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疑惑間。
就聽見附近有人聲。
我們急忙躲到一棵大樹後麵。
這顆大樹很粗壯,樹下長滿了濃密的黑色蒿草。
我們蹲下身去,隱在蒿草叢中。
這時有三個小人拎著籃子上來了。
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他們拽著蒿草樹枝向上攀爬。
我們都以為是小孩子。
到了近前。
我們才看清……
他們長得樣子就像我們的侏儒人。
短胳膊短腿,大腦殼。
都穿著一樣的黑色西服。
隻是隨著他們向我們的不斷靠攏。
我們看清了。
他們裸露出來的四肢極其纖細。
而且手掌上長了很多手指,應該有十幾個的樣子。
一把能抓起五個大烏龜蛋,然後放進籃子裏。
他們的肚子圓鼓鼓的,把他們穿的西服衣服的前襟兒都支起來了。
或者說,他們的衣服下麵好像都藏著一個大西瓜。
三個人的額頭都很寬大。
頭發稀疏,鼻子很趴,整個頭部都很正常。
脖子卻是纖細的。
像一個手臂一樣的粗細。
一個小人向我們走來。
因為在我們的附近就有三個蛋。
她離我們非常近了,越來越近……
我看到了她的黑色鞋子,或者她的腳。
她的的鞋子,或者腳應該是方形的。
因為他們都穿著幾乎是正方形的鞋子,極其寬大。
這三個小人邊撿烏龜蛋邊低低地說著什麼。
它們的語言類似於亞洲的,又類似與歐洲的,也許有些像美洲的。
總之我倆是聽不懂的。
可是雨雨好像聽懂了,灰奶油色的臉顯得凝重起來。
眼神也緊張起來了。
我們仨幾乎就趴在地上了。
那個小女人也許是累了。
她就隨意的坐在了那塊大岩石上了。
我們躲在她附近一塊大石頭下麵,旁邊還長著一簇茂盛的野草。
離她也很近的。
她坐在岩石上輕輕地叫了兩聲:“固有他——固有他涅——”
她還很隨意得伸了個懶腰。
然後躺下了。
無意間她的整個臉龐都暴露在我們的視線內。
五官都很有立體感,大鼻子,大嘴,大眼睛。
給人的感覺白皙而安靜。
“她說真累,真累呀。”
雨雨興奮地看著我倆說。
因為她能聽懂他們的話。
所以雨雨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們說的是哪國話?”
我也高興起來,扭身問雨雨。
“是……我也分不清,日語,韓語或者世界語好像那種語言都有一點,反正我能聽懂。”
雨雨微微直了一下身子。
這時一陣風吹來,也許是她的白裙子被風掀動了。
黑色的森林裏,白色或者其他顏色都很容易暴露的。
我們仨不知誰被發現了。
那個小女人突然極快速的起身。
驚慌的大叫起來:“卡麼希爾,優——優——忒啊是……”
另外的兩個小人在稍遠一些的地方撿烏龜蛋呢。
聽見了女侏儒的喊叫立即過來了。
非常迅速,劇像狸貓一樣。
然後驚慌的順著小女人的指線看到了我們。
他們的眼睛又黑又大,裏麵裝滿了驚恐,長了許多細手指的手微微顫抖著,上唇微張,露出了整齊的大板牙。
我們仨既已被發現就隻好大大方方的站起身來。
用眼睛和他們對峙。
雨雨說:“東特拜耳,為are踹你自而。”
那三個小矮人聽了雨雨的話。
驚恐的臉色慢慢變得安靜一些。
相互對視兩眼,就欠著屁股坐在那個大石頭邊上了。
一個人問雨雨:“啊有踹你子而?”
他們雙方又開始了對話。
那三個人輪番向雨雨發出各種問題。
雨雨有時麵容痛苦,有時開朗的回答他們的各類問題。
同時雨雨也向他們發問。
可愛的孩子一隻手碾著一個黑草穗,另一隻手自然的下垂著。
和他們侃侃而談。
和風扶著臉麵。
天空藍得醉人,而且遼闊無垠。
條條雲紗在空中輕慢的飄搖著。
黑山在我們麵前綿延至遠方。
黑色的土地踩在我們的腳下。
黑色的林草延伸至遠方。
要不是麵前的幾張肉色臉,我真的會以為自己置身在黑夜裏。
當溫暖的日光逐漸變得燥熱起來時。
那三個小人才結束了和雨雨的攀談。
拎著一籃子蛋和我們揮手道別。
邁著細小的短腿走下山去。
我們已經餓了。
雨雨張羅吃烏龜蛋。
可是因為看見了那三個小矮人,我們都害怕吃了這樣的烏龜蛋,會不會也變成侏儒人。
就回到潛艇裏找東西吃。
無非是些飲料和牛肉罐頭。
雨雨邊吃邊告訴我們。
他們本是正常的人,和咱一樣的,身高或者其他方麵。
因為是被核輻射了,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真怪。
我們也被輻射了,卻隻是膚色發生了變化。
而他們就可憐的多了。
肢體發生了變化。
一個手上漲了十根手指,一個腳上也漲了十根腳指。
四肢變得細小,脖子也變得纖細起來。
肚子倒是又鼓又大。
而且他們現在生出來的孩子也是那個樣子。
他們不光是人的外貌發生了改變,它們的生存環境也發生了改變。
一切都是黑色的了。
房子,街道,桌椅板凳,玻璃、牆壁屋瓦窗簾,米飯蔬菜,床單被罩……
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的了……
但有一點,他們比我們強。
那就是他們的生活設施沒有被完全摧毀。
農田還在。
一些生產食品和布料的設施還可以用。
但是完全是手工的了。
因為已經徹底斷了電。
超市依舊,雖然是黑色的了。
“……這牛肉真香,外國人真會做吃的,他們的樣子真是不幸,長成那樣,沒有力量了……”
雨雨吱吱的喝著飲料,眼光直直的,灰奶油色的臉顯得很是嚴肅。
“ 真的,為什麼他們會變化成這樣?”
我也很納悶。“大腦殼,小細脖,細小的四肢,圓鼓鼓的肚子。”
“也許是因為他們所收到的輻射和我們不同。”
宏信疑慮重重地接過話說“老婆你忘了,咱豐城的人受到輻射之後,全部死亡,就連地質也發生了變化,好好的麗湖公園都化成了沼澤地。咱們是因為別墅騰空飛起來了,才幸免一死,但是皮膚變成了這個顏色。這裏的人雖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終歸活著。這真是一個奇跡,雨雨,他們的工廠……你說還在?”
“是的,那個小男人說的,但是隻是一些手工工場了,隻能生產一些食品和衣料簡單的生活用品了,你們看到了吧,他們在撿烏龜蛋,烏龜蛋主要是用來加工各類食品的,三明治可以放蛋糕裏也可以放。”
“烏龜蛋?也就是說他們是以烏龜蛋為生活主要依靠的了?這個地方烏龜蛋倒是很多,這樣說來,他們的生活,還比較穩定。”
宏信慢慢躺下去了。
他很疲憊了。
“ 他還問咱們有什麼打算?被困在這裏。”
雨雨問。
“ 能有什麼打算?等小趙,或者蘭斯他們找來吧,此刻先享受一下陰涼吧。”
我本來身上被潛艇的顛簸給摔得很疼。
吃過喝過我又覺得困倦。
就和雨雨也躺在了另一張床上,迷迷糊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