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麼,你什麼時候來的?”
總長的眼睛緊緊盯著紅紅看。
他的眼睛清澈而深邃,仿佛能夠使人淹沒進去。
富有磁性的聲音清兮而果斷。
“ 我來有一會兒了。”
紅紅很害怕的樣子,向後退去。
以滿足瑞星人自以為強大的心理。
“你看見長天大人沒有?”
幾個聲音同時威嚴的喝問。
“ 看見了,不是和表叔一起走的嗎?”
紅紅老老實實的看著表叔。
表叔老老實實地說:“是的,剛才他來問我,預備的動物齊了沒有,我告訴他已經齊了,就在這個山坡下,我還帶他去看了。怎麼了?”
“ 怎麼了?你裝什麼?你把他怎樣了?”
智長厲聲喝問,身向表叔欺來。
“ 我……我是地球人,地球人有什麼能耐會把長天大人怎樣?長天大人到底怎麼了?”
表叔畏懼的向後靠去。
眼睛露出焦急來,不斷地環顧這些瑞星人。
一副唯唯諾諾的窩囊樣子。
智長的麵目皮膚發生了變化。
出現了可怕的蛇皮網狀,領紅紅感覺極其惡心。
然後智長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掌。
緩慢地向表叔的額頭壓去……
“ 清智——”
總長叫住了清智。
然後盯盯的看著表叔。
紅紅也順著總長的眼睛看表叔,看著表叔的眼睛。
表叔的麵容藍紫色,有些青腫,實在難以看清他的喜怒哀樂,或者緊張鎮。
眼神也依然如故,有些麻木,有些怯懦。
一分鍾左右後。
總長看著智長問:“他為什麼穿得這麼嚴實,臉色也不像地球人九號居住地的人的顏色?”
“ 哦,他是花粉過敏。至於膚色,他好像被蚊子咬,中了毒,然後就變了這個樣子。”
智長說。
總長麵無表情的圍著表叔踱了一圈。
問:“你的臉怎麼了破了?你和他一起走的,去了哪裏?”
“ 我的臉是抓那些動物時碰的。長天大人,問我動物備齊沒有,我說備齊了,在那個山坡下,我帶你去看看,完事兒,他就跟我走了,到那看完動物後,他很滿意,說不錯……”
表叔說到這兒。
絲絲的吸了口氣。
皺起了眉頭。
似乎在小心的察言觀色。
聲音低低的:“他今天表現很反常,不太高興,好像有什麼心事,看完動物後,他說再去看看野象,要散散心。我因為林紅紅在這兒,一個小姑娘,我怕她會害怕,這裏畢竟野獸眾多。所以我就回來了,他一個人去的。大人,長天大人非常厲害,他不會出意外的。”
表叔唯唯諾諾的站在火堆邊。
佝僂著身軀,迷彩服穿在他身上,此刻顯得有些襤褸。
“這個不管你的事兒,馬上帶我們去野象穀。”
總長的表情像鐵。
紅紅依計堆坐在原地沒有動。
而清智折回頭叫:“你跟我們一起去。”
紅紅怕會露出殺長天的破綻。
就坐在原地說:“我要看著這火,怕會烤糊了。”
“讓你走就必須得走。不懂嗎?”
一個某部的智長凶狠的說。
表叔便也跟著說:“那就一起去吧,省著你害怕。這個東西糊就糊。”
表叔背著破背包。
裏麵裝著長天的一隻鞋合一些他自己用的汗巾手套,口罩之類。
在前麵帶著路。
隨著他的走動,背包在屁股上一搭一搭的有節奏的晃動。
野象穀是個地勢極開闊的地方。
方圓幾百裏,期間的樹木並不太多。
但是水草很茂盛。
而且那裏的草都很粗壯高大肥美,像表叔一米八的大個兒走進去就很難看見身影了。
但是那些巨型大象就不然了,草剛剛沒膝蓋。
表叔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場邊緣。
回望著瑞星人:“這裏就是了,大人們,咱先喊一喊長天大人吧,也許他還好好的在裏麵看野象呢。喊一喊,看看是否會有回應?”
這是一片美麗的草原。
無邊無際。
野草豐茂,一片青碧無垠。
間或有些無花果樹,野櫻桃樹、桑葚樹等。
草間開著美麗的小朵野花,還可以看見裏麵的狐猴,在樹上吃無花果。
黑猩猩在樹上吃桑葚。
獵豹在一棵老橡樹上休息,它的身旁掛著一頭豋羚皮。
再遠些的地方似乎還有一群黃羊在吃草。
一隻牛犢樣大的狼在追趕著一隻鬣狗,把他們腳下的草川開了,向兩旁倒去,野狼過後,草又很快恢複了原樣。
蔥蘢而又挺拔。
大家看著那些巨型大象在草場裏悠閑地吃著草,不時地甩著尾巴。
就在眾人的附近就有一頭大象,在喝水。
他的眼睛大如車窗。
不知那些瑞星人人看著如此巨大的野象會想起什麼,一個個靜默起來。
附近的一個女智長,身上穿著的那個熒光白色的長袍被風扶起,美麗而恐怖。
使紅紅想起了鬼狐傳說。
不由得向表叔靠了靠。
表叔則扭過臉去,不敢對紅紅的方向呼吸。
良久一個年輕的智長驚歎起來:“大象,真令人敬畏,大到這個程度,它的骨架,漂亮的牙齒,皮毛,它進化的如此完美。真是天賜的……”
“金鐵一號,你去查。”
總長的臉色冷的發青。
令人看去望而生畏。
金鐵一號應了一聲。
就站在草場邊,伸長了脖子喊:“長天大人——長天大人——”
喊了一陣子。
就伸出了他的手臂。
手臂剛剛被他伸平,一下子長大起來,變成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彈簧手臂。
彈簧手臂一下子變得長於千米之外,目不能及。
然後金鐵一號平伸著彈簧臂從草場的一個方向開始掃瞄。
他的彈簧臂過後,那些頑強的草立刻後恢複了原樣。
精神的又站直了身軀。
所有瑞星人的目光都放在一望無際的草場上。
他們被這裏的自然風景迷住了。
一陣微風起來,帶來淡淡的野玫瑰的香氣。
瑞星人的表情鬆緩了一些。
不再那麼陰冷。
表叔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揉著額頭,打了一個哈欠。
那聲哈欠也無特別,但是那頭喝水的大象卻怔了一下。
碩大的長鼻子在空中搖了幾下,就大步向表叔塔塔走來。
隨著它的跑步踏踏聲,身上的肉有節奏的抖動著。
它看見了表叔張開的雙臂,就伸長了脖子,把表叔卷起來。
不知表叔又發出了何種聲音或者手勢,大象卷起表叔就向草地腹地奔去。
表叔被大象卷起來,象鼻子不時地胡亂甩動。
表叔就抓緊時機乘著自己被大象鼻子甩在地麵的時候,掏出長天的鞋子,扔給了一隻正在啃無花果的狐猴。
然後又吹了個綿長的口哨。
那隻狐猴抓起鞋子就向遠處跑去。
表叔的掙紮、怒吼聲不時傳進瑞星人的耳裏。
似乎他正在和大象掙紮著。
他還大聲叫喊:“救救我——”
但是瑞星人沒有人管他的生死。
他被那頭大象重重的拋過來了。
瑞星人隻冷漠的掃了他一眼,仍沒有人管他。
紅紅大喊大叫的奔表叔跑來,表叔緊緊閉著眼睛,額頭冒出血來。
紅紅知道表叔的毒性。
所以不敢用手給他擦血,隻能蹲在一邊大呼小叫的喊表叔快醒過來。
又哭天抹淚的祈求瑞星人救救表叔。
然而,沒有一個瑞星人肯多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