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菲爾望著倒在床上,動彈不得地方零起說道。連她自己都沒有看清,剛剛發生的事情,在利刃落下的瞬間,方零起地身體出現在目標身上,替她擋下致命的一擊。她並未檢測到任何的精神能量,已經是強弩之末地精神意誌和他近乎散架的身軀,也無法令他使出這樣的能力。
雖然,菲尼爾不願意相信,將視覺影像放慢無數倍她,看到方零起的身影以不可思議地速度,違背她所知的規則,出現在病床上,完全超越音速,隻能用奇跡來描繪。
“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桃香的,特別是,在我的麵前!”
方零起艱難地開口,他現在連說話都十分的困難,身體從未有過的虛弱,恐怕的真會如菲尼爾所說,在這裏死掉。
“結果,我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到!”
方零起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閉上雙眼,現在,他已經不去奢望什麼。永遠的躺下去,就在這裏,與之一起,在前往天國的道路中,也不會顯得寂寞吧?
“零起先生,我可不希望你就在這裏死掉,這種事情,可不是我希望發生的,你難道忘記,還欠我三個條件呢,如果你死掉,我會非常的困惑,所以我的第一個條件,是你必須活下去……”
似曾相似地言語,在方零起地耳邊逐漸回蕩,他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自己地身體漸漸與病床脫離,好似被什麼東西抱起。他努力地睜開雙眼,想要尋找答案,因為自己曾對桃香立誓,絕對會遵守的,不然自己和所珍惜的人,會不得好死。
“桃香,我……”
睜開雙眼地方零起,看到將自己抱住身穿睡衣的紅發少女,呼喊著她的名字,想說什麼,卻無法表述出來。
“零起先生,你不需要說什麼,謝謝你。”桃香妖豔地雙目從方零起身上,轉向眼前地人工少女,淡然地開口,“那麼,不知道來自哪裏的機械少女,要試試嗎?”
“當然,你可是我的目標,就這樣離開,可不行的。”菲尼爾注意著已經清醒地桃香,回答道。剛剛才恢複意識的她,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菲尼爾才不會將到手的獵物,就這樣送掉。
“是這樣啊,那麼,就將你破壞掉吧!”
桃香將重傷地方零起放下,隨之望著地她,從地上撿起方零起地石刃,麵對地眼前的敵人。縱然無法使用能力,身體被血癌所困,也不是毫無反抗之人。
“我對近戰,可不是特別的擅長,我與你較量,不會討到任何的好處……看來,我們要說再見了,這次任務注定失敗!”
菲尼爾展開類似蝴蝶般的花斑羽翼,準備出手時,忽然將右手放在耳邊,想是在聆聽什麼,才將目光轉向兩人略顯失望地說道。
“她走掉了!”
趴在床上的方零起,發現菲尼爾收起花紋蝴蝶翼,從病房地房門離開,不禁抬頭望向桃香,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稍微鬆下不少。
“是呀,不過以後,還會再出現的,零起先生,你沒事吧?”桃香將房門掩上,走到病床邊,看著滿身是血地他詢問道。畢竟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會造成這種情況的發生,還是有責任的。
“還好,桃香你放心吧,我可不是輕易死掉的那一類,不過需要好好的休息,畢竟很累!”方零起望著她說道。想到自己之前所做,如果不是桃香自己醒來,事情恐怕已經到達無法挽回的地步,而自己的身體情況,並沒有繼續惡化下去,等睡醒後,說不定身體便會恢複。
桃香望著睡去的方零起,抓住他的左臂,將中指與食指放在他的手腕處,稍微皺了下眉頭,好一陣才移開。
“看來,並沒有什麼大礙,恐怕精神太過疲憊,多多休息就能夠康複,之前還真是嚇了一大跳,以為零起先生真會死掉。”
桃香長呼一口氣,蹲下身體在病房內尋找換洗的病服、繃帶、被套、盆子和毛巾,在其他人回來前,她需要將方零起和滿是血跡地病房稍微收拾一下,然後躺在病床的一側,睡個安穩覺。
方月憐注意到,被擊落的人工少女,一直沒有出現,不清楚怎麼回事地她降低高度,發現地上隻有一個淺淺地坑洞,什麼都沒有,稍微猶豫一下,便朝醫院趕回去。之前幫助她對付狙擊手的小女孩,她稍微有些擔心,比起她,待在病房裏的哥哥和桃香更重要一些。
在數天前,她曾親眼目睹桃香從病床上起身,將一個進入她房間的不速之客斬殺,其力量與速度,完全不似一個病重的患者,也不知道她究竟想隱藏什麼,如果她醒著,不會有人能夠傷害。狙擊手兩次的攻擊,都能夠避開,絕非狙擊手的技術存在問題,麵對桃香這樣的目標,根本就不存在擊中的可能性,極有可能還保持著清醒。
回到病房的方月憐,看到的是和桃香睡在一起躺在病床上的哥哥,稍微留意,就可以嗅到殘留下的血腥味,不禁皺了下眉頭,走到病床邊,看著倒在那裏的桃香,瞥了下周圍,不管她是否還在熟睡,都開口詢問道:“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就連被子和衣服都換掉!”
“桃香,我知道你並有睡著,快回答我,哥哥是不會主動和你睡在一起的。”方月憐掀開哥哥被子的一角,發出不滿地聲音說道。
“沒什麼好說,隻是一點小情況,零起先生他也無事,還是為了保護我,被闖進來的家夥打傷,好好休息下,靠他那頑強的生命力,很快又能活蹦亂跳,你不需要擔心的。”
桃香從床上爬起來,笑著說道。
“保護你,在我看來,你保護哥哥他還差不多,從第一次被狙擊手射擊,你便恢複意識對吧?最初的射擊,並未命中你的要害,隻是穿透距離心髒很近的位置,不會威脅你的生命,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隻剩半年的時間。”
方月憐發出不滿地聲音,她總覺得眼前的桃香,這段時間都是在欺騙他們,根本就不像是身患血癌,能力盡失的能力者。
“這個,半年的時間,並不是很標準,我的確是血癌晚期,以前借助自身的能力,將其壓製,因為同零起先生的較量,而失去能力,半年對於我來說,太過奢侈,能活三個月,就非常不錯了。”
桃香回答道。
“三個月?沒有能力,你也能夠將敵人擊退?”方月憐不敢相信她所說,失去能力的能力者,麵對某些敵人,總會感到被動的,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眼前的紅發女孩,即使這副樣子,也不是一般能力者能與之對抗的。
“我可沒說我將敵人擊敗,是她看到我這副情況,主動放棄的,就是之前假扮護士的那位機械少女,名字是菲尼爾的她,很想知道是出自那位科學家之手,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機械生命。”
桃香好心解釋道。和她真正打起來,現在的自己,也不會存在壓倒性的力量,因為身體剛剛恢複,對付這種家夥,會顯得力不從心。
“我聽說血癌是……”
方月憐對於這個疾病,還是知道些什麼的,它會大幅度消弱患者的身體健康,如果桃香真是晚期,恐怕也不會如她表現一般,十分輕鬆的樣子。
“到時候,我恐怕的隻能依靠輪椅生活,畢竟它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你可以放心,你和零起先生,不久便會離開貝魯斯卡,不會看到那種情況的自己,短時間內,我可不會在坐輪椅的,之前不過是對於身體的負擔,才會那般。”
桃香並希望他們留在貝魯斯卡太長的時間,也不願意將自己最糟糕的一麵表露出來,被他們看到。不過,她對於零起先生的認識,稍微有點變化,在那種情況下,都想要保護他,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隻可惜缺少那份能夠保護她的力量。
“零起先生,總覺得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中還要多,嗬嗬!”
天空,逐漸泛起白肚,站在光線明亮的廢墟間,臉上帶著白色麵具的卡帕多,望著安然躺在地上的莎莎,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將一直戴在臉上的麵具摘掉,露出藏在下方的麵色,留下陣陣淚光。
不過片刻,又將白色的麵具戴上,抱起莎莎地屍體,朝外麵走去。
這一天,卡帕多失去他在這個世界最後的親人莎莎,素體有很多是可以選擇的,但親人卻隻有一個。此時的他已經決定,要將那個男子,從這個世界抹去,替懷裏的女兒報仇,這是身為父親地他,剩下要做的事情。其餘受到他指使的家夥,就交由其他人來對付吧。
一大早,匆忙來到醫院察看情況的夢醬,推開房門,看到趴在病床睡去地方月憐,此時的病床上,躺著方零起著的身體,隔壁地小房間裏,傳來嘩啦啦地淋浴聲。
當聲音停下,夢醬看到換上一身幹淨衣服走出的身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桃香大人,你平安無事了!”
“還好,不過夢醬,事情不會因此而結束的,相信你一定有很多事情,想和我說!”桃香望著她,一邊使用吹風吹著濕漉漉地紅色長發,一邊說道。
“當然,昨晚發生的事情,我今天早上已經知道,不過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和卡帕多閣下有關!”夢醬頓了頓,見桃香扭頭看向自己,猶豫下方才繼續說道:“她的素體莎莎被狙擊手擊斃!”
“是那孩子,對於卡帕多很重要的孩子!現在不是在意的時候,那些家夥,準備了這麼長時間,差不多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