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人們都起得很早,而且有串門拜年的風俗。
基本上都是家裏的孩子和男人串門拜年,女人則是在家裏招呼人。
早早的,爺三個就穿了新衣服出門拜年去了,關錦則是拿出了糖果瓜子一類的放在了桌子上。
可以說,今年大西村的人都知道關錦很是敗家,所以不管是孩子,還是大人,都往關錦家跑。
來的人都說著吉祥話,關錦也回應著。
孩子們,她就給兩顆大白兔奶糖,男人她就抓了一把瓜子。
可以說,每個人來的時候高高興興,走的時候嘴裏吃著,也是高高興興。
就連秦老二和秦老大,都領著孩子們過來了。
而且,一個個眼睛都盯著桌子上的大白兔奶糖和瓜子。
在說了一句恭喜發財之類的吉祥話之後,關錦也是一樣的給了糖和瓜子。
秦老大看著一臉的關錦,就感歎,“弟妹,老三以後去縣裏了,你們一家是留在村裏還是跟著去?”
他媳婦昨晚回來就帶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老三的工作下來了,居然是縣裏百貨商場的經理。
這簡直就是一個美差啊!
說實話,他挺為老三感到高興的。
“大哥,老三幹什麼去縣裏?”關錦還沒說話,就被秦老二給搶了先。
秦萬年就皺著眉頭說道:“老三的工作下來了,是縣裏百貨商場的經理。”
這話一出,秦老二就瞪大了眼睛,低頭看著手裏的瓜子,頓時就覺得不香了。
於是,他狠狠的把瓜子摔在地上,惱怒的吼道:“老三家的你太不地道了,老三都有這麼好的工作了,你就拿瓜子糊弄我們!”
孩子們頓時就蹲在地上,撿瓜子。
“別撿,你們丟不丟人啊!沒吃過瓜子是怎麼的?”秦建國衝著孩子吼了起來,而且還動手把猴子給提了起來,惹得猴子哇哇大哭。
關錦都看樂了,她勾起唇角,一臉嘲諷的道:“我家銳哥有工作了,那是部隊給分的,跟你們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我是他二哥,他去工作必須帶上我!”秦建國把心裏話給喊了出來,壓根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
關錦不搭話,而是看向了秦老大說,問道:“大哥也是這樣想的?”
秦萬年搖了搖頭,“老三有好工作,我為他高興,我還得上工賺工分,沒想著跟去。”
聽著秦老大安分守己的話,關錦的臉色才好了幾分,衝著秦萬年點了點頭。
“你給老子等著,我娘肯定不會放過你的!”秦建國惱怒的吼了一句,氣衝衝的走了。連孩子都沒看一眼。
秦萬年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尷尬的站在原地,手裏的瓜子也被狗子給搶了。
秦建國氣衝衝的回了家,大聲的喊道:“娘,娘你快跟我去老三家,他都成縣裏百貨商場的經理了,你得跟著他去享福。
也得幫襯我這個哥哥。”
這一嗓子,不僅把張翠花給喊了出來,也把秦家其它人給喊了出來。
張翠花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急切的看向二兒子,問道:“建國,你剛才說什麼?”
秦建國就伸手指向了劉春花,惡狠狠的罵了起來:“你個賤人,老三有那麼好的工作,你昨天晚上就知道了,連聲都不吭,你的心咋那麼慢毒呢?
怪不得我娘不喜歡你,你這是活該!”
張翠花的一雙眸子裏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死死的瞪著劉春花,喝道:“你個賤人,黑了心肝的,老三給你什麼好處,你幫著瞞著!”
說著話,她還衝過去對著劉春花動手。
劉春花很是自然的躲開了,冷冷的看著張翠花,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就進了屋。
氣得張翠花直翻白眼,好在鍾曉青這時候上前把她給扶住了,還安慰道:“娘,咱得去看看,問問老三是怎麼個打算?”
“對,咱得去他家問清楚了。”張翠花就點頭,“老頭子,你也給我去。”
秦父本來也想著去,心裏還挺高興,聽到張翠花的話,卻沒那麼高興了。
他也很想像大兒媳那樣,直接回屋。
可是他不敢,他今天要是不跟著去,張翠花能跟他一直鬧。
他可受不了那個罪,於是,這四人就急匆匆的往關錦家趕。
至於,秦秋蘭則是跟著馬小妹一起去串門拜年去了。
張翠花一路上嘴就沒停,不是罵白眼狼,就是罵白養了兒子。
於是,很多人都知道秦銳有了在縣裏百貨商場當經理的工作,一個個都往關錦家裏去。
而秦銳,也聽到了消息,帶著兩孩子也往家裏趕。
張翠花當頭衝進關錦家,就看到幾個孫子和孫女在剝糖吃,別提有多高興了,而她那個沒用的大兒子,則是一臉尷尬的站在院子裏搓手。
張翠花直接氣的怒吼起來:“關錦,你這個賤人,你個黑了心肝的玩意,我兒子有那麼好的工作,你居然還瞞著,你是想幹什麼?
那麼好的工作,你們得帶著我一起去享福。”
這時候,老馬一家都趕了過來,同時還有村裏的人也都湧進了院子。
一個個聽著張翠花的話,是又驚喜又羨慕。
他們要是也有這麼出息的兒子該有多好,還不得供起來啊!
反觀張翠花,這作的一出又一出,給孩子的心都寒了,把關係都給斷了。
關錦很是悠閑的搬了一把椅子坐著,伸手掏了掏耳朵,似笑非笑的看著張翠花,說道:“既然你都說我是黑了心肝的,那瞞著你又怎麼了?
再者說了,我家銳哥有了那麼好的工作,跟你們有一毛錢關係嗎?
我們都斷了關係了,你們不會是忘了吧。”
對於張翠花,她是一點好臉色都不會給。
但凡她軟弱一點,這個老妖婆都能把她給吃了。
“斷關係又怎麼了,他就不是我兒子了嗎?那可是我懷胎十月生的兒子!”張翠花蠻橫無理的叫嚷起來,“我一把屎一把尿給養大的兒子,我現在老了,他就應該養我,更何況還有那麼好的工作,就應該讓我去享福!”
秦銳黑著一張臉,從外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