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撲通一聲倒了下去,壓在它身下的秦銳身上。
秦銳隻感覺一陣血腥味襲來,他臉上,身上都是血。
“銳哥。”關錦絕望的奔了過去,顫抖著手,去推老虎。
可她那點力氣隻能將老虎推動,壓根就推不開。
秦銳聽到關錦那淒厲的喊聲,心裏一驚,從老虎肚子底下鑽了出來,衝著關錦揮手,“媳婦,我沒事。”
耳邊傳來秦銳有些虛弱的聲音,關錦驚喜的看了過去,當看到秦銳渾身是血的時候,就撲了過去,一把將秦銳抱在懷裏,緊張的問道:“你真沒事嗎?”
“真沒事。”秦銳點了點頭,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滿是血水的臉變得更加猙獰。
可關錦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是緊緊的抱著秦銳,眼睛裏都是喜色。
被關錦抱著,秦銳覺得很幸福,他想一直這樣下去。
最終他還是從關錦懷裏起來,找了一些樹藤,把老虎捆了起來,他拿起了地上還沒熄的火把,衝著關錦笑了起來:“媳婦,走回家。”
關錦點了點頭,後知後覺的走了過去,伸手給秦銳把脈。
她剛才都嚇懵了,這時候才想起來。
一番把脈,確定了秦銳真的沒事,她也放心了。
關錦收了手,臉上有了笑,“回家。”
秦銳沒有問,一手拖著老虎,一手朝著關錦伸出了手。
關錦將撒了一地的白芷撿了起來,放回籃子裏,也將鋤頭放進籃子,這才一手提著籃子,一手被秦銳牽著,下了山。
回家的路上,關錦就問,“銳哥,這虎皮應該能賣不少錢。”
“不賣,留著給你做衣服。”秦銳看了一眼關錦,脫口而出。
關錦就很是為難的皺起了眉頭,“還是賣了吧,我不會做。”
“我給你做。”秦銳很堅持。
關錦頓時就興奮起來,“你還會做皮毛啊!”
“以前在部隊的時候跟老戰友學的。”
艾瑪,她男人實在太厲害了。
又能打老虎,又能做皮毛。
兩人回了家,關錦就為秦銳洗了傷口,也上了藥包紮起來。
秦銳就脫了上衣,打水洗了手和臉,關錦則是放了草藥,就去燒水,兩孩子已經睡著了。
燒了水,秦銳讓關錦先洗。
於是關錦就洗了澡,回屋裏把秦銳的衣服給拿了出來,也就是個大褲衩子。
望著媳婦離去的背影,秦銳眉眼裏都是笑,於是就打了熱水用肥皂洗了三次,又換了兩次水,直到身上聞不到血腥味,這才穿了衣服進屋去了。
躺在炕上,兩人都沒有睡。
也是,經曆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劫,是個人都睡不著。
關錦主動的鑽進秦銳的懷裏,枕著他的胳膊,一隻手搭在他的胸口,問道:“銳哥,剛才你怕嗎?”
“怕,怕老虎咬你!”秦銳就扭頭看了關錦一眼,喉頭滾動了一下,眼底漆黑一片,一隻手遊離在關錦的腰身上。
對上秦銳漆黑的眸子,關錦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起來。
艾瑪,這深情的眼神,誰受得了啊!
這撩人的話聽得她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是不是傻,不跑就算了,還給我擋……”
“你是我媳婦,別說為你擋老虎了,就是為你拚命都是應該的。”秦銳勾唇寵溺的笑了起來,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柔情,聲音更是溫柔得讓人心癢癢。
關錦眼圈都紅了,被人寵的感覺真好。
可她卻立刻板起了臉,伸手在秦銳臉上摸了摸,冷聲道:“可我不希望你為我擋,更不想你出事,下次你別為我擋了,我不會有事的。”
她也是躺在炕上才想起來,她有空間,壓根就用不著跑。
她當時把秦銳帶到空間去就行了,那樣他就不會受傷了。
秦銳就深深的看著關錦,想聽她接下來會說什麼,可惜關錦什麼都沒說。
“銳哥,你知道我身上有秘密,可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你知道,又不知道怎麼解釋……”
秦銳抱了關錦一下,安慰道:“沒關係,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
關錦點了點頭,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跟秦銳說。
難道要告訴他,她是看了一本書,然後就穿越到了書裏麵。
她要是這樣說了,估計秦銳都能瘋了。
明明是真實存在的人和事,怎麼可能是一本書。
其實關錦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算是活在一本書裏,還是活在七十年代。
想了想還是放棄這個問題,過一天算一天,管它是活在書裏,還是活在七十年代,重要的是她還活著,有愛她的丈夫,有可愛的孩子,這就夠了。
沒過多久關錦就睡著了,秦銳望著關錦白皙的臉,眼底滿是寵溺。
第二天,關錦是被兩孩子的尖叫聲給吵醒的。
大概是六點多的樣子,哥兩個被尿被憋醒了,於是起來撒尿。
兩人剛走出門,就被院子裏躺著的老虎給嚇得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爹娘……老虎!”
“爹爹,老虎跑家裏來了!”
這兩嗓子直接將秦銳和關錦都給叫醒了,不僅是他們醒了,隔壁老馬家也被哥倆的聲音給吵醒了。
不對,隔壁老馬家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嚇醒的。
在關錦和秦銳起來之後,老馬家的人除了陳桂花和馬小妹之外,也都起來了,手裏抄了家夥就往關錦家跑。
然後,他們看見的就是大寶和小寶一個躲在關錦的懷裏,一個躲在秦銳的懷裏。
老馬家的人都愣住了,看向躺在地上的老虎。
剛開始嚇了一跳,再一看老虎的喉嚨和肚子都被劃開了,地上還有一灘血,頓時就沒那麼怕了,卻還是一臉震驚。
關錦就衝著老馬家的三人笑了起來:“馬大嬸,那是死老虎,不用怕。”
“死……死老虎……”馬大嬸聲音都打顫了,往老虎那瞄。
馬蛋更是往老虎那走,還撿了小石頭往老虎身上丟。
於是老馬家的人,這才確定關錦的話是真的,老虎確實是死的。
然後老馬家的人並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是更加緊張了。
老馬看了老虎一眼,又看了秦銳一眼,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次,這才將視線落在秦銳身上,緊張的問道:“誰殺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