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為什麼會糟糕了?”艾頓不禁有些驚訝的問道。
“因為他身下的不是宇宙飛船,有充足的能源,是一頭會飛的犀牛,就算他已經將它完全控製了,它還是有極限的,更何況要負擔那麼大的體重。”李憶源答道。
李憶源這麼一說,艾頓也頓時恍然大悟過來,他連忙非常擔心的問道,“喲,那該怎麼辦,那家夥看來已經完全沉醉於其中,很可能已經聽不到我們的叫喊,最要命的是他現在身上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啊。”
李憶源也很發愁,此時拉比正控製著飛犀飛行的十分快速,他身後是那不計其數的飛犀群,自己就這麼貿然衝過去,伸長頭發纏繞在他身上,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如果再不小心,弄巧成拙的打破了拉比的控製,那就太糟糕了。
此時的拉比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駕駛員,而不是一個騎手,李憶源所擔心的事情,他完全沒有想到,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製造更多的追尾。
然而就在一次疾速轉向之後,他突然感覺到身下傳來了十分規律的顫動,他一開始還沒當回事,不過轉瞬之間,他立刻反應了過來,這規律的顫動是身下飛犀的心髒。擁有如此厚實的皮居然還能感覺的如此清晰,這證明它已經有些超出負荷了。
察覺到這一點,拉比頓時有些慌亂,他現在可是什麼安全保證都沒有啊,轉頭看向身後追趕的飛犀群,那飛犀群正在拉近著與自己之間的距離。
這讓拉比心中的驚慌變得更加的劇烈起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繼續這麼下去,離死就不遠了,可是就這麼衝回浮軌的話,會連累其他的同伴遭殃。
就在拉比心生疑問之際,他的控製力也隨之減弱了下來,身下的飛犀開始恢複了一些自己的意識,這意識與拉比的想法相悖,直接造成的就是更遲緩的速度。
拉比頓時一驚,他早就應該想到,沒有頭圈的幫助,施展心靈控製對他來說本就不是易事,如今心神不寧,一定會出異常。
不管之後該怎麼辦,他現在必須得爭奪回控製權,他竭盡全力的集中著精神,然而身後那成群飛犀震天的吼叫,根本讓他無法鎮定下來,他的腦中不斷的浮現出自己被飛犀擠壓,身體被那尖角分離的畫麵。
身後的飛犀已經越來越近,眼看著腦中的幻想馬上就成為現實,就在這時,突然一股黑色的能量從拉比身旁一閃而過,直接撞在了他身後追趕的飛犀群前麵的幾頭之上並爆發開來,發出劇烈的響聲。
“中正!”拉比不禁脫口喊了出來。
浮軌之上的姚中正左手之上那漆黑的槍管冒出了一縷黑煙。
拉比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飛犀群,與李憶源口中射出的能量柱隻能起到擊退的效果不同,那黑色的能量撞在那飛犀的厚皮之上,直接在上麵轟出了一個大洞,而且在爆發之後所造成的擴散物,如同是腐蝕性的液體一般,令其他靠近的飛犀身上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明顯的傷害,厚皮融化成膿一般脫落下來,露出了柔軟的肉。
這時李憶源、喬楓和艾頓三人也緊急趕了過來。
拉比看著他們三人的身影,不禁露出了十分愧疚的神情。
李憶源並沒有責備拉比,他隻是喊道,“撤退,這裏先交給我們三人。”
雖然感到非常的不甘,不過眼下也別無他法,拉比隻得趁著身下的飛犀還沒有完全恢複意識之前,返回到浮軌之上。
終於回到了浮軌上,那雖然是小一號的飛犀,還是占據了非常大的位置,加上姚中正所製造的控製台,在僅有的一格範圍之中,幾乎已經沒有了其他的空地。
一直伏在姚中正身後的羅蒂突然感覺到浮軌上微微的一顫,頓時驚慌的大聲喊道,“什麼情況?”
姚中正連忙解釋道,“沒事,隻是拉比騎著一頭那怪物回來了。”
“什麼,怪物!?”
“它已經被拉比給控製住了,不要緊。”
“我不管要不要緊,確保我離它遠一點,聽見了嗎!”
姚中正看了一眼這狹窄的浮軌和幾乎就在身旁的飛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嗯,放心吧。”
螢火雖然也對那飛犀心生畏懼,不過拉比在它上麵,比起畏懼,他更關心拉比的情形。
一路警惕的小跑到飛犀跟前,他抬頭對著上麵的拉比大喊道,“拉比,怎麼樣,你還好吧?”
拉比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抬頭說道,“我沒有事,隻是這頭飛犀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剛剛的一切螢火都看在眼裏,拉比此時的心情,他大概也能體會到,他知道控製飛犀需要集中精力,所以隻是簡單的鼓勵一下,就沒有再打擾拉比。
拉比不甘的攥緊拳心,轉頭去看李憶源、喬楓和艾頓三人的情形,盡管他們都還暫無大礙,不過看著那渺小的三人與那如高牆一般的飛犀群,這懸殊的差距,實在是無法讓人感到安心。
他好想現在就回到戰場之上,然而那顫動還在持續,而且自己的控製力已經減弱,還要重新使之變得牢固,這些都要花費時間,不是他說行就能行的。
拉比對自己感到很氣憤,然而現在他並不能仰天怒吼,拳打腳踢的發泄,他像是之前控製飛犀的時候,將整個身體都貼在飛犀的背上,用極其微小的聲音說著,“我又犯了錯,我腦中有種聲音總是想要讓我把錯誤推給你,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自大模糊了自己的雙眼,不僅連累了同伴,也讓你差一點遭遇了危險。我保證,我再也不會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了,放鬆下來,相信我,讓我們共同度過這場災難。”
對著飛犀這麼輕聲的說著,拉比的心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同時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他清晰的感覺到飛犀的身體正在放鬆下來,它的意識也不再那麼抗拒。
它接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