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我……如果我不願意嫁給方塵弟弟，有沒有辦法能夠回報您？”。
方縹緲知道這句話說完，方畫九先生或許會生氣也說不定。
“你這小妮子追求的或許是萬丈高樓，你在學校裏的事情我也知曉了，我從未見過任何一個孩子像你這般全麵發展，而且還做到如此優秀的”。
方畫九出乎預料的並沒有生氣。
而是歎了口氣；“你這年歲僅僅不足十歲的孩子，怎麼給我了一種二三十歲人的感覺”。
“有句話說得好，萬丈高樓平地起，你也不要太過於急功近利了”。
“對於我來說，你們姐妹七人都是我的閨女”。
方縹緲小臉上一喜。
不過下一刻，方畫九臉色一變；
“但是，既然你不願意嫁給我的傻兒子，那你們就……”。
方縹緲眼瞅著方畫九似乎生氣了，暗道大事不妙。
頓時小臉上露出了糾結之色。
哪怕隻是在小學，學校裏見識到的同齡人都比方塵強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相較之下。
小方塵簡直就跟腦子缺根弦一樣，小姑娘情不自禁都會心生厭惡。
尤其是方縹緲這樣子比較早熟的孩子。
一想到小七她們還要仰仗方畫九先生的鼻息生活。
方縹緲露出一口白牙，突然對著小方塵露出一個溫柔的淺笑；
“方先生，我就是與您開個玩笑罷了”。
說完，方縹緲竟是掏出了一個紅色印章；“方先生，我可以簽字畫押了”。
方畫九深深的看了一眼方縹緲，這小女娃娃好深的心眼。
方畫九作為一代梟雄當然不可能跟一個孩子計較。
隻要方縹緲有任何威脅到方塵的舉動，他絕對不會手軟，必將會以雷霆之勢將其抹殺。
別看義女和親女，隻有一字之差。
方畫九手腕一抖，一張白色的宣紙落在了地上；
“簽名”。
“爸爸，爸爸，我想起來了……”。
小方塵突然衝過去一把擋在了方縹緲的麵前。
他成天跟父親待在一起，更是了解爸爸的脾性，這會的爸爸明顯是生氣了。
方塵拉住了小縹緲的玉手。
生怕爸爸生氣發脾氣。
小姑娘家家哪裏知道什麼男女有別。
隻是方縹緲性子清冷。
一般情況下在學校裏男孩都不敢與她玩耍，畢竟仙女的氣場太強了。
但是方塵這小東西吧。
從小身上就有一股混不吝的氣質，雖然那會的小方塵還沒有開竅。
但是來之前，方畫九也是簡單的給他講述了一下待會究竟要見誰。
隻不過小孩腦海當中除了吃就是玩，根本不記名諱。
他也壓根不曉得剛才爸爸讓自己過來見得這位姐姐竟是當年自己苦口婆心想要讓父親收養的義女。
記起來了？
方畫九一度以為自己的兒子開竅很慢；“你記起來什麼了？”。
方塵聞言，咯咯傻笑不停；
“這位姐姐，是我老婆”。
老婆兩個字太過沉重，對於孩子來說或許沒有這種概念。
但是這意味著的就是夫妻關係。
方畫九聽到老婆二字，頓時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方塵見爸爸不說話了，嬉皮笑臉的戳了戳小縹緲的玉麵；
“姐姐，你長的真好看，將來我長大能不能嫁給我當老婆……”。
這話已經是第二遍再說了。
小方塵可是未曾察覺，竟是把同一句話對著同一個人重複說了兩遍。
“能……吧”。
“縹緲姐姐，我剛才看到了一個可好玩的，我帶你出去溜達溜達吧”。
方塵話罷，不由分說的拉著小縹緲就朝外麵走去。
方縹緲看了一眼方畫九，畫九先生隻是目光怔怔的望著虛空，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小縹緲又怎麼會察覺到，方畫九此刻這是在悼念亡妻。
方縹緲任由方塵拉著自己走上了大街道。
剛一走出大門。
方縹緲便是甩開了方塵的手掌，讓這個小跟屁蟲在自己身後跟著。
生怕方塵的鼻涕沾到自己潔白的衣衫。
方縹緲走在前麵。
小方塵跟在後頭。
心煩意亂之下。
方縹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裏，進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子。
站在牆角看著那高大的壁沿，小縹緲竟是感覺一陣苦澀。
淚珠滑落而下。
就在這一刻。
她身後的那個傻子竟是出奇的不再胡言亂語，而是默默的走到了方縹緲的身邊；
“姐姐，你哭了”。
小心翼翼的遞上了一張衛生紙。
方縹緲眼中寒光湧現，自己這股柔弱的一麵被人看到了她總覺得有些許恥辱，一推方塵，小男孩的發育本來就被小姑娘要慢，更何況方塵還比方縹緲小了好幾歲。
身高，力氣都占不到優勢。
一屁股被推到在地。
開始了哇哇大叫，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哭，哭有什麼用？”。
“哭難道就能撫平一切傷痛了嗎？眼淚難道就能讓生活對你好一點嗎？”。
小方塵本來還以為這凶惡的姐姐能夠對自己好一些。
結果方縹緲的情緒幾乎是在瞬間崩潰。
十歲的方縹緲衝著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小方塵怒吼。
方縹緲吼完。
覺得自己真是白癡，竟是對著另一個白癡大吼大叫。
難道這小笨蛋就能聽懂自己的心聲了？
我不想嫁給你！
“哭，哭，再哭，我就先殺了你，然後再自刎……”。
原來那句方縹緲經典的口頭禪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盯著小方塵淚眼朦朧，滿臉畏懼之色的一屁股爬起來，衝出小巷子的背影。
方縹緲那小臉上露出一抹無奈；
“有時候，身不由已的或許不僅僅隻是身邊的人啊……”。
方縹緲沉吟了半晌。
隱約間又是覺得自己如今的先入為主對於方塵的未來並不公平。
畢竟，這小傻子也算是改變自己命運的恩人。
“要是日後這個白癡能讓我心動，哪怕隻有一次，我都真心實意的嫁給他，身子……身子，身子就算是他也要的話，我也給他”。
方縹緲顯然是要比同齡人更加早熟和成熟幾分。
但是她那般想法，這可能嗎？
方塵那副模樣明顯是癡呆兒童。
感動？
嚇唬他一句都能衝出小巷子的白癡罷了。
這種人能夠讓自己如何感動？
方縹緲自我安慰的歎了口氣，也算是為了其餘的六位妹妹日後鋪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