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紅珍兒的行動日漸不便,黑珍珠的傷口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她每日照看這紅珍兒,兩人便無話不談了,日漸相互了解的更多了。黑珍珠感覺紅珍兒性情溫和善良,紅珍兒感覺黑珍珠勇敢堅定,兩個人就成了好姐妹。
“紅珍兒,你說瑞星人為什麼把你漏掉了,沒有抓你走?”一天上午,兩個女性在閑聊,用針縫製著孩子的小衣服。
“應該是有我不多,沒我不少吧,你不是也被漏下來了嗎?也許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被放在眼裏?”紅珍兒在整理小衣服,小被子黑黑的眼睛裏流露出喜悅,如果從後麵看,她戴著花邊帽,穿著灰色的長裙,應是一個美麗修長的身影。
黑珍珠也覺得有道理,便轉移了話題“這些衣物都是你自己做的?真精巧,這小布衫。”
黑珍珠指著紅珍兒手裏的一件小紅衣服問。
“是,早就預備了,在大災之前就做好了。”紅珍兒那毛色希白的臉紅了。
“你婆婆呢?沒幫你做?”黑珍珠對他的婆婆極其反感,便不由自主的在臉上表現了憎惡。
“大災之前還好,之後就換了肚腸。”紅珍兒輕輕歎了口氣,搖著蒙蒙的狗頭:“不知是為什麼?都變壞了。”
“瑞星人……”黑珍珠聲音大了起來,眉頭也皺了起來,然後慢慢的又握緊了拳頭。
“你說珍珠,我會生下一個什麼樣的孩子呢?”紅珍兒坐在床邊摸著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的看著黑珍珠:“我會不會生下一個……”
“當然會生一個像你一樣的一個好孩子。”黑珍珠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大眼睛閃爍著明慧的光芒,充滿愛意的看著紅珍兒的肚子。
紅珍兒聽了此話,心下略安,雙手放在肚子上,長出了一口氣:“但願吧,如果生下一個……要是壞的……”
如果生下一個壞的,黑珍珠暗想,我就殺了他。紅珍兒則陷入了憂慮之中。
這天在太陽要下山時,紅珍兒一陣腹痛,然後生下一個胎兒。
這是一個奇怪的男孩子,他有這和母親一樣的軀幹四肢,屬於人類的,而且還有個屬於人類的頭顱,而且身上幹幹淨淨的,沒有畜毛,膚色紅潤,隻是長了一雙狼的耳朵,耳朵上也沒有毛,頭發稀少,但是黑色的。
他生下來,一聲沒哭,安安靜靜的,灰黑色的大眼睛無邪的看著黑珍珠和母親,一隻小拳頭放在嘴邊,允吸著。
黑珍珠一看就喜歡了:“紅珍兒,這是個好孩子,一定和你一樣,是好的,太好了。”黑珍珠小心的把孩子包上了小被子,放到了母親身邊,然後去給紅珍兒做吃的去了。
在紅珍兒看來,眼前的孩子就算是健康的了,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休息起來。
看這母子睡著了,黑珍珠來到院裏,迎風站著,感覺一陣清涼。
看著漸漸暗下去了的暮色,明白產婦要吃點好的,在黑珍珠的心裏,她不吃葷腥,那麼螞蟻蛋應該是最有營養的了。
於是很快一碗螞蟻蛋熬成的湯就端給了紅珍兒。
紅珍兒身體虛弱,以為是一碗蔥白湯,立即喝了下去。
“珍兒,你給孩子取名字了嗎?”黑珍珠看著一碗湯被喝幹,輕聲問。
“他爸爸說,叫阮獨狼。”紅珍兒虛弱地回答。
“獨狼,這也太難聽了,不行,不能叫這個名字。”黑珍珠皺起了眉頭,極其反感。
“是呀,太難聽,也嚇人,你……”紅珍兒疲憊的趴在枕上,喘息著說:“要不你給起一個名字吧,好聽點兒的。”
“嗯……叫什麼呢?”黑珍珠再次看著那個小家夥,黑幽幽的眼睛看著自己,似乎要說話的樣子,安安靜靜的。
黑珍珠看著這個孩子,看著他的眼睛,無邪而寧靜:“就叫他紅靜吧,姓你的紅姓。靜,他從生下來就沒哭一聲,安安靜靜的,行嗎這個名字?”
“行,好,就叫靜吧。”紅珍兒滿麵微笑,圓圓的狗嘴巴微微裂開一條縫,露出粉紅色的小舌頭,用胳膊摟了摟孩子。
為了便於照顧產婦和孩子。晚上黑珍珠和這母子睡在一起,孩子一直是安安靜靜的,隻是聽到了紅珍兒的呻吟聲……
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你怎麼了,紅珍兒?”黑珍珠關切的問。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個孩子,嘴巴太有力了,吸得乳房好痛。”紅珍兒喘息著說。
“什麼?我看看”黑珍珠起身拿刀,刀在地上滑動,聲音驚心。
紅珍兒嚇得急忙用被子蓋住了孩子:“沒什麼,不痛了,你不用看了,嗨,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吧。”紅珍兒怕黑珍珠會傷害兒子,她在心底祈求不要殺他兒子,兒子再咬自己,她也不在呻吟了,想默默等到天亮,到了天亮再說,再看看孩子的變化。
於是這夜母親忍著痛一直到天亮。
天亮了的時候,紅珍兒反倒睡著了,黑珍珠起床燒飯,發現一個一歲左右的小男孩站在紅珍兒身邊,默默的看著她……
這一驚嚇,令黑珍珠跌坐在被子上。昨夜生下的嬰兒,今天就會站著了?
外麵天色已經大亮,鳥兒在鳴叫,金色的陽光斜射在土牆上,一個長著一雙狼耳朵的小孩在對黑珍珠微笑,黑發白齒,赤著身體,麵孔紅通通的,小胳膊小腿圓溜溜的,看起來很健康很可愛……
“珍兒——珍兒——你……”黑珍珠不知該怎麼辦,坐在被子上起不來,隻是下意識的喊叫。
怎麼辦?這是一個小妖怪嗎?
黑珍珠再次拿起了標槍。
當紅珍兒醒來時,一看到這個小家夥,也是驚得不行,蒙著被子,向後委去……
那個小家夥則依然站在原地,他似乎想往前邁步,但是卻不會走,小肚子一會前挺一下,小屁股又後厥一下,搖搖晃晃的,終於跌坐下了,一臉歡愉的看著母親,兩隻小手紮撒著……
但是一直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