腦子一時有點接受不了,還在在安靜的戰後目瞪口呆著,難以置信的同時心中充滿了對胡多人高深莫測的聰明才智的欽佩之情。

“啊哈!今天胡多之神終於讓我老爺子成了胡多人的英雄啦,哈哈哈哈,讓這些臭蛇見鬼去吧!”大胡子克裏克站在一塊高高的石頭上大聲又開心地喊了起來。

“喂,我說老家夥,你可真不要臉,殺死怪蛇的功勞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的嗎,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開始犯糊塗啦!”年輕的阿紅似乎非常看不順眼克裏克,很不留情麵的說著跟他對著幹的話。

“啊哈,我可沒說就我一個人是英雄,我的意思是,在這裏戰鬥過的胡多戰士都是英雄,當然,除了你沒用的阿紅,因為剛才我發現怪蛇浮出水麵的時候你都嚇得尿褲子了吧,哈哈哈哈!”

“切,你才尿褲子呢,我看你剛才也沒射中多少啊,雙手發抖兩眼昏花了吧,子彈都往水裏打!”

“啊哈,你這毛頭小子!”

“啊哈你個頭,你們兩個吵夠了沒有,我們還沒有安全過河呢,沾沾自喜了?自吹自擂了?都給我做好過河的準備!”恩格長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們倆的麵前,這番訓斥告訴我們過河的行動將要開始了。

\\\\t一轉身已經看到五個身強力壯的胡多戰士卸下了鎧甲,脫去了戰衣,由其中一個拿著結好的繩索帶頭往河裏走去,走到水邊,他意味深長地與兩邊的戰友互相看了看,便不再猶豫,“咕咚!”一聲,左腳小心翼翼地踏進了肮髒的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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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戰士們停止了喧嘩,全都神情嚴肅地拿起手弩重新裝填了子彈,慢慢地往五戰士這邊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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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誰也不知道有沒有漏網之魚,要是還有沒被殺死的怪蛇,那執行任務的這五位戰士必定凶多吉少!我發現大家全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著慢慢往河中心遊去的五位勇敢的戰士,一米,兩米,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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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每往河中心接近一寸,靠近一米,我的心就緊繃了一度,領頭的戰士一手拿著繩索,一手使勁的劃著,而原本在他後麵的兩個人此時已經遊到了他的前麵,正使勁地幫他撥開怪蛇的屍體,開出一條水路來,他們加快了速度,呼哧呼哧的呼吸聲逐漸急促了起來。

\\\\t“你們快點遊啊,水下有東西!”也不知身後是誰扯著喉嚨突然喊了一聲,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嚇了我一跳,隻見五戰士身後不到五米的水下隱隱約約有一個黑影,讓我直接頭皮發麻的是透過戰士們劃開死蛇的水路看去這黑影居然有五米多長,那東西慢慢地往拚命往前遊的戰士們靠了過去,這麼大的東西要一口吞吃五個身高隻到我腰間的胡多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啊,眼看著它就要衝上來攻擊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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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幸好岸上戰士們還是有準備的,我身旁一個黃毛刀疤臉見勢不妙趕緊大喊了一句:“往水裏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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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以身作則立馬舉起已經填好子彈的手弩狠命往水裏射去,被大怪物嚇得目瞪口呆的其他戰士們被刀疤臉的一叫給驚得忽然反應了過來,紛紛“咻咻咻咻!”地往水裏的黑影射出了有毒的鐵針子彈。

\\\\t“小心點,別射到自己人!”刀疤臉最是擔心水裏的戰士,在密集的子彈軌跡路線下麵縮著頭大聲喊叫起來。水下那東西似乎被手弩射中害怕了,忽然黑影一閃消失不見,怕失往深處逃去。負責殿後的兩個遊泳高手也不是菜的,他們居然臉朝前進的反方向倒著遊,各自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長劍,緊張地邊倒遊邊提防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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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所幸那團巨大的黑影沒有再次出現在水麵,“嘩啦”一聲,渾身的毛都濕透了的搶頭的三個戰士同時離開了河水,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上了岸,渾身的毛發都濕透了,身上不斷往下滴落的水珠在對岸怪異的熒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閃閃發亮,他們一站起身便踉踉蹌蹌地往更安全的岸上跑去。

\\\\t這邊緊張觀看的戰士們紛紛鬆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到有人開口尖叫慶祝,異變突生!那兩個帶著長劍殿後的戰士剛剛準備起身上岸,那鬼魅一般的黑影突然在他們身後的水下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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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還沒等大家弄明白怎麼回事,一陣“嘩啦啦······”一個無比駭人的巨大身影伴隨著一陣極其猛烈的水花聲衝出了水麵,隻見一條與水麵的死蛇相比放大了百萬倍的黑鱗巨蟒掀起滔天巨浪,伸著長長的脖子張開血盆大口向還沒完全上岸的兩人撲去,鯨口般大的嘴巴剛把兩人吃進去,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嘩······”地一聲鑽回了河裏,眨眼之間不見了蹤影,隻剩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泡沫和還在劇烈波動的浪花告訴驚得目瞪口呆的我們剛才所見的一切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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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前麵三個剛剛跑開的戰士都幸運的撿回了自己的一條小命,但是他們也被這河裏突然的巨響給嚇得急忙轉過身來,倉促之中或許隻看到了巨蛇鑽入水中一個模糊的影子而已吧,他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空空如也的身後,大概知道了剛才殊死保護自己的戰友的命運。

\\\\t“愣著幹什麼!他們是為了你們,為了這裏所有的胡多戰士而死的,還不把繩索布置好,難道你們想讓他們白白犧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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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首領悲痛的訓斥著對岸不知所措的戰士,從他那斬釘截鐵的話中我感受到了他那種對自己完成崇高使命的堅決與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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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聽到首領的高喊之後他們立刻向著前麵一塊尖塔狀的石頭跑去,將繩索兩段都布置在高處可以讓戰士們避免從水中過河,現在這個決策越發顯得意義重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