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人走到了黃色人偶的身前,他並沒有提刀就砍,而是駐足在那,右手一揮將手中的太刀直接插進了地麵之中。然後雙手合十起來,像是在舉行一個簡短的儀式。
看到這一幕,李憶源不由得想起了影,影在殺人之前,都會雙手合十,手指不停的對稱移動,他說那麼做是為了讓將要被他殺死的人的靈魂可以成佛。不知道眼前的機械人此時的舉動是否也是那樣呢。
雙手合十的姿勢隻維持了一小會就鬆了開來,他一把拔出地上的太刀,在眾人剛被這個舉動吸引,還沒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一陣紅光乍閃,幾乎是一瞬中的一瞬,那紅色的太刀又一次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如同是剛剛才被他從地上拔出一樣。
觀看的六人不由得眨了眨雙眼,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們根本都不太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他們疑惑之際,那黃色人偶的身體直接被分解開來,散落在地上,雙手,雙腿,軀幹全都被整齊的展開,隻有那連接著一部分軀幹的腦袋保存的非常完整。
眾人簡直看傻了眼,那黃色人偶在他的太刀複位了一會才分裂開,這足以證明他的速度有多快,不過拋卻這速度不談,機械人毫不猶豫的舉動也讓他們感到了一絲恐懼。
拉比被嚇得臉色有些蒼白,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呆呆的說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會不會太誇張了。”
艾頓來回的搖了搖頭說道,“喲,我不想說謊,我被嚇得身體已經輕微的發抖了,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人都無法相信,如果把那個人偶換成我,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躲閃,估計下場不會有什麼兩樣。”
“不,不隻是速度,他,他完全沒有任何的疑慮啊,不像我們好像賭博一樣,還要猜測一陣,他完全是一氣嗬成,每一刀都砍在了正確的部位,就好像那隨機的順序他已經了如指掌了一樣。”螢火慌張的說道。
螢火的話,讓喬楓的眉頭緊皺起來,她連續兩次的失敗,使得他們不得不通過戰鬥的方式才能完成終結,而機械人卻如此輕鬆的就解決了一切,這種天差地別,實在是讓她對自己終日自居的最強稱號,感到有些羞愧。
一旁的李憶源的情緒也一點都不好,機械人的表現,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本來還以為可以根據他的表現,摸摸他的底,了解一些他的實力,不過他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黃色人偶,根本就無法提供任何參考,唯一知道的是,他的速度超快,不過也僅僅是知道而已,同伴的表情都已經證明了,他們都對那速度束手無策。
這時,姚中正開口說道,“那黃色人偶的頭還和軀幹連接,並沒有被破壞,看來他的目的果然是和我們的位置重合。”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在他把手伸向地上的刀的那一刻,他的目的就已經非常明顯了。”拉比說道。
姚中正默默的點了點頭,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可能我太過緊張了,說了多餘的話。”
看見姚中正道歉,拉比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太強硬了,他剛想開口也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時,螢火突然說道,“不,中正,你說的不是多餘的話!”
拉比不由得立刻閉上嘴巴,轉頭看向螢火問道,“螢火,你什麼意思?”
螢火連忙伸手一指,說道,“你們看那個人偶的腦袋!”
聽到螢火這麼說,其他人不由得都看向第四組牢籠中,那地麵上與部分軀幹相連接的腦袋。
這麼一看,他們不由得一驚,那黃色人偶的腦袋上原本如同畫上去的五官此時竟然已經變成了極不協調的樣子,這可是在隻有人偶被激活的狀態下才會發生的。可是,那黃色人偶不是已經被破壞了嗎,沒有理由會發生變化啊。
拉比不由得張大了嘴巴,緩緩的從那畫麵上轉移開視線,看向眾人說道,“難道那家夥根本就不是按照順序斬的嗎?”
拉比將所有人心中都在擔心的事給說了出來,讓他們無法再尋找借口,逃避這個事實。
“根據所發生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這樣。”姚中正說道。
“可是,錯誤的部位,即使是喬楓和憶源合擊都無法破壞啊,他就那麼輕而易舉的破壞了嗎?”拉比滿臉驚恐的說道。
聽見拉比的話,喬楓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還是第一次在沒有發生戰鬥的情況下,她感到如此的無力,無力的已經快要放棄了。
這個時候,作為領袖的李憶源應該說些什麼,來鼓舞大家,緩解大家內心之中的恐懼,可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腦袋已經亂成了一團,思維不停的跳躍,一瞬在想這個,下一瞬就跳到了完全不挨邊的那個,對此,他完全無法控製。
感覺到有些絕望的拉比,已經不管不顧,他朝著那站在中軸柱之上的樂器人大聲的抱怨,“喂,你看到了嗎,他違反了規則了,難道你就這麼看著,什麼都不做嗎?”
樂器人連看都沒看拉比一眼,靜靜的立在那中軸柱上。拉比的呼喊,淹沒在了聲浪之中。
拉比無奈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喪氣的垂下頭,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樂器人是不會理會自己的,剛剛並不是機械人第一次行動,在遊戲的一開始他也率先行動了,而且用很快的速度就前進到主幹軌道上,想必那時他也根本就沒有遵照什麼規律,什麼順序,隻是憑借著自己的恐怖實力,將人偶給大卸八塊,而在此之後,人偶依然不斷的進入他所在的牢籠之中,這證明樂器人已經默認了他的行為。
隨著黃色人偶身上的異變,本來已經非常沉重的氣氛,開始向著絕望的深淵跌落了下去,所有人的臉上都已經變的有些呆滯,麵對麵的時間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