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於原切斯特中學的臨時指揮部內,喀秋莎將衛星拍攝的最新資料傳入屏幕,位於指揮部的軍官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這超乎常人想象的破壞力,不過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便突破他們建立的金屬風暴區。
“尼克鬆將軍,因為那個藏匿在深處的變異獸,我們的防線形同擺設,必須將這家夥除掉才行。”指揮部中一名軍官站起來叫嚷道。
尼克鬆稍微瞥了一眼,望著身邊地喀秋莎,低聲詢問道:“現在切斯特內的情況如何?““和預料的差不多,變得混亂不堪,有不少軍官和管理層都獲知這個消息,一致認為切斯特無法守下來,如果不是提前在大橋布置有一個聯隊的軍力,早已逃往外麵去。”她推了推臉上的鏡架,緩聲回答道。
“雖然有點殘酷,是清理垃圾的時候了。喀秋莎,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當然,我已經吩咐下去,應該已經開始,接下來隻需打退變異獸群,就再也不會存在反抗聲,一群想要維持現狀的家夥們,將位子挪出來,留給忠於將軍的年輕人吧!”喀秋莎冷漠地開口道。她的聲音不大,在場地所有人都能聽清,每一個人都為自己捏了把冷汗,變異獸的突襲,似一個巨大的陰謀,而他們正處於這其中。
“約翰!”
尼克鬆喃喃低語這個名字時,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內疚的時候,隻希望他平安無事,就算發生不測,與之一起恐怕也不會後悔的。
切斯特東南角的丘陵區,佩斯特聽到熟悉地聲音,扭頭望去,看到飛奔而來的方月憐,懷裏抱著滿臉憂色的方零起。
“其他人都陣亡了嗎?”方零起低頭望了下他們下方的大坑,又望了望身上布滿塵埃的眾人,詢問道。
前一刻還是身處同一陣地而戰鬥的同伴,下一秒就以陰陽相隔。這就是戰爭嗎?和屠殺毫無區別,他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是的,我們多虧了佩斯特,才平安無事。”約翰回答道。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幫忙,自己很難活下去。
“我以聯隊長下發最後的命令:卡莉婭,黑衣陶,佩斯特,你們三個送方零起和約翰離開這裏,我去斬殺那家夥。”方月憐的雙眼掃過他們每一個人說道。
“月憐,我們逃跑吧!”黑衣陶看著她,猶豫著說道。變異獸已經突破他們的防禦網,沒有人能夠抵擋它們的攻勢,接下來便是一場屠殺,留下來也什麼都不能改變。
“聽從我的命令,佩斯特,快帶他們離開這裏。如果切斯特陷入,那麼就放棄這片陸地!”方月憐轉頭望著他們,大吼大叫道。
“月憐,這是你的遺言嗎?”佩斯特反問道。她無法預料接下來的戰局走向,失敗似乎已經被注定,這般去送死,值得嗎?
“哥哥,好好珍惜你身邊的人吧,她才是真正需要你的人。”方月憐望著懷裏的身影,淡然地開口道。隨之將手放開,準備丟給佩斯特。
方零起的雙手,死死的抓住她的雙臂,他不能讓妹妹去做傻事,為了幾百個死去的士兵,丟棄自己寶貴的性命,完全不值。
“不要讓我為難,我活著,並不是最好的。”方月憐無奈地開口道。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都是多餘的,橫加在他們之中的人,若沒有自己,那麼哥哥與黑衣陶的關係,會變得更加親密。
“我和你一起去,如果你還是我的妹妹,就答應我的要求,我永遠都不會與你分開的。”方零起不再猶豫,大聲喊出自己的心裏話。
“我可以理解成哥哥你的求愛嗎?”方月憐閉上眼睛,好一陣才開口。
“你認為怎樣就怎樣!”方零起低頭回複她,望向佩斯特身邊的約翰和黑衣陶,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你!約翰,佩斯特,卡莉婭,黑衣陶……”方月憐轉身,凝視她們四人,呼喊著他們的各自的名字,帶著方零起朝變異獸聚集的深處而去。
“你們說,能夠成功嗎?”約翰望著她們遠離的方向,對身邊的少女們詢問道。
“我相信,他們兩個一定會回來的!”佩斯特點點頭,將約翰丟給卡莉婭,朝切斯特的方向而去。
走出指揮部的尼克鬆,身邊緊跟著喀秋莎,望著聚集在四周警戒的士兵們,臉上露出燦爛地笑容。他很久沒有這樣興奮過了,成功距離他已經不遠。
“尼克鬆將軍,我們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坐在前往前線軍車內的喀秋莎,望著對麵的身影,猶豫著說道。
“喀秋莎,這種時候,不需要說這種話,對與錯已經不重要,因為我將是新秩序的建立者,如同百年前的偉大先輩們,我擁有絕對的力量,作為我的助手,請不要質疑我的所作,我要用自己的雙手去改變,在他們到來前,得到超越他們的力量,而不是成為墊腳石,那個未來,絕對不能讓它出現。”
尼克鬆氣憤地回答道。從現在開始,才是他偉大計劃的第一步,從得到類似預言的東西以後,他準備多年,無論是屍王還是至高的母體,都將由他去消滅。
“父……”喀秋莎沉默不語,扭頭望著窗外,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尼克鬆,可這早已注定悲慘的世界,真的可以被改變嗎?大能力者和超能力者之間的差距,是難以想象的,近百年來,也沒有誰踏入那個範圍,那傳說之中的神之領域,更是無人知曉。
琳斯蕾特,淩駕於所有喪屍之上的絕對存在,文獻中描述與之一同存在的不過兩位罷了,他們的身份無從考校。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清楚,知曉的人,恐怕也已死去,隻留下一係列的疑問留給他們這些後輩們。
方零起望著距離越來越近的地方,路過附近的上空,能夠聽到下方傳來的狂吠聲。光輝再次出現,他們不知道這一次又會落在哪裏。
“第五次了,位置從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發生變化。”方月憐注意到,那隻變異獸似乎是不能移動的,究竟是怎樣,必須臨近觀察才清楚。
“或許是因為體型的關係吧!”方零起是這樣猜測的。能夠射出超遠距離的攻擊,會是多大的變異獸?長相如何?會有類似槍膛之類的樣子也不奇怪。
“從這裏開始,就需要步行了。”繼續從天空過去,會令他們陷入危險之中,很容易招惹會飛的變異獸群。
方零起讚同的點點頭。望著四周的高大的樹木,對於他們來說,會是最好的掩體。但是地麵,未必就安全。
他們還沒有移動位置,附近已經響起汪汪的叫聲,十幾隻泛著紅色身軀的狼狗,在他們視線內若隱若現,拉近彼此的距離。
方月憐抽出腰間的雙刃迎上去。這些勉強算是一級的變異獸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方零起拔出腿間的半米左右的石劍,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發現原本凶殘狂暴的狼狗們,一個個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失去之前的光彩,在它們的方向,是一名片塵不染身穿白色外套的黑發少女,自己反而沒有用武之地。
“月憐,你還好吧?”
“沒事的,我們不要在這裏久留!”
方月憐注意著四周,這些變異獸應該是原本就處在這裏的,以防萬一,還是需要盡快離開,他們的目的可不是同這些家夥打持久戰。
不知道在林間走了多久,前方的視線逐漸開闊起來,連植被都變得稀疏,趴在峭壁的他們,看到山崖的平地裏滿是變異獸,粗略估計,有數千隻之多。
圍在它們中間的,有一隻近乎九層樓高的變異獸,它的四肢早已退化,屬於很難依靠自己移動那種,身邊臃腫不堪,像個滿是氣體的橢圓氣球,前端則是伸出身體的長長脖子,占據它全身高度的一半,連接在上麵的,隻有一根長長的類似炮管的構造,看不到它的眼睛。
“還有指揮這些變異獸的家夥存在吧?”方零起不認為這家夥就是這群變異獸們的中樞大腦,應該還有另一個家夥。
“是哪個嗎?”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留著白色馬尾頭戴一頂黑色魔術帽的幼女,躺在這群變異獸間,她的懷裏抱著一隻同樣皮色的小貓咪。
“那好像是人類吧?”方零起覺得不可思議,如果讓其他人看到這番景象,不知會怎麼想,人類同變異獸竟然融洽的相處在一起。
“你確定那是人類?”方月憐反駁道。
“那不是人類是什麼?”
“你忘記琳斯蕾特了,你認為她算人類嗎?”方月憐覺得他的想法太過幼稚,不過是擁有類似人類外表的變異獸罷了。
“……”方零起竟然無言以對,他的腦中有太多的疑問,若是有機會再見她一麵,很想問問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一想到眼前的銀發幼女,可能是變異獸,他就像做夢一樣,然而這是真實存在的。比起這些,還是除掉那隻變異獸最為重要。
“哥哥,你在這裏等著,我自己去!”方月憐不希望他和自己去冒險,特別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他,一起上也會變成累贅。
“我,我知道了!”方零起很清楚,他縱然下去,也什麼都做不了,反而會拖累她,與其如此,還不如靜靜地站在這裏,等待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