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盛葉氏縱使平日裏脾氣再好,這會兒又忍不住斥責了她一聲,“哪兒有姑娘家不嫁人的,之後別人少不得說你。”
“說就說唄。”盛繁花完全無所謂,隻要任務完成,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他的,和她有什麼關係?
盛葉氏差點沒被她給氣出病來,說了半天見說不通,隻能給翠柳下了死命令,氣衝衝的離去了。
她一走,盛繁花揮揮手,“關門,時間不早了,我也歇息了。”
“小姐。”翠柳關上門想勸她幾句,卻被她一個眼神製止了,最後隻能悄聲挪到窗下的軟塌守著。
嫁人?
躺在床上的盛繁花一挑嘴角,側過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隻是今晚卻不如平日裏睡得安穩。
她恍惚間隻覺得身旁側躺了個人,平日裏的驚覺讓她一下翻身而起,放在枕頭下的匕首就抵在了那人的下頜處,她看不清那人的臉,隻沉聲道,“什麼人?”
“你還是這麼暴躁。”男人沒有任何動作,聲音清冷,卻有種遮不住的寵溺感。
盛繁花手一抖,越發警惕的看向他,心中掀起股驚天巨浪,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能輕易掀動她情緒的人了。
“你為何事而來?”
“為你。”也不知男人怎麼動了下手,匕首就挪到了他的手中。
盛繁花下意識想到了任務,可原主的人生中根本沒有出現過這麼一號人物,更何況,這種低等世界中的人物鮮少有能不動聲色的靠近自己的人,“若你再不肯說實話的話……”
“就殺了我,對嗎?”男人似乎對她極其了解,順勢接過了她的話茬。
盛繁花一噎,瞪了他一眼,幹脆盤腿坐起來,目光沉沉的看著他,試圖看清楚他的容顏。
男人悠悠的歎了口氣,慢騰騰的從床上起來站在床邊,憐惜的碰觸了下她的臉頰,聲音低到聽不見,“之後沒有我在你身邊,你要學會收斂些自己的脾氣,不要太過散漫。”
“你!”見他想走,盛繁花下意識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她騰地一下坐起身,卻被眼前的亮光給刺了下眼。
“小姐?”翠柳聲音中含著茫然。
盛繁花慢慢回過神來,房間裏已經是那樣的擺設,她靠在床邊睡覺,身邊的空隙根本躺不下一個人,更別說是一個身姿欣長的男人了。
那麼,剛剛的一切都是夢?
那麼真實的夢?
那個男人是誰……她下意識撫了撫心口,為什麼會有種這樣的熟悉感。
“小姐?”翠柳又喚了她一聲,這回聽的急躁了起來。
盛繁花回過神來,阻止了她想要去喊人的衝動,有種莫名的可惜縈繞在心頭,“我沒事,隻是做了個,噩夢罷了。”
噩夢還是美夢?
誰知道呢……
“小姐,要麼還是叫府醫來瞧瞧吧?萬一嚴重了怎麼辦。”翠柳不放心的替她掖掖被角,挑了挑燈芯。
“不用了,沒什麼事情。”盛繁花滑下身子,靜靜的躺在枕頭上,回憶著那個夢境。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他最後一句說了什麼?
她隻隱約聽到幾個詞語,沒有他,收斂自己的脾氣……
他們之前是認識的嗎?為什麼要收斂自己的脾氣呢……
“係統。”她在心中默默喊了聲係統,打起了精神。
係統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宿主6580,有事?”
“重新傳入記憶。”盛繁花擰緊眉,悄無聲息的忍過了這陣不舒服,開始重新回顧原主的記憶。
她果然沒有記錯,那個男人並不存在於原主的世界。
那麼,是不是代表,他認識的人,其實是她!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心中瞬間響起了一道警鈴,她闔了闔眸子,試探性的問道,“我們空間的人可能會存在於這個世界嗎?”
“不可能。”係統回答的很快,聲音也很堅定,“這個世界天道所放置的能量不多,不足以支撐兩個任務者的到來。”
“如果有呢?”盛繁花迫切的希望著這個萬一。
“這個世界將會崩塌!”係統的聲音中帶上一絲警告,“若世界崩塌,宿主應該知道自己的結果。”
那麼,難道是她猜錯了?
盛繁花拽了拽被子,擰緊了眉。
之後的一天,因為這件事,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坐上轎子還沒回過神來。
但她這幅樣子落到盛葉氏眼裏,那就是傷心了。
盛葉氏悠悠的歎口氣,勸解道,“雖說今天軒轅跋也會去,但女眷和男人們也是分開的,他既然已經將你的麵子往地上踩了,就沒必要在掛念了。”
“娘說的是。”盛繁花回過神來,帶著和原主一樣的張揚自信,“那樣的男人,我才看不到眼裏。”
見她又恢複了往日的精氣神,盛葉氏也鬆了口氣。
都說情愛沒有道理,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了,若是她再回頭的話,盛家都護不住她了。
可盛葉氏什麼都打算好了,但卻萬萬沒想到還能鬧這麼一出。
皇後的壽宴,大臣們的家眷總會提前一些來。
她們到時,場中已經做了不少人,都似有似無的向她們這邊看過來。
盛家和軒轅家之前鬧的事情誰不知道,都快成京城的一角了。
盛葉氏卻麵色自然,又擔心盛繁花年紀小,經不住事,還伸手將人擋在了自己身後。
兩人剛在位置上坐好,一個女人就撲通一聲跪到了她們麵前。
饒是盛繁花也被嚇了一跳,她定睛看去,眼中的厭惡怎麼都遮擋不住,“你是哪家的夫人小姐?”
柳婉婉也知道這件事情做的莽撞了,但隻有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盛繁花這種高門閨女顧及臉麵,才不敢太過分。
可如今聽著這麼一句平淡的話,她都覺得仿佛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眼中的怨毒幾乎要漫出來。
“妾是伺候軒轅將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