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實話,林尚汾對於童容憶不經過他的同意將計劃泄露的事情很是不滿,連帶著對盛父也有些不悅
盛父卻對他的態度毫不在意,如果有可能,他並不想和一個隨時可能出賣自己的人合作。
但現在,想下船已經難了。
盛繁花不耐的敲敲桌麵,聽他們打了二十多分鍾太極還沒進入正題。
好容易,林尚汾首先忍耐不住,提出了詢問。
他們的目標不同,但卻要走過相同的道路。
盛繁花,林瑾。
無疑是三人道路上相同的礙腳石。
聽著對麵一拍即合的話,盛繁花額上劃下三道黑線,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有了足夠的利益,一拍即合。
得知了想要的信息,盛繁花也沒了逗留的心思,她搶先一步回了小巷子裏披上外套偽裝成散步回來的模樣。
“小姐。”傭人見到她,可算是鬆了口氣。
本以為她沒多久就回來了,結果一轉頭人竟然就找不到了。
盛繁花懶散的嗯了聲,推著輪椅徑直回了房間。
因為沒看住她,盛父回來時也隻是聽傭人說她出去散步的事情,並沒有起疑。
對他們的事不感興趣了,盛繁花幹脆坐上車直接去了公寓。
她也好幾天沒見林瑾了。
“你自己來的?”林瑾見到她時,非但沒有驚喜,反而嚇了一跳。
就算他現在閉門不出,他也能感覺到氣氛的緊張。
在這一觸即發的關頭,盛繁花還敢一個人出入?
盛繁花關上門,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沒關係,他們現在還不敢動手。”
盛父想理所當然的繼承她的東西,她出來時,盛父還關在書房裏研究怎麼讓她先簽了字再動手。
更何況,現在動手未免太倉促了些。
畢竟,該有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好弄到的。
“他們現在時間暫時不定,不能這麼大意。”林瑾不讚同的看著她。
到現在,盛父幾人隻定了個大概時間,他為盛繁花擔心,但又不能打亂她的計劃。
盛繁花拍拍他的肩膀,完全是對待小輩的態度,“你還不放心我嗎?”
不放心。
林瑾很想說,但對著她認真的眸子,最終隻能重重的歎口氣,“盡量不要以身涉險。”
他會監視著林尚汾的一舉一動。
盛繁花瞪他一眼,“放心就行,你就好好在這裏待著,等一切都結束。”
這裏畢竟是她的地盤,林瑾的安全她暫時不用擔心。
等她走後,林瑾忽然起身,第一次對傭人開了口,“回別墅。”
氣氛變得越發焦灼起來,他不能讓她一個人涉險。
盛繁花還不知道他已經回了那危險重重的地方,還自顧自的盤算著該怎麼引蛇出洞。
回到家裏,迎接她的就是盛父的笑容。
這次被拉進書房時,兩位律師均已到齊。
齊律師就是她母親臨走前的遺囑律師,盛繁花對他點頭示意一下,坐在了書桌對麵。
齊律師看著她,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對上盛父的眼神,神情變得躊躇起來。
盛繁花對他的心思了然,卻沒點破,反而笑眯眯道,“看來爸爸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她這‘單純無害’的笑容,齊律師還是搖搖頭。
遺囑保管的再嚴密,可惜自己立不住,照樣守不住。
可惜了。
盛繁花沒有如願直接簽字,反而看著前麵的幾頁,神情不滿,指著其中一條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盛父支支吾吾的說不過來,憋了半天忍著心虛道,“隻是擔心你顧不過來。”
“在爸心裏,我如今連房子都看不了了嗎?”盛繁花很是不滿。
盛父急忙哄著她,“你看你天天在家裏住著,外麵沒自己人看著真不行。”
齊律師眼觀鼻鼻觀心的立在一邊,嘴角輕微扯了個弧度。
真是睜著眼說瞎話。
盛繁花將合同往桌上一扔,雙手環胸,一副拒不合作的模樣,“我心疼爸在公司裏不好說話,如今倒被反咬了一口?”
“胡說什麼呢!”盛父麵色尷尬的看了眼兩位律師。
盛繁花敲敲桌麵,態度很是堅決,“這些我不同意。”
不同意就不同意吧。
盛父對這些倒沒什麼意見,之前也不過是寫上去給了她討價還價的餘地。
再說,如果她看都沒看就簽字的話,他們豈不是有了額外之喜?
“那就劃掉。”盛父大手一揮,一道黑筆印就劃去了那一條。
盛繁花雙手環胸,斜了眼合同,“重新打印一份。”
盛父:“……”
忍。
他不反對,律師也隻能坐到一邊重新做了份合同出來再一式兩份遞給兩人。
盛父臉上的笑容已經維持不住了,“這下能簽了嗎?”
盛繁花翻看著文件,“不急,等我再看看。”
第三頁。
她又有不滿了,“為什麼是將全部的股份轉移出去?”
“這……”盛父額頭青筋直跳,要不是看她神色認真的話,他都要以為她是在故意耍他了。
“這不是看你也去不了公司,所以……”
盛繁花不滿意的咬著下唇,“三十,我的底線。”
肉包子打狗,放鬆他們的警惕。
盛父也不願意了,三十,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五十。”
盛繁花往後一靠,“三十股份先讓爸爸代為保管,再加上爸手裏的二十,已經有足夠的發言權了。”
盛父看著她一副堅決的模樣還能怎麼樣,隻能忍著氣讓律師又重新打印了一份。
這次,盛繁花翻看完之後倒是乖乖簽字了。
盛父拿著簽了雙方名字的合同,開心不起來。
這和他所預料的利益相差太大。
在盛繁花出事後,餘下的百分之四十,他想拿到手裏,也得費一番周折。
不過……
他還有時間。
“公司最近還需要你出麵一趟。”盛父帶著假笑,“向其他董事說明這件事。”
其他董事對他已經有所不滿,還是得盛繁花出麵才行。
盛繁花頷首,推著輪椅出了書房。
到了拐角處,她忽然停住輪椅,看向跟她一起出來的齊律師。
“齊律師之前是我媽媽的私人律師吧?合作有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