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一路尋找楚天翔的魂魄,追到了魔炎山。
當他看到蕭然的時候,一切都明了了。
他想起往事了,跟楚天翔合二為一了。
真好!
這樣真好!
楚天翔再也不用受雷刑了。
可是,閻王怎麼會在這裏?
那是靈芸!
天呐,她的臉怎麼了?
鶯歌嚇了一大跳。
卻是半步都邁不動。
隻是遠遠地站在閻王的身後。
蕭然朝靈芸走去,每一步都像是隔了數百年。
他想起了數萬年前,自己正在魔界修煉魔炎真經的第八層。
是現在的魔尊,夜陌笙趁自己沒有防備,打亂了他的氣息,導致自己走火入魔,錯殺了曾經的左膀右臂。
結果,導致魔族叛變,夜陌笙趁機奪走了他的位置,成為了魔族的首領。
而他,滿身是血得逃到了天宮。
當時的他,時而清醒時而混沌。
自己半魔半仙的身份,導致他也誤殺了幾個天兵。
天帝震怒,但是,礙於自己曾經是執掌天地的人。
並沒有馬上下令追捕他。
陰錯陽差的,他闖入了碧瑤掌管的靈力之村。
因為那裏的靈草可以幫助他修複自己的傷口。
還記得那日,雲淡風輕。
他渾身是血,扛著一把噬魂刀闖進了靈力之村。
這裏的花花草草都閃動著金色的光芒,美麗又透明。
最忘不了的是那迎麵而來的櫻花樹。
一簇簇似雪般的潔白。
而她,就在櫻花樹下撥動著古箏。
那纖纖玉指,在琴弦上撥動著,那絕世脫俗的容顏,自然得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她是那樣的美,是他這幾十萬年裏來,所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琴聲悠揚,牽動了他的心。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沒有感情,沒有心跳的。
畢竟活了那麼久、那麼久。
早就將一切都看透了。
可是,她就那樣不偏不移得闖進了他的心海。
楚天翔站在櫻花樹下聽著她的琴聲,入魔的心緒總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哐當”一聲。
噬魂刀落地,驚醒了正在彈琴的女子。
而他自己,實在是太累、太累了……
終於轟然倒地。
“誰?”碧瑤一驚,忙停下手中的琴朝他走去。
隻見他滿身都是傷,滿臉都是血。
根本看不清他樣子。
碧瑤將他搬進了自己的房間,打了盆水給他擦去了臉上的血跡。
那英俊的輪廓一點一點得展現在眼前。
碧瑤除了看到過師傅之外,就很少接觸別的男子。
他,在她看來是很奇特的。
一摸他的脈搏,紊亂無比。
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嗎?
碧瑤給他輸入了自己的真氣,給他蓋上了被子。
“好好睡會吧,我去水府靈宮找師傅,看看他可有什麼辦法!”
碧瑤來到水府靈宮的時候,師傅卻正好出去了。
她隻能坐在櫻花樹下翹首等待。
這一等,沒有等來師傅,卻見到了地獄的閻王。
碧瑤不善於跟客人打交道,隻好以琴會友。
卻不曾想,那琴聲,直入閻王的心扉。
從此,他的心裏再無別人。
“你就是仙尊唯一的徒弟,碧瑤仙子嗎?”閻王走到她的麵前,一字一句,沉聲問道。
碧瑤點了點頭,“我前幾日聽師傅說起過,地獄的閻王要來靈宮一趟,想必閣下正是閻王吧?”
閻王笑了笑,“仙子果然冰雪聰明,在下正是地獄閻王。”
“呀,你長得好年輕啊!”碧瑤調皮得衝他笑了笑。
“難道,我應該很老嗎?”閻王皺了皺眉。
碧瑤沉思了會兒,道,“一般來說,掌管人間生死簿的閻王,應該都是恐怖的老頭子才對,可是你,看上去又年輕又秀氣,一點都不像傳聞真的閻王。”
說真的,這個閻王還真是長得漂亮。
那雙眼睛,居然又大又明亮,黑如綢緞似的頭發迎風飄灑著,皮膚晶瑩如雪,吹彈可破,無官是精致到了極點。
碧瑤突然想起了闖入靈力之村的那個人,他長得也很好看,但是,比較陽剛之氣。而眼前的閻王,應該是用柔美來形容才對。
想必天庭之上,也沒有多少女神仙能夠有他這樣的顏值。
閻王輕笑道,“看來碧瑤仙子,對我的傳聞聽的很多啊。”
“沒有,也就那麼一點點。”
正說著,師傅就回來了。
閻王跟著仙尊去了書房,碧瑤一時間也插不上話,索性又返回了靈力之村。
“算了,師傅那麼忙,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碧瑤看著床上沉沉昏睡的人,很想讓他快點醒過來。
於是,她去門口拔了一株幻心靈草燉成了湯,喂給他吃。
可是,他卻始終牙關緊閉,一口都喂不進去。
“哎,這可怎麼辦?他如果不喝的話,是好不了的。”碧瑤心急如焚。
她看了看他,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救人要緊,豁出去了。
碧瑤含了一口湯藥,嘴對嘴得朝他送去。
可是,就在她剛碰到他的唇瓣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原本亮閃閃的屋子,突然就變得暗淡了。
奇怪,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碧瑤抬起頭,莫名其妙得看著這個屋子。
先不管了,把人救活了再說。
於是,又含了一口,給他喂了進去。
直到他把整碗的湯藥都喝了進去,碧瑤才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但是,這一刻,她卻是直接傻掉了。
所有的花花草草都失去了金色的光,正一點一點的變暗。
而那些漂亮通透的幻心靈草,全部都枯萎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碧瑤不可置信得看著那些靈草,心裏麵“轟”的一聲,整個世界都碎了。
守護靈草是她與身俱來的使命啊!
師傅說了,她一定要保護好靈草,因為靈草關係到天庭的命脈。
可是,現在,她卻把靈草全部都給養死了。
碧瑤跪倒在那些靈草的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哭聲驚醒了正在睡覺的楚天翔。
楚天翔微微地張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正趟在姑娘的閨閣中,被子跟紗窗全部都是淡淡的綠色。
滿屋都縈繞著姑娘的清香。
楚天翔從床上爬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卻看到了一位身穿青色紗衣的女子正蹲在路上哭泣。
她,不正是那彈琴的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