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眾人與那張占據整張臉的血盆大口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已經做出投球姿勢的食人兔也鬆開了手,彩球被投了出來。
拉比、羅蒂和螢火三人的注意力在那顆至關重要的目標彩球和執行任務的四人之間來回。
此時,執行任務的四人已經到達了那血盆大嘴的附近,雙腿猛地一蹬,直接躍了出去。
四人兵分兩路,艾頓所躍向的是目標食人兔旁邊的那個,他要吸引它的注意力,讓它不要幹擾到李憶源、喬楓和姚中正。
另一邊的李憶源、喬楓和姚中正與那張大嘴已經近在咫尺,而那食人兔也沒坐以待斃,那一雙長而堅硬的耳朵立刻疾速的落下,攻擊三人。
與上一次喬楓的情形不同,這一次它的兩隻耳朵不再是直上直下,十分呆板機械的攻擊,開始變得可以改變方向。一時之間,三人被攔住,根本無法到達它的嘴邊。
李憶源轉頭一看,那個目標彩球已經進入姚中正設置的軌道之中,並開始向上滾來,盡管當初已經考慮周全,降低了它滾動的速度,不過這始終是有限度的,如果它突然停止了,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所以他們不能再這麼止步不前,一直拖下去。
李憶源把心一橫,說道,“這樣硬闖不是辦法,我去分散掉一隻耳朵的注意力!”
事到如今,也不適合再說什麼擔心之類的話了,喬楓和姚中正二人隻是簡單直接的說道,“好!”
李憶源立刻連連蹬踏空氣,因為這隻食人兔所在浮軌的最邊上,蹬了這幾下之後,李憶源的身體已經超出了浮軌範圍之外,而他根本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看得中央的拉比、羅蒂和螢火不禁直冒冷汗。
跟隨著李憶源,其中一根耳朵被他給引了過去。
姚中正和喬楓二人立刻開始全力的突破,而就在這時,這隻食人兔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不再像其他的食人兔那樣,做好著接球的準備,高高的舉起兩隻大手開始對付起姚中正和喬楓二人。
雖然相比於耳朵,它的手的速度並沒有那麼快,不過它的麵積更大,不必攻擊,隻是阻攔,這已經足夠了。
因為兩隻大手的突然加入,喬楓和姚中正再度落入了無法前進的地步。
這時,喬楓在一腳蹬在一隻大手之上並閃身躲過直落而下的耳朵後,她對著姚中正說道,“中正,隻能執行備用計劃了。”
“喬楓……!你……!”姚中正說道。
“不用擔心我!全都靠你了!”
說完,喬楓立刻身形變換,向著食人兔的另一邊狂衝而去,而食人兔的耳朵和一隻手也被喬楓吸引了過去。
姚中正看了看喬楓,她所前進的一邊,有另外一隻食人兔存在,盡管艾頓已經在那邊幫忙分散注意力,不過這也隻是稍稍減輕了喬楓的負擔,她還是落入了左右夾擊的境地。
看完喬楓,姚中正又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彩球,距離已經沒那麼遠了,不管如何,他必須要上了。
轉回頭看著前方的大嘴,此時隻有一隻大手擋在那裏。
姚中正咬緊牙關,利用背後槍管射出的黑色能量,驅動自己,直朝那大嘴而去。
速度本就是姚中正的強項,再加上加速,那愚笨的大手根本無法阻攔,他非常順利的到達了食人兔的頭頂之上,而那張大嘴就在他的麵前。
盡管那大手依然窮追不舍的拍來,姚中正完全沒有任何畏懼,所謂的備用計劃是依靠他自己的力量來將整張大嘴給撐開,雖然他不知道在製造了如此多的軌道之後,自己身體之中剩餘黑色液體可能不足以支撐,不過不管怎麼樣,無論如何他都要做到。
他移動身形,躲過去拍落的手掌,毫不猶豫的向前連跨幾步,直接到達了大嘴的旁邊,那反射著光,鋒利的尖牙就在它的眼前,毫不畏懼的蹲下身體,將手掌按在那尖牙的縫隙之間,開始滲出那黑色液體,黑色液體立刻在那尖牙之間固化並固定,然後以此為起點,開始朝著下方快速的延伸。
而在這時,食人兔的大手又一次拍落下來,為了縮短時間,姚中正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通過快速大範圍移動的方式來躲避食人兔手掌的拍擊,他直接鋌而走險的像是走鋼絲一樣,一手按著那延伸出去並固化的長棍繼續著擴張,雙腳踩在上麵快速的向前移動。
羅蒂看到姚中正整個人完全就在那張血盆大口的中間,被嚇得渾身止不住的哆嗦起來,在深淵上走鋼絲已經是足以讓人心驚膽戰的事了,而如今姚中正身下的可是比深淵還要再恐怖一百倍的東西,那可是食人兔的嘴巴,隻要它一吸氣,姚中正完全有可能會被直接給吸進去,要是真的發生的話,姚中正就完蛋了,想到這些,她身體抖動的幅度不禁變得更厲害起來。
螢火看著羅蒂的樣子,隻能默默歎氣,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祈禱姚中正平安無事。
另一邊,如同虎口拔牙的姚中正並沒有對自己目前的狀況感到那麼的緊張,他本來也曾擔心羅蒂所擔心的那種情況,不過他發現,這張嘴完全沒有在進行呼吸行為,一絲氣流的交換,他都沒有感受到,雖然它完全沒有鼻孔,使得這現象有些奇怪,不過眼下,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這些東西。他要趁著大手的第三次攻擊來臨之前,將這張嘴給撐到最大。
伴隨著長棍的不斷的快速延伸,不一會,就已經到達了下方的尖牙的縫隙之間。就此,任務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長棍的長度能否將大嘴撐到最大的程度,它的硬度,又能否承受大嘴的抵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之數,不僅事關能否使同伴擺脫這懲罰,還事關他的生死。
姚中正看了看一旁被左右夾擊的喬楓,另一旁一直在浮軌範圍之外不斷徘徊的李憶源,中央止不住顫抖的羅蒂,最後轉回頭直麵那已經馬上就將脫離軌道的彩球,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