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錦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兩個去打掃,而她則在這邊聊天。
於是,就站了起來,說道:“一起去吧,讓你們打掃我心裏過意不去。”
“三嫂這你就太見外了!”苗紅梅就擺了擺手,笑嗬嗬的就往外走。
陸雪芳也開口道:“是啊,三嫂,我們打掃就行,你在這邊坐著就好了。”
關錦卻是搖著頭,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秦銳也要起身,卻是被老馬給按住了,說道:“你就別去了,坐下聊聊。”
秦銳就又坐了下來。
老馬看著秦銳絲毫沒有變化的麵孔,就感歎起來:“看來還得是城裏好啊,你看看你,這兩年壓根就沒啥變化,跟你那兩個哥哥,都快成兩輩人了,
這走出去,誰能看出來是三兄弟!”
馬大嬸就用眼神剮了老馬一眼,不滿的道:“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別說,聽我們說。”
老馬就不吱聲了,低頭抽著煙。
馬大嬸就接過了話,“別聽你大爺的,農村人都顯老,咱們村哪個不顯老,你瞅瞅馬蛋,還不是黑不溜秋的,才二十多歲眼角就爬上了皺紋。”
“是啊,三哥,咱農村人顯老是很正常的,風吹日曬的,太正常了,我爹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啊!”陳桂花也跟著說了起來。
不得不說,婆媳兩說的都是大實話。
就大西村來說,村裏但凡結了婚的,哪個沒有皺紋。
而秦萬年都四十多歲了,臉上有皺紋那是很正常的。
村裏別說四十多歲,就是三十多歲的人臉上也爬上了皺紋的。
像她馬蛋二十多歲,臉上雖然沒有皺紋,可眼角也有了。
在農村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秦銳就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而且,要不是有她媳婦時不時的給他敷麵膜,他怕是也會長皺紋。
對此,他就越發的覺得,護膚品的生意,是能做起來的,而且還大有發展。
馬蛋就就跟著笑:“三哥,你說我是在村裏建房還是去鎮上買房好?”
對於這個問題,秦銳想了想就說道:“這就要看你以後往哪發展了,你要是想在城裏做生意,自然是搬到城裏去的好。
但是你要是主要搞養殖,那自然是農村好。
農村地盤大,前後空地可以圍起來,搞養殖就不錯。
但是吧,專門搞養殖可能賺的沒有做生意的多。”
這麼一說,馬蛋就猶豫起來了。
陳桂花就說道:“不急,等一會再問問三嫂。”
秦銳也點了頭:“對,一會問問你三嫂,她應該能給你出主意。”
“大寶和小寶在那邊還好吧。”馬大嬸就換了個話題。
秦銳就點頭,“還不錯,兩小子就是飯量太大了。”
一屋子人就跟著笑。
秦銳也問起了村裏的情況。
馬大嬸就告訴他,村裏還真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個是他二哥跟他二嫂離婚了,現在秦建國一家子就跟著老秦家老兩口過,日子很是艱難。
一個就是喬珍珠跟向淮安離婚了。
這兩個人都是暑假的時候回來辦的離婚手續。
兩人都沒帶孩子走,都留在了大西村。
秦銳就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想到他二哥二嫂還是離婚了。
真是變化太快了。
其實,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到京市讀書之後,他的心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過他能守住本性,而且媳婦孩子都在身邊,自然是不會受到影響。
可是他更知道,就是北大也有不少學生暑假回去離婚了。
至於這個寒假,回去離婚的就更多了。
當然,像他跟關錦一樣,沒有受到大城市影響的也有,不過卻很少。
再聊了一會之後,秦銳也坐不住了,告別之後,就回了家。
馬大嬸就一臉的感歎:“銳娃這一家子真是越過越好了,脾氣還是這麼好,一點沒有看不起人的架勢。”
陳桂花就笑,“那是,我三嫂和三哥人品都好,自然跟有些人不一樣。”
這麼說著婆媳兩人都笑了起來。
秦秋蘭敲了好長時間的門才打開。
開門的是她爹,看見秦秋蘭的一瞬間秦大山還愣了一下,試探的問道:“秋蘭?”
“爹,是我。”秦秋蘭就笑著應了一句。
秦大山頓時激動起來,“秋蘭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說著說著,這個老男人居然落淚了。
“死老頭子哭什麼哭,趕緊進來。”
屋裏傳來張翠花謾罵的聲音。
對此,秦大山已經習慣了,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熱情的將秦秋蘭迎了進去。
看著老父親落淚,秦秋蘭的心裏並不好受。
她一把拉住老爹的手,問道:“爹,家裏還好嗎?”
秦大山就歎氣,“不好,很不好。”
秦秋蘭就愣住了,怎麼能不好呢?
政策都越來越好了,大家夥的日子也越過越好,怎麼她家的日子就不好了?
秦秋蘭有心想問,卻被秦大山給攔住了,“餓了吧,我讓你娘給你做飯去。”
說著話,秦大山就逃一樣的進了屋子。
“是不是老大來了,說這麼半天話!”張翠花就冷哼起來,“黑了心肝的白眼狼,自己日子好過了,都不知道幫襯一下兄弟!”
秦大山看了張翠花一眼,歎氣道:“是秋蘭回來了。”
一聽這話,張翠花就從炕上坐了起來,一臉的震驚,隨後卻罵了起來:”那個死丫頭,她還知道回來啊,她還知道有我這個娘啊!
白眼狼,跟著她三嫂走了,過好日子去了!”
“行了,你少說兩句,再把閨女給罵走了。”秦大山就說了一嘴,“趕緊給閨女做飯去。”
張翠花就罵罵咧咧的下炕,往外走。
別看她嘴裏罵得歡,走路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可見也是想閨女的。
她沒敲門直接就走了進去,眼中有著喜色,“秋蘭,想吃啥,娘給你做。”
“娘,先別做了,我給你和爹帶衣服回來了。”秦秋蘭看著她娘全白的頭發,心裏很不好受。
張翠花卻是笑著擺了擺手,“花那個錢幹什麼,買點布回來自己做就行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當秦秋蘭把棉襖給拿出來的時候,張翠花的眼睛還是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