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土豆腦袋的簡影終於出現,李憶源立刻癱坐在地上背靠著透明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伴隨著每一次喘息,鮮血都從他的嘴角加速的流出。
“憶源,你沒事吧?”拉比終於可以開口,他立刻焦急的大聲詢問李憶源的情況。
李憶源用手臂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答道,“當然,我可是有再生能力的,這點傷不算什麼!”
隨著李憶源說出這句話,剛剛抹掉的鮮血又被新流出的鮮血替代了。
拉比看在眼裏,心如刀絞,他此時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李憶源明明是在死撐,卻還要向自己逞強,這並不是他的性格作祟,隻是因為他別無選擇。如果順著他說,他會覺得自己喪盡天良,但是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什麼呢,他什麼都做不到,隻能成為一個拖油瓶。
看著拉比恍惚的表情,李憶源察覺到了拉比的心思,他說道,“拉比,不要給自己壓力,也不要看低自己,你的心意我理解,我的心意,你也要明白,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就是當你意識到差距的時候產生的,我有比你強的地方,你也有比我強的地方,所以不要因為這一個臨時的難關就拉遠我們之間的距離,我們是同伴,是心與心相挨著的同伴。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拉比看著李憶源真誠的眼神,他再也忍不住,雙手撐在地上失聲痛哭了出來。李憶源伸出手來搭在拉比的背上,也不阻止,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他。讓他將心中積壓的全都發泄出來。
一旁的螢火看到了李憶源和拉比兩人如此親近的關係,他感到非常溫暖,同時他又感到非常的孤單,他也很想伸出一隻手搭在拉比的背上,但是那畫麵光是想想就覺得與現實格格不入。所以他隻是幹坐在那,羨慕著,甚至是有些嫉妒的看向二人。
不一會拉比的哭泣聲越來越小,他抬起了頭。
“怎麼樣,是不是好受很多了?”李憶源問道。
拉比點了點頭說,“的確,沒想到哭居然會讓人如此的暢快。”
李憶源笑道,“那當然了,想當初,我遇事不順的時候,就會找一個婚禮宴席混進去,然後一邊聽新郎的父親演講,一邊‘唰唰’的流眼淚,發泄一通之後,整個人頓時就神清氣爽了。”
拉比有些尷尬的說道,“你也不怕嚇壞身邊的客人。”
李憶源聳了聳肩答道,“嚇壞到沒有,被討厭是肯定的,因為每次完了我都會使勁的擤一下鼻涕。”
拉比不禁哈哈大笑道,“還真是你能幹出的事。”
螢火看著拉比被李憶源逗笑了,自己也笑了笑,也許是因為文化不通,也許是因為自己和李憶源並不熟識,他笑的非常的勉強,為了不被李憶源和拉比發現,他趕緊低下頭裝作查看傷口,與此同時他的笑容也僵住了,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憶源見已經安撫了拉比的情緒,他轉過頭看著土豆腦袋的簡影,等待著在它消失之後,再度起身繼續這個殘酷的遊戲。
就在這時,他的背後突然傳來了螢火的聲音,“給我看看長弓,我告訴你如何快速的使用三張長弓。”
李憶源一聽螢火有可以快速掌握使用三張弓的竅門,他立刻轉過身叮囑拉比留意著土豆腦袋的簡影,然後將手中的長弓遞給了螢火。
螢火拿起一把長弓反複的翻看沒有說話,李憶源有點著急,馬上就要到了簡影消失的時間,如果螢火再不說,恐怕就來不及了。
就當李憶源打算讓螢火抓緊時間告訴自己竅門的時候。
螢火突然翻轉長弓,長弓繞過他的後腦,架在了他的後頸之上,與此同時他立刻伸出雙手使勁推動弓弦。
看到這一幕,李憶源頓時傻眼了,他一瞬間還以為螢火是在向自己展示快速操作三把長弓的方法。轉瞬之間,他立刻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什麼操作三把長弓的方法,螢火是打算自殺啊!
李憶源趕緊伸手去阻止,而此時弓弦已經馬上就要被拉滿,光箭馬上就要出現。李憶源的手已經來不及將弓弦推回。
就在這時,另一雙手推在弓弦之上,將弓弦給推了回去,那是拉比的手。拉比雖然注意力一直放在土豆腦袋的簡影身上。不過他本身有極強的感應力,剛剛的一瞬間他感應到了殺意,他還以為螢火打算殺掉李憶源,當他轉過頭他才發現,原來螢火居然打算自殺,幸虧兩人挨得非常近,被他給阻止了下來。
見拉比成功阻止了螢火的自殺,李憶源立刻一把將長弓從螢火的身上取了下來,並放在了背後。
他驚訝的看著螢火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拉比也不解的看向螢火,向他尋求著答案。
螢火低下了頭說道,“你一個人保護我們兩個人實在是太難了,而且剛剛看到你們倆親近的樣子,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局外人,我因為自己的長相一直被別人嫌棄,從沒有和誰親近過,這次和你們共同參與這個遊戲,雖然害怕,驚慌,不過我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絲我從未感受過的感覺,我覺得已經足夠了,如果我死了,你們就可以多一些勝利的可能。這也算是我的一種報答吧。”
聽著螢火講出心酸的經曆,李憶源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說道,“螢火,雖然我現在還無法將你稱為同伴,不過你並不是無關緊要的那個人,我們因為這個遊戲連接在一起,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這個團隊重要的組成部分,而我絕對不會讓這個團隊缺失任何一部分。”
“可是我現在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本來就無法分辨顏色,現在又不能行走,我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了。”螢火自暴自棄的說道。
“不,你不是個廢人,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李憶源說完立刻伸長頭發將螢火和拉比拉到自己的背上,並用頭發纏緊,兩人一正一反,拉比正,螢火反。
在將兩人纏緊之後,李憶源慢步走到了水晶立方的中央,他撕扯著嗓子喊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眼,我也不會再逃避自己卑微的射術,讓我們作為一個團隊,作為一個不可分離的整體用我們共同的力量完成這個遊戲,生死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