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的遊戲時間之中,樂器人已經不比之前在眾人心中那掌管一切的重要存在,它更像是表盤上的指針一樣,機械,周而複始的來回轉動,提醒著眾人時間的流逝。
因為沒有任何風波作為記憶鮮明的結點,一直都風平浪靜,甚至近乎於有些無聊,在這種狀態之下,七人已經完全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輪,也許已經超過了一百輪,也許還沒有。一切開始變得有些模式化了,身體的運動變成憑借本能,而非是大腦的明確指令。
就在這樣的狀態下,樂器人再次轉動到正對七人的方向,隨著眾人的不斷移動,此時樂器人正對他們的方向與最開始時,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不過這種變化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留意,在樂器人停下來的一瞬間,螢火用非常普通的聲音,以非常普通的音量告知樂器人他們要挑戰的曲目。
然而這一次,在螢火的話音落下之後,那已經聽到耳朵生繭的了解,並沒有從樂器人的口中說出。
螢火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以為自己說的話,樂器人沒有聽到,索性加高了音量又說了一遍。
樂器人還是沒有回應。
這時,七人那一張張無聊的臉上突然增添了一絲活力,他們來回的彼此想看,用目光傳遞著自己的意思,他們都明白大家表達的是同一件事。
這就是第一百輪。
羅蒂深吸一口氣,說道,“沒想到一心說的居然是真的!”
“怎麼,你還在懷疑嗎,在後來第三組一直都在輪空,應該就足以證明了吧。”拉比說道。
“笨蛋,也許他是以坦誠的態度說那些話,但那不代表他說的就是真的啊,如果一個老實人告訴你一加一等於三,你難道就相信一加一等於三啊!”
拉比嘟著嘴,聳了聳肩。
艾頓說道,“喲,這不隻證明是一心說的是真的,也證明地獄馬戲團說的也是真的,他們毫無顧忌的就把這麼重要的信息告訴給了一心,看來他們的實力並非是誇張。”
“地獄馬戲團的事以後再提,我們現在首先得獲得最後的勝利。”李憶源提醒道。
眾人點了點頭,一齊看向那站在最中央的樂器人,等待著它開口做出解釋。
然而還沒有等樂器人開口,它身下的巨大的黑色正方體開始發生了變化,正對著他們的這個表麵開始一片片的剝落起來,雖然說是剝落,可是完全看不到它的表麵厚度有任何的減少,似乎伴隨著剝落,同時也在生成。
眾人緊緊的看著那從巨大正方體上剝落下來,那一片一片的的黑色方形物體,它們如同是拚圖一樣一塊一塊的疊加在一起,朝著他們的這個方向不斷延伸了過來。似乎是構成一道空中通道。
想必此時,在第二組和第四組的麵前,同樣的事情也都在發生。
那通道組成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就連接到浮軌的邊緣。
拉比看著那一片漆黑的通道,並不是很不寬,而且和浮軌一樣,兩邊沒有任何保護的設施,兩個人並排走有些危險,隻能一個個行走在其上。
螢火有些疑惑的說道,“這是橋吧,是叫我們自己走過去嗎?”
“基本上應該就是這樣,不過還是跟樂器人確認一下比較好。”李憶源說道。
說完所有人抬頭去看那正方體的上端,此時那裏光禿禿的一片,樂器人已經消失不見了。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看來在這最後的決戰之中,樂器人還是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既然已經沒有人為他們說明,他們也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而這想法自然就是踩著這黑色浮橋,走向那黑色的立方體。
為了以防萬一,李憶源伸出長發,纏繞在每一個人的腰間,而羅蒂即使和其他人相比占據了體形的優勢,而且還有李憶源的頭發作為保障,不過她還是直接躍到了姚中正的背上,叫姚中正背她過去,雖然眾人覺得羅蒂實在是太愛操控姚中正了,不過姚中正看起來很享受的樣子,也就沒說什麼,畢竟相比於這種小事,還有更艱難的挑戰在等待著他們。
邁步走到那黑色的浮橋之上,喬楓打頭,依次是艾頓、拉比、姚中正、羅蒂和螢火,李憶源留在最後殿後,以便應付可能會發生的意外。
除了喬楓一個人毫不畏懼的,仿佛騎著駿馬,在廣袤的平原上狂奔一樣,一往無前。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十分謹慎。
浮軌和正方體相距還是有些距離的,就這麼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還是要花費一些時間的。
眾人實在是不太理解,為何在這麼神奇的地方,最後居然要讓他們走過去,而且還這麼龜毛,隻造了這麼一條狹窄的通道,連兩個人都無法並排同行,哪怕是召喚七隻飛犀過來,把他們馱過去,都要簡單方便很多。
不解歸不解,抱怨歸抱怨,他們還得繼續前進,走了一段時間,喬楓已經和隊伍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為了遷就她,李憶源不得不單獨為她把長發伸的更長。他也試圖讓喬楓慢一些,然而叫了幾次,喬楓也完全沒有理會,一路上非常順利,他最後也就放棄了。
就這麼走著走著,黑色的正方體已經近在咫尺了,從這麼近的角度去看,它們才發現這正方體上並非是通體全黑,十分平整的,上麵還印著許多各種各樣的音符。究竟有什麼意義,他們也不清楚,大概是為了體現這遊戲的內容吧。
就這麼短暫的一分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憶源發現喬楓已經走到了黑色立方體的前方,而且正要伸手去摸那黑色立方體。
李憶源也不確定這會不會觸發什麼意外,他立刻大吼道,“喬楓,等一下!”
然而喬楓的手已經先一步的摸到了那黑色立方體之上,這麼一觸碰,她整個人頓時就這麼憑空消失在眾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