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一夜的戰鬥後,在虎人一千多兵力偷襲下,魔族部落的大營,也是在一片混亂中度過。
一支到天亮,王鳴和閆鳳翔兩個年輕人,都在不斷的在大營周圍巡邏,知道確定沒有隱藏的虎人後,他們才稍微的將自己的心情平複了一些。
這時,王鳴看到閆鳳翔一臉疲憊的,朝著自己走來。這兩兄弟,彼此看了對方一眼,也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的失落之意。
“大哥,昨晚我們損失了三千六百多條人命。咱們家老大是以少勝多,我們是以多負少啊!”
“王鳴,到時候到了老大那,接受處罰,我陪你一起。不過,我有些疑問,老大去哪裏了呢?”
麵對閆鳳翔的這個問題,王鳴沒有回答。雖然何稼軒沒有和他隻說,但聰明的他,也已經料到了自己老大的打算。
老大啊,這時是你身為統帥的決心嗎?王鳴把眼睛望向了天空,在感歎著何稼軒眼光放的之遠的同時,也真正的體會著什麼叫做戰爭的殘酷。
“傳令兵,傳我命令,所有軍隊在半小時之內集結,迅速拔營,向韓城挺進。”
麵對著此時士氣低落的兵士們,王鳴隻是伴著臉龐,下達了一道死板的命令。
“參謀長,剛才新軍團的不少兄弟前來請示,希望能夠把那些死亡兄弟的遺體,送回家鄉安葬。”
“我說了,拔營向韓城開發。至於死亡的兵士,留下一千善後人員,就地火葬。”
當王鳴的這道命令發出,站在他周圍的許多兵士,都向他投來及其厭惡的目光。甚至連一旁站立的閆鳳翔,都能感覺到,他這個一向文雅的兄弟,為什麼現在能夠如此的狠辣。
“王鳴,你這樣是否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大哥,人情在戰場上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我不做這樣,難道一會等老大回來,去下達這個命令嗎?”
閆鳳翔迅速的通過音線傳音,和王鳴兩人簡短的交談了一下。隨後,被這種殘酷的現實,無奈接受的他,選擇了也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助老大和王鳴一把。
“你帶著部隊前進吧,我留守下來處理兄弟們的屍體。”
這是閆鳳翔的選擇,所有的悲痛與怨言,他選擇用男人的方式來麵對。這時的他,所做的一切,已經超過了一個下屬對於上級的忠誠。
王鳴知道,那是他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來替他承接著痛苦。
大軍在一種充滿著悲哀的狀態下,開拔了。這種事情,在戰爭中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而解決的辦法,除了去習慣戰友們的離去,絕對沒有別的辦法。
但是,也在整個大軍之中,開始彌補著一種針對虎人的恐懼心理。開戰之前,那被何稼軒把士氣挑撥到極點的那些新軍團,此刻開始充滿著一種畏戰心理。他們和原有皓空部落的魔人以及傭兵不同,戰爭他們真的沒有接觸過幾次。
這時的大軍,走在開拔的路上。王鳴腦海中不斷的想著如何提高現在低落的士氣,然而戰爭開始後,提高士氣唯一的辦法,那就是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這,要比說什麼都要頂用。所以,王鳴也沒有多言,而是不斷的思考著,如何給予韓城之內的虎人,一個血的報複。
這時,忽然前進的隊形,開始出現了混亂。讓一直全身心思考戰事的王鳴,心中猛然的緊張了一下,下意識的他以為又是虎人來襲了。
因為,前方的隊列在他沒有下令下,已經都自動的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是怎麼了?
王鳴猛然的抬頭,看著前方的大路上,在路的中間,平地起了一座用虎人屍體所累計的山峰。而那屍首所堆積的頂峰,站著一個充滿著無雙霸氣的男人。
何稼軒,手持著一把沾滿著鮮血的戰刀,此刻在那清晨的陽光照耀下,依舊能夠散發著陣陣的殺意。
“我們的老大,替我們報仇了。”
這時,隊列中看到此版場景,開始興奮的發出了呐喊之聲。緊跟著,後麵隊列中的魔人,都開始爭先恐後向前去奔跑過去,去看那何稼軒此時英姿颯爽的身影。
“刀疤,你狗日的,讓老子在這堆屍體上擺這姿勢,我感覺我像個傻逼一樣。”
“別廢話,你以為你是統帥就了不起?我還是你大師兄。”
而此時,再一次陷入眾人崇拜之中的何稼軒,滿肚子已經充滿了牢騷。心中也暗暗發誓,等攻下韓城,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開戰一次大練兵。那樣,就不用讓自己跟個傻逼一樣,又是扮神使,又是演英雄的。
但是,無論何稼軒是否願意這樣做,此刻站在虎人屍體上的他,無疑的又一次將軍中的士氣再一次的拉了回來。
“老大,我願意接受處罰。”
“老大,我也願意和王鳴一起接受處罰。”
在大軍行至到中午,準備吃午飯,也趁機修正的時間。王鳴、閆鳳翔兩位年輕的將領,主動的跑到了何稼軒的身邊,來主動的為昨晚的失利,來承擔責任。
麵對著,此時像兩個沒有完成作業的小學生一般的二人,何稼軒知道,他們沒有錯。也知道,自己也沒有錯。
世界上,哪有戰爭不死人的。這次何稼軒有意而為之的放縱他們自己解決,在接受了三千六百名戰士犧牲,雖然殘酷,那畢竟遠不夠對他們實力產生多大的損傷。
要知道,如果沒有經曆昨夜的殘酷,那麼他們很可能就在明天,到達韓城之時,麵對訓練有素的虎人大軍的一個衝鋒,就有可能陷入全軍覆滅的可能之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昨晚那血的代價,正是他們在勝利路程上一個重要的開始。隻是,一時間,心理無法去承受罷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我覺得,身為一個男人,一個戰士,能夠死在沙場之上,那是屬於他生命中至高無上的榮譽。”
何稼軒麵對著兩人,突然說出了這句話。像是寬慰,又像是某種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