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剛想開口,偉仔就皺著眉頭,有些反感地搶在了前頭:“哼,你們老是想當英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小三,你以為你是蜘蛛俠啊!別以為前兩次你們沒有缺胳膊少腿就覺得自己很英勇,那是幸運!現在這世界,就是地獄,我看啊,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錯了。”
阿木的目光頗有深意地在我們幾人臉上轉了一圈,然後用那種很老道的語氣說:“偉仔說的,我雖然不完全同意,但是現在就這樣出去,未免太過盲目,說到能力,其實還不是我們手裏多出了幾把砍刀,救人,我們真的夠格嗎?我們不能總是想著尋找幸存者,就算我們這裏物資豐富,哪能保證我們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能夠衣食無憂,但是那並不能代表我們能夠長久的,每次都安然無恙地麵對危險啊!”
阿鬼有些不耐煩,他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說:“夠了!我知道這個決定會帶來風險,我也知道不一定會找到別的幸存者,但是我們在這裏能幹嗎,坐以待斃?坐吃山空嗎?誰也不敢確定還有沒有別的幸存者對不對,如果有呢,而我們這些有飯吃,有地方躲,有武器在手上的人,要見死不救,袖手旁觀嗎,我們為什麼能活到現在?因為我們互相幫了一把。”
說到這裏阿鬼顯得有些激動,我想無意中他和我的思想已經不謀而合了,不管怎麼樣,出去尋找別的幸存者這件事情,並不是隻有我孤軍奮戰了!
偉仔和阿木知道勸說無果,也無話可說。
阿鬼繼續說:“這樣吧,願意跟我出去搜救的就舉手,不願意的留在避難所。”
我,阿鬼他自己,還有趣哥阿玫都舉手了,天天他是沒辦法,身體虛弱去不成,雖然他舉手了,但是我們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否決了。
這樣的話,我們就有三男一女,組成了一個小型的搜救隊。
“避難所不能沒有人看著,我想我就留下來吧。”阿木說這句話的時候無奈地看了眼偉仔,似乎在說要是出點事兒,這家夥可是靠不住的。
“你小子居然舉手了?哈哈!”趣哥居然加入了這個有些可笑的,自不量力的搜救隊,讓我覺得很是詫異,這小子,膽子長了?
“誒!你妹的!老子看好你!”阿鬼笑了。
“不要這樣說,我,我隻是不想被別人當成膽小鬼。”趣哥一臉的羞愧。
“哼!本來就是就膽小鬼。”偉仔不服地念叨了一句,這家夥自己是個自私又膽小的家夥,還看不慣別人好,真夠欠揍的,但是大家也沒理他,取個聽到了這句話,也沒生氣,但是立刻顯得一臉的屈辱,立刻跑到了武器箱邊上,著手準備了起來。
阿鬼率先拿起背包背在背上,接著換鞋,拿武器去了,我和另外幾人也各自打點武器工具之類的,緊張地忙碌了起來。
而另一個讓給我覺得有些不靠譜的成員,是阿玫,不是我瞧不起女人,而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完全是憑著仇恨才敢參與的,到時候會不會生出些不必要的危險來呢。
阿鬼的背包塞滿了水和食物,他說萬一碰上生病的人要先給他吃的喝的,所以這些東西是救命用的,很重要,當然也包括了我們的午餐。
阿鬼和趣哥各自拿了一把砍刀,阿玫拿了一把軍用工兵鏟,也不知道那裏被她找來的,阿鬼不好意思地說以前放在衣櫃裏忘了,可不是故意藏起來的,阿玫身上穿的是阿鬼的衣服,可見她洗完澡拿衣服時候被她發現了這件寶貝。
隻有我手上沒拿武器,趣哥看著我一臉疑惑的說:“你幹嘛,你這是打算跟怪物肉搏還是學甘地非暴力不合作啊?”
我說:“去你的,我是打算拿樓道上另外一個消防栓內的消防斧,那家夥用著趁手。”
趣哥白了我一眼說:“裝逼!”
我笑著搖了搖頭,便走向那個消防栓,用事先準備的布條纏了手,“哐當”一聲打破了玻璃,一把紅彤彤的對我來說的神兵利器就到手了。
剛走出寢室樓大門口,就發現今天是大晴天啊,一縷刺眼的陽光迫不及待地往我們的瞳孔裏鑽,眼睛被照得刺刺的疼。
“媽的這太陽早幾天上哪兒去了,現在出來顯擺!”趣哥噴著口水憤憤地罵了一句,好像這一次他加入了這個敢於外出的隊伍,很是揚眉吐氣。
趣哥的叫罵聲居然在一樓大廳內引起回音,又是那種熟悉的,能讓人脊背發涼的安靜。
趣哥也發覺出了不對勁,看著阿鬼說:“怎麼回事兒啊,那些東西好像都鑽到地底下一樣,一點動靜也沒了,昨天晚上我還聽到腳步聲兒來著。”
阿鬼說:“你妹的,說了好多次了,這些狗日的怪物都是怕光的,白天對它們來說是休息時間,所以現在它們一般都躲在床底下或是別的黑暗的地方吧。”
聽阿鬼說,我們10幢的一樓之前他都已經檢查過了,所以一行人徑直去了我們對麵的兄弟樓---9幢。
9幢是男生公寓光照最充分的宿舍樓,陽光直射,隻要窗戶沒被封住,外側的寢室還是很亮堂的,所以我們並沒有感到特別害怕與緊張,而且這一幢有幸存者的概率相對來說會比較大。
四人緘口不言,在回蕩著腳步聲的走廊裏,邁著雜亂而略顯緊張的步子。
其實說白了9幢10幢是一個整體,整個建築是u形的,兩幢樓之間每層都有通道,當初這麼設計,也是為了同學校友之間方便來往,卻沒想到,物是人非,現在隻有沉寂。
到了第一扇門前,經過商量,我們決定先敲門,要是沒動靜,就喊幾聲,再完全沒反應就直接踹門。
這樣做一是為了防止漏過受驚過度,或者身體太虛弱而無法回應的幸存者,二是為了看看有沒有可用的工具和可回收的資源。
“咚咚咚!咚咚咚!”我上前去敲響了第一扇門,沒有反應,緊接著我又敲了第二遍,還是沒有反應,然後我用適當音量的聲音對著裏麵說:“有人活著嗎,我們有安全的避難所和充足的食物,我們是來救人的!”
依然沒反應,我最後敲了一次門,結果忽然“吱呀!”一聲,門居然開了,瞎了,沒看出來這門是壞的!
嚇了一大跳,我立刻握緊了手中的消防斧,快速後退了兩步,同伴們也被嚇到了,紛紛舉起武器後退,阿玫甚至被嚇得輕輕地:“啊!”了一聲。
一秒,兩秒,三秒······
怎麼一直沒有東西出來,是人是怪物總得出來晾晾啊,我不顧狂跳的心髒,鼓起勇氣衝上前去“彭!”地一聲將門踹得大開,寢室內的事物一覽無餘。
隨著一陣撲鼻而來的惡臭,三具發爛的屍體赫然呈現在我們眼前,都是男性,一具殘破不堪的倒在地上,從那種深黑色皮膚可以知道它已經深度變異了,而且這怪物身上明顯有多處刀傷,眼睛裏還插著一把汙穢不堪的水果刀,看來是被這裏原來的主人殺死的,也不知是哪一個。
另外兩具其中一個半坐著斜靠著水池,脖子被咬掉了一大塊肉,從地上和屍體衣服上黑黑的血跡可以知道,他是因被咬後失血過多而死,從膚色來看死前是正常人。
另一個躺在床上,死前應該也是正常人,這人右手手腕上有明顯刀傷,順著傷口的血跡來看也是失血過多而死,可見他是自殺的,因為他明顯的傷口就這麼一處,左手拿著一把有發幹的血跡的水果刀,看來是接受不了大災變後的世界,崩潰了自殺的。
唉,曾經都是活生生的校友啊,現在卻落得這般下場,但是感慨歸感慨,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恐怖的,令人作嘔的場景,但我多少還是覺得胃裏難受,心頭壓著快大石頭。
我們沒時間管這些屍體,不再觀望,轉身離開了這個悲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