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齊燁然?”兩人均是一驚,羅欣元更是叫出聲來。

“軒轅蘿芹,我們自小便有婚約!你回來,你回來我們便成親啊!!”齊燁然赤紅著雙眼走過去,抓住了軒轅蘿芹的手腕。

“齊燁然你幹什麼!你放開她!!”羅欣元秀眉一蹙,上去想拉開齊燁然。

“你走開!這是我跟她的事!”齊燁然頭也沒回的吼道。

軒轅蘿芹心中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刺痛,她沉下了聲音道,“小元,你幫我看著點,別讓他人進來,我跟齊世子解決一點私人問題。”

“好。”羅欣元知道應該給兩人說話的環境,便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你為什麼要和親??是因為我戲弄了你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道歉!”齊燁然俊朗的臉龐此時寫滿了激動。

軒轅蘿芹掙脫了他的手腕,揉了揉發紅的地方,拚命想忽略心中的那抹刺痛,“齊……世子,我現在已經是遠嫁北漠的和碩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我知道我先前對你不住,你原諒我,蘿芹!我……”齊燁然微微愣住了,沒想到那個名字他可以說的如此順暢。

“晚了!真的晚了!!”軒轅蘿芹往後退了一步,她搖著頭,眸中通紅。

“你那麼喜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定好好待你!”齊燁然逼上前,滿身的酒香。

軒轅蘿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曾經放下驕傲倒追在你身邊,你棄之如履,我那日說的話並非作假,從那天起,你我便再沒了瓜葛。”

“你胡說,定親信物!定親信物……”齊燁然打斷她的話,嘴裏喃喃著在身上翻找,摸出了那支玉簪,“你看!信物還在呢!”

“就算在又如何?齊燁然!!你可知那三日我日日等你,你為何不來??在你眼中,我軒轅蘿芹就是一個無論如何都想著倒貼你的女人,你現在這幅模樣又何必呢??”軒轅蘿芹在看到那支玉簪時,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淚了,積累在她心中多年的怨終於爆發了出來。

“我沒有!我沒有……我隻不過是……不敢相信罷了……”齊燁然聞言,感覺渾身的力氣就像被卸走了一樣,他隻是不敢相信,那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驕傲女子,會那般輕易地便許諾和親。

軒轅蘿芹忽然走上前,奪去了那人手中的玉簪,摔在了地麵上,“齊燁然!信物不過是一件說辭罷了,現在沒了,你該醒了。”

“你在不知不覺中走進我的心裏,你給我一次機會,江山!你若要,我給你打,隱居!你想要,我現在就帶你走,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齊燁然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玉簪,愣了一下,然後彎腰拾起,宛若珍寶般的握在手心,他知道,若是此時不留住她,那今生怕是再無緣相見了。

“我……”軒轅蘿芹看著他的身影,動了動嘴唇,那個好字似乎馬上就要脫口而出,卻終是隱忍著沒有說出口,她不能,她現在背負著兩國的使命,若是她走了,遭殃的是兩個國家的子民,許久,她閉上眼,再睜開時其中已經再無雜念了。

“你可知有種藥水叫做忘情?”她聲音極輕,卻沒有錯過他的耳尖。

“黃泉有藥,名喚忘情……”齊燁然想起那首傳說中的詞句,說到忘情兩字時卻無論如何再也說不下去了。

軒轅蘿芹一笑,從腰間取出兩隻瓷瓶,遞給他一隻後,勉強扯出一笑,目中淒涼,“你我今生再無可能,若有來世,你定要找到我,因為……我再也不要去追著愛你!!”

話音落下,她拔下木塞,一飲而盡,回蕩在兩人耳邊的是瓷瓶落在地上四處崩裂的聲音,極其清脆。

齊燁然看著她目光中的決然,忽的上前掰過她的肩膀,低頭吻了下去,軒轅蘿芹渾身一僵,看著眼前那人的眉目,閉上了眼……

許久,仿佛要過完了這一生般,軒轅蘿芹推開了他,看著他飲盡瓶中的藥水後,轉身而去。

齊燁然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了的時候,才伸手點了喉間,一口清水而出,輕聲道,“我既要來世尋你,今生怎可忘記?”

那兩瓶藥水是的的確確的忘情,秋若水在她出嫁的當天,特地讓君九羽製出來的,在他歸寧的前一日擱置在郡主府的那個亭子裏,因為她知道,軒轅蘿芹一定會回去。

“怎麼樣?”羅欣元等的焦急,正欲回去的時候,剛好撞見失魂落魄的軒轅蘿芹。

“沒事了,我們回去吧。”軒轅蘿芹扯了扯嘴角,目光呆滯。

“好。”羅欣元舒了一口氣,想必兩人是談好了。

天啟國師府。

“我們明天去北漠。”秋若水睡前,向一側的顧卿臣說道,這人自從這次回來後,便正大光明的睡到了榻上,怎麼弄都弄不走,秋若水也無所謂,反正早晚要睡一起的,隻是兩人誰都沒有突破那層底線。

“有計劃了?”顧卿臣也看向她,眸中黑白分明。

“軒轅蘿芹此次歸寧再回北漠後肯定會徹底死心,我幫她不少,這個忙她一定會幫的。”秋若水想了想,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果她不願意的話我們就殺去北漠皇宮。”

“何必這麼麻煩?我們直接去取便是了。”顧卿臣嘖了一聲,隻覺得太過麻煩。

秋若水閉上眼睛,她來這裏之後,唯一做的太過了的便是信陽城守一事,但那是必不可行的,她不是好人,卻想做個好人,能避免的殺戮盡量避免,這樣的話,至少死的時候會好看一點吧。

“別想太多,盡管去做,不行有我呢。”顧卿臣看到她的樣子,心中微微失落,卻吻了吻她的眉心,如果她想告訴他話,一定會說的,何必急在一時?

秋若水點了點頭,背過了身子,她殺人之後便不會再想,也就是如此她才不會有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驚醒,唯一的心魔,便是當初那個少年了。

顧卿臣眸子一凝,以霸道的姿勢把她攬了回來,抱在懷裏,這才安心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