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難以開口的話

接下來的日子,方零起注意到,黑衣陶刻意與自己拉開一段距離,即使自己主動找她說話,也不會得到任何回音,似乎自己在她眼裏與周圍人,沒有任何區別。

“哥哥,你和陶同學怎麼了?按照一般的故事情節,在發生那種事情後,你們彼此的好感度會呼呼直升才是,變成男女朋友,現在怎麼給人一種形同陌人的感覺?”

最近,方月憐也看出來,兩人的關係,已經變得跟路人差不多,連說句話,都不可能,總覺得這劇情發展出人意料。

“妹妹,你在想什麼呢?我和陶同學本來就沒什麼,不要神神叨叨的,專心吃你的便當!”方零起看著多嘴的妹妹,沒好氣地說道。他和黑衣陶本身就沒有任何關係,卻還是有點在意,難道是因為自己那一天的質疑,令對方厭惡自己?或許有必要去道歉。

“嗯?你要去哪裏?”

卡莉婭望著起身站起來的方零起,詢問道。

“我想出去走走!在上課前會回來的。”方零起說著,便離開教室。

“卡莉婭,結果是那樣嗎?”方月憐見哥哥方零起不在,教室內也沒人注意她們,收起臉上的笑容,望著身邊的同伴說道。

“已經掌握足夠多的資料,可以肯定是他們做的,不過還需要你我以及其他使徒的協助,才能夠成功,他們擁有近乎與神的力量!隻有我們十三人聯手,才有勝算,我相信那家夥已經開始準備。”

卡莉婭淡然地說道。

“僅僅是對付三人嗎?不過還真令人吃驚,我們所生活的,其實與囚籠並沒有什麼區別!一直藏匿於黑暗之中的,才是這片土地的管理者,有時候真羨慕那些普通人,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不會去考慮任何事情,若不是抓住幾個舌頭,恐怕還需要很久才會知道真相。”

方月憐覺得,肩上的擔子不輕,緊攥著粉拳,暗自說道:“就讓我代替哥哥,去做這種事情吧!”

方零起離開教室,便朝一樓的保健室走去,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黑衣陶呆在保健室,和希拉在一起的。

走到保健室前,又變得猶豫起來,就這樣進去,真的好嗎?背靠著房門的他,正巧聽到屋內傳來黑衣陶的聲音。

“希拉,我到底該怎麼辦?”坐在黑皮沙發上的黑衣陶,望著在一旁,手拿著書本,擺出閱讀樣子的希拉,一副無助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陶?”希拉抬頭看了她一眼,反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看到他,心跳的比往常要快的多,甚至有種嗜血的衝動,身體像不受自己控製一樣,沒有看到他時,又和平時毫無區別。”黑衣陶手裏端著杯子,輕泯一口褐色的咖啡,長呼一口氣。

“啊,就是這種事情,我以為會是什麼大事呢。”希拉伸手捂住嘴巴,偷笑道。

“希拉,你笑什麼,難道很好笑?”黑衣陶不滿地努努嘴,她想不通希拉為何會發笑,這有什麼好笑的?她不過是身體有了奇怪的變化,應該緊張才對吧?

“那個,陶,你來潘多拉中學後的一個多月,有沒有特別在意的人?”希拉擺出一副嚴肅地樣子,認真地詢問道,臉上卻時不時露出奇怪的笑容。

“在意的人……沒有了,沒有了!”不知道為什麼,在黑衣陶的腦海中,印出方零起的容貌,匆忙搖頭否認道。她僅僅見過對方幾麵而已,雙方也不熟悉,自己怎麼會在意這個妹控呢?雖然那一刻,的確做出像英雄般的舉動。

“剛剛,是不是有心跳加快的感覺?”希拉看著她,繼續說道。

“沒有,怎麼可能會有!”黑衣陶繼續搖晃著頭。

“那麼,我可以肯定,陶你有喜歡的人了,這麼緊張,完全沒有必要的,戀愛對於你們來說,本來就正常不過!如果想要抓住自己的幸福,要努力去爭取,要不會白白錯失機會,而令自己悔恨終生的。”

希拉站起來,走到保健室門前,在說話間,突然打開房門,頓時一道身影從門外倒進來,發出“砰”地撞擊聲,與腳下的地板親密的接觸。

“那麼,一直偷聽的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啊,哈,我隻是路過,正巧路過而已!”方零起矢口否認,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被黑衣陶和希拉兩人的注目下,他完全不敢說實話發問。

“那麼,你是身體不適嗎?還是想要來點飲料?”希拉也不點破,反而笑著說道。

“我是來道歉的,向陶同學道歉的!”方零起不好意思地開口道。他原本沒有偷聽的打算,這隻是無意中聽到的,不過黑衣陶竟然會有喜歡的人,還真是讓他好奇,對方是什麼樣的家夥。

“那種事情,跟本無所謂,我也並沒有生氣,隻不過是最近身體的情況不太好,稍微影響了心情而已。”黑衣陶別過臉,讓自己盡量不去看他,淡然地說道。

“啊?身體不舒服?和上次一樣嗎?”方零起走進,發現坐在沙發上的黑衣陶,身體情況很正常,並不是病態。

“不,不是,隻是普通的病!”黑衣陶看著身前的方零起,小臉微紅,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緩聲說道。

“是嗎?是不是感冒發燒了。”方零起有點不放心,黑衣陶現在的樣子,很像是發燒感冒,不禁伸手撥開她額頭處的細發,靠在額頭處,感受著她的體溫。

“有點燙,身體在發熱,看起來不正常,吸血鬼也會發燒嗎?”方零起有些疑惑,稍微一想,吸血鬼也是人類變化而成的,會生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方零起,拜托,離我遠點,不要靠近我!”黑衣陶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在他靠近時,整個身體也變得燥熱起來,不知道為何,很想,很想,去咬他。

“什麼,陶同學,現在你……”

方零起不明白,這個時候,黑衣陶讓自己走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不希望自己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就在轉身,想要走開時,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黑衣陶抓住,轉頭望去,一雙淺藍的雙眸,化為血色,同時將毫無防備的自己撲倒在地,這感覺就如同被猛獸撲倒一般,坐在自己身上的,卻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瞬間,方零起發現黑衣陶如同看獵物一般望著自己,死亡似乎近在眼前。特別兩顆尖利的獠牙,咬在他脖子的右側,他能夠聽到嗞嗞地聲音,同時感覺到還有黑衣陶的炙熱的體溫。

“我會這樣死掉嗎?像報道中的一樣?”

方零起不禁緩緩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到來,然而時間卻比他想象中還要慢,不過身體卻泛起疲意,不禁想要睡覺。

“啊,這裏是哪裏,我還活著?”醒來的方零起,吃驚地望著四周,原本以為自己死翹翹,沒想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倒在病床上,而黑衣陶正坐在他身邊。

“笨蛋,當然還活著,對,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竟然,竟然會傷害到你!你會不會覺得,我非常可怕?害怕我?”黑衣陶自責道。

“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吧,不過還好,隻是被咬了一下,我原本還擔心自己的腦子被吃掉呢。”方零起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的頸部右側,發現上麵貼有膏藥,身體除了有些疲意,也無礙。

“反正我是不會的,至於其他吸血鬼,就不知道了。”黑衣陶做出一副厭惡地樣子,吃人腦的事情,她是做不出來的。

“陶同學,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方零起覺得,黑衣陶話裏有話,從最初的肯定的,到現在隻說自己,這裏麵說不定會有什麼貓膩。

“不,沒有了,我隻是隨口說說,對了,方零起,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對你說,其實我,我……”

黑衣陶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變得猶豫起來。

“陶同學,你想說什麼?”

方零起並不知道黑衣陶的想法,看她猶豫的樣子,也不清楚她想對自己說什麼。

“哎呀,哥哥你原來在這裏,妹妹我可是擔心死了,整個下午你可都沒有來上課!”

吱吱地推拉聲響起,方月憐推開房門與卡莉婭走進來,望著坐在病床上的方零起,又瞥了黑衣陶一眼,笑著說道。此時的保健室裏,也隻有她們四人,並無外人,絲毫不擔心會有人看到。

“嗯?已經過去整個下午了嗎?”方零起不敢相信,他覺得自己並沒有睡這麼長才對,扭頭看了看黑衣陶,難道是因為被吸血的關係?

“抱歉,是我不好,我的身體,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對你的身體造成了傷害!”黑衣陶低聲說了一句,轉身便朝保健室外走去,在與兩人擦肩而過時,她感覺到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抱有敵意。

“方零起,你的頸部受傷了嗎?”

卡莉婭望著他,將目光放在他的貼有膏藥的頸部,開口詢問道。

“沒事,隻是不小心跌倒,劃開一條小口子而已,你們不需要擔心的。”方零起摸了摸頭,解釋道。至於兩人會不會相信,他就不清楚,隻希望能夠蒙混過關。

“哥哥,你不要告訴妹妹,今天一下午,你們兩人,也什麼都沒做!”方月憐雙手叉腰,不滿地說道。

“當然,我什麼都不記得,睜開雙眼,發現保健老師已經不在,陶同學已經坐在這裏了。”方零起無法將事情的始末告訴兩人,這樣隻會令她們擔心,還會帶來不小的麻煩,隻能編織謊言欺騙她們。

“哼,不要把我們當成小孩子,哥哥你也要注意一下影響,雖然妹妹我並不討厭哥哥你找女朋友,不過也不能在學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方月憐氣呼呼地說道。兩人做沒做難以啟齒的事情,除了她們自己,也隻有天知道。雖然她有點擔心,卻不能主動提出來,免得哥哥說她神經質,可那種感覺,不會有錯,加上哥哥脖子處的貼膏,認為有必要提醒一下哥哥,又不知如何開口。

“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方零起覺得,自己的形象,從來這所學校後,就被不斷的扭曲,現在整個學校,不認識他的,已經少之又少。

“是隨便起來都不是人的那種?”方月憐沒好氣地繼續說道。

“當然是,當然不是!”

就在方零起矢口否認時,卡莉婭掏出紙筆,對剛剛他所說地話,做出終結,同時還說出來,“原來如此,隻要是女孩子,方零起都會喜歡!和動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