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丁一和梅冬雨在龍亢程氏的弟子帶領下來到了龍亢縣程氏的住所。還沒進到院子,便感到整個程家透著一股肅穆的氣氛。大門上還裝飾著祭奠之物。丁一看了看梅冬雨,像是在問這是怎麼回事。梅冬雨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丁一和梅冬雨帶著疑問便進到院子中,果然院子中有一個祭奠的靈堂,眾多弟子都在祭祀亡者。丁一和梅冬雨還是麵麵相覷,有些不知所措。不多時一位弟子便帶著一位全身素衣的女子來到丁一和梅冬雨跟前。這位小姐麵容甚是憔悴,但依然難掩美麗的容顏。配上一身素衣更顯得冰清玉潔明豔動人。
“小女子龍亢程氏家主長女程纖雲”那素衣女子首先自報家門。
丁一也是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奉師命來這裏商談龍亢程氏歸入飛羽門之事。但不知程氏正在辦理喪事,想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並沒有,正是因為家父的事情,我才會邀請飛羽門商談歸化的事情。實不相瞞我們還聯絡了很多其他門派。”程纖雲淡淡的說道。
“哦!不知這是為何?”丁一有些疑惑。
“有一日天機宗的人來到我家挑釁,並且一再要求和家父比武,最後家父被逼和那天機宗的人比武受傷,而不治身亡。而這天機宗一直以來就是想要吞並我們龍亢程氏,但家父一直保守著獨善其身,守一方太平的理念。故而,這天機宗便痛下殺手,並告知近日便再來我程家商討合並之事。而我寧願被別的任何一個門派吞並,也堅決不會委身於敵的。所以,我便聯絡了附近所有比較大的門派,希望能夠將我們程氏納入旗下。”說道父親,程纖雲不覺間又落下淚來。
“小姐,為何不找仙督府為你們程家做主?”丁一有些不解的問道。
“那天機宗偽造了比武的文書,那文書上寫明比武切磋生死無論。所以,仙督府以這是雙方自願的比武切磋,沒有受理我們的申訴。”程纖雲說道。
“金堂主有所不知,這天機宗掌門齊天樂和玄天宗掌門凡月仙曾經一同在昆侖仙山修行,有同門之誼,而這天機宗現在也是風頭正勁,大家都知道天機宗一直覬覦這四大門派的席位,不斷的擴張自己的實力。而玄天宗也是處處暗中支持。所以,有些時候難免做出一些過激之事,而仙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蜀山派的人倒是有心管上一管,但很多時候都是沒有確鑿證據可以證明天機宗做的惡事。亦或者苦主們苦於天機宗的淫威而獨自隱忍下來,蜀山派也隻能作罷。”梅冬雨見丁一不甚了解各種原委,便解釋道。
聽罷梅冬雨的介紹,丁一心想‘又是一個覬覦四大派席位的門派,看樣子這天機宗比那神禾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梅大哥,我們該怎麼辦?”丁一向梅冬雨詢問道。
以梅冬雨的性格,本意一定是要幫助這龍亢程氏的,但梅冬雨也深知以飛羽門的實力,根本沒法和天機宗對抗。便隻能看著丁一無奈而又痛苦的搖了搖頭。
丁一見了梅冬雨的這個態度,便立時明白了此中的道理。
“敢問小姐,其他門派是否有願意接納程氏的?”丁一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問道。
“派出去的弟子基本上都已經回來了,並沒有一個門派願意接納我們。”程纖雲恨恨的說道。
想來這程纖雲見了丁一,毫不婉轉的說出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也是看到了各個門派置身事外的態度,覺得這飛羽門定然也不會去管這件事。便也沒有抱什麼希望。
“小姐,有什麼打算呢?”丁一又問道。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再過幾日便是天機宗給的最後期限了,如果不能找到接納我們的門派,我便同程氏上下五百口與那天機宗死戰到底,總歸是不會歸入那天機宗。”程纖雲斬釘截鐵的說到。
“難道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嗎?”丁一看了看程纖雲,又看了看梅冬雨。似乎是想要再試圖找到一個其他的解決辦法。
“金堂主,你也不必為難,我們程氏本來也是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既不想與其他門派爭個高下,也不想在這仙盟中取得什麼地位,單隻想著保一方平安。哪知遇到這天機宗蠻不講理害我爹爹性命。即使投到哪個門派之下,日後也一定要找天機宗報仇,想來當今修仙界,定然也不會有人願意收留於我。所以,你們這就回去吧,我不會有任何怨言,我們程氏上下也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此時,程纖雲已是淚流滿麵,雖然一直在說著逞強的話,其實她一個小女孩突遭變故,又要努力試著支撐整個家族。其實家族中許多長輩都主張投靠天機宗,想來真的和天機宗發生衝突之時,這程纖雲也不會得到多少幫助。說的那些玉石俱焚的話大體也隻能是她自己而已了。
“梅大哥,我回去和掌門師尊說說,也許掌門師尊能夠伸出援手!”丁一其實也知道不大可能,因為他通過近日一些列的事情,已經了解了一些賀鑄離的處事原則,一切以保全壯大飛羽門為優先,至於其他的一些事情,從來也不是非黑即白的那麼恩怨分明。雖然對於力所能及的事情的時候,賀鑄離還是秉著扶危救難的原則,但是一旦涉及到飛羽門的安危,那通常都是采取中庸之道。想來如果知道是這個情況,賀鑄離早已經回絕了這件事,也不會再派遣丁一來這龍亢縣了。
梅冬雨沒有看丁一,隻是再次搖了搖頭。梅冬雨比丁一更加了解賀鑄離,所以明知不可能的事,便也不想為了寬慰丁一,說些不可能實現的話。
程纖雲見丁一兩人這個表情,便知道沒有希望了。於是說了聲“多謝兩位特意前來,小女子還要為父親守靈,接下來就由本門弟子招待兩位。”程纖雲沒有明說,其實已經是對飛羽門不報什麼希望。其實也可以說程纖雲對所有的門派和仙盟已經絕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