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內務和打掃馬桶,大家按照順序輪流來做,一個宿舍的人,都是修羅部的新兵,誰也不比誰更高貴,憑什麼你們說啥就是什麼?”。
“現在連個舍長都沒有選出來,你們就打算在宿舍裏稱王稱霸了,有意思嗎?”。
方塵皺著眉頭沉聲道。
這話一出,上鋪原本還卑躬屈膝的丁亮表情瞬間驟然色變,好家夥,方塵還真是勇啊,這種話這種時候怎麼能說出來呢。
剛剛不都告訴過他這些人是部隊的老油子了嗎?
“嗬嗬”。
那四個人聊天的聲音這一刻終於戛然而止,幾人紛紛轉頭看向方塵,畢竟還是曾經從別的部隊篩選上來的人才。
一個個虎背熊腰,身材健碩,看這架勢還有幾分威懾力。
不過對於方少爺來說,這幾個人就是實打實的普通人。
一巴掌下去,都是扇暈一片的存在。
方塵視線分毫不讓的和這幾人對視,那邊領頭剛剛開口命令丁亮和方塵刷馬桶和打掃內務的家夥頓時緩緩起身。
“小子,不要把你在大學裏那一套帶進部隊裏,不然的話,你會死的很慘”。
“這是作為一個在部隊軍營當中摸爬滾打過的人,給你的建議和意見”。
方塵撇了撇嘴,正欲開口。
隻見,另一個人卻是開口道;“看你小子如此的不識相,我們就來好心給你教一教部隊的生存指南吧”。
“但是,是要收利息的”。
“利息就是今晚給我們四人打水洗腳吧”。
話罷,那四個人皆是哈哈大笑。
“什麼洗腳,還要讓他給我們洗襪子”。
“對對對,洗襪子”。
“我們當初都是從這個階段升上來的,別說班長說的話,就算是隨便一個舍長開口,我們都不敢有任何懺逆的心思”。
“這小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在他們的口中,儼然已經把方少爺安排了一般。
尤其是幾人摩拳擦掌的架勢,仿佛是要好好的給方塵上一課般,有著動手的趨勢。
丁亮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
“幾位大哥,我們都不懂事,都是新來的,剛剛入伍,你們多多包涵,多多擔待,第一天見麵沒必要鬧得這麼眼紅……”。
“滾你媽的,有你什麼事?”。
丁亮話還沒說完,那四個人就是一把將他推開到了一旁,旋即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丁亮說道;“你要是想幫這個小子”。
“我們可不介意連你也一起削一頓”。
聞言,丁亮頓時就老實了起來,作為一個從大學征兵入伍的新人,他根本就沒有太多為人處世的社會經驗。
剛來這個宿舍的時候,當然也會有所不爽。
好歹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可是當他見到教官都跟這幾人噓寒問暖,甚至都一副平等相處的模樣時。
腦海中任何反抗的念頭都瞬間煙消雲散了。
並且丁亮甚至還覺得似乎有點慶幸。
畢竟,這些人都是自己的舍友,就算是平日裏在宿舍被欺負欺負也無所謂。
出去了之後,有著這幾個老兵幫襯,自己好歹不用擔心被其餘人欺負了吧?
見到丁亮瞬間就蔫了下去,忍氣吞聲。
方塵真是哭笑不得,這小子,好不容易來了一點骨氣,結果人家大嗓門的吼兩句……
就,就這麼……慫了。
“還有一件事情,小子,我們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床被褥鋪在了下鋪,那是你的東西吧?”。
方塵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頓時,另一邊四人笑得更加猖獗。
“誰給你住下鋪的資格了?一個宿舍六人間,總共才兩個下鋪,你占了一個,我們怎麼辦?”。
“這東西你以為是先來後到啊?”。
“所以你的被褥什麼的,我們都直接丟進廁所了,今晚你要是不想著涼,吹著冷風睡覺,我勸你最好乖乖的打掃一下廁所”。
“然後順便把你的被褥撿回來”。
轟——
這話一出,方塵瞬間就有些火大了。
欺人太甚,老子的東西放在那裏,你們有什麼資格隨便丟來丟去?
還他媽給老子扔進廁所了?
方塵看向另一處床板。
果然,整個宿舍隻有某個位置的上鋪床板是空蕩蕩,這些人還真是把自己的東西丟了。
見到方塵的臉色鐵青,陰沉的宛如要滴出水來似的。
那些人笑得更加開心了。
隻不過下一刻,方塵直接轉身一把從下鋪抱起了兩床被褥。
還不待其餘三人反應過來。
方塵便是一把將那兩床被褥從窗口丟了下去。
嗖——
他的反應何其之快,動作迅速,甚至還不待那些人反應過來。
隻見兩床被褥已經從天而降,西北下暴雨,修羅部的軍營這會也被烏雲籠罩席卷。
外麵滴答滴啦的雨聲都能聽見。
不用去想,這兩床被褥落在地上之後,將會髒成什麼樣子了。
“你幹什麼,你在幹什麼!?”。
不出所料,那四人的表情幾乎就是在看到方塵動作結束的第一時間就精彩了起來。
暴怒的嘶吼聲瞬間在房間當中響徹。
方塵神情淡然的說道;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旁瑟瑟發抖的丁亮嘴唇都是煞白了一下,看向方塵的視線已經帶著一抹同情,小聲的喃喃自語道;
“完了完了,方塵這下可是把他們得罪死了”。
“小子,你完蛋了,你他媽敢把我們的被褥從陽台扔下去,誰給你的勇氣和膽子?敢和我們叫板?”。
兩人直接上來就捏住了方塵的肩膀,不過還來不及動手。
突然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傳來。
228宿舍的房門被人踹開了,一道健碩的人影緩緩走了進來。
“吵吵什麼吵吵?大半夜的就他媽你們228宿舍最吵!”。
那男人滿臉不悅之色,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
見到此人,房間當中原本還囂張跋扈的四人頓時就老實了下來,那姿態宛如耗子見了貓一般。
“雲哥,雲哥,你怎麼來了?”。
“雲哥,我們宿舍有個新兵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把我們兩人的被褥和床鋪從陽台的窗戶上扔下去了”。
雲哥?
方塵皺著眉頭扭頭看去,按照丁亮的說法,自己這另外幾位舍友跟教官都是稱兄道弟平等交流的地位。
莫非在這宿舍樓裏還能有什麼人是這幾個兵痞一樣的家夥都惹不起的存在不成嗎?
隻不過當方塵看清了對方來人的長相是,眼底竟是略過一抹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