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傑瑞大人

李憶源從浴室裏出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兩點一刻了,他從衣櫥裏隨便選了一套西裝換上,還挺合身,也不知道是自己一下就挑中,還是預備的剛好都適合自己的體型。眾人都坐在泳池旁,李憶源向眾人點了點頭,邁步進入了電梯。

來到樓下,紮特已經在那裏等候,跟隨紮特坐上隻有一匹黑色駿馬拉的馬車。紮特一直沉默不語,李憶源也自顧看著窗外的景色,腦海裏盤算著如何與傑瑞較量。

馬車終於停下,紮特率先下車再禮貌的邀請李憶源下車,他站在當初剛一進來便望見的宮殿般的建築,現在站在麵前總算是可以看得清楚,論外貌沒有天池宮那般奢華、壯麗。不過倒很有自然情調,非常獨特。宮殿的外牆看起來像是覆蓋著自然生長的青苔,不過那青苔非常有規律,站的遠一點觀看,顯然構成了一副規模宏偉的自然圖畫,樹木和動物一一顯現出來。想必是經過人為的修飾。

“請!”紮特恭敬的迎著李憶源進了宮殿,門口的人型武器般的守衛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也不掃視李憶源,確認危險性,隻是看向遠方,仿佛製作精良的蠟像一般。李憶源與紮特進了大廳,空空蕩蕩的,並沒什麼奢華或是曆史傳承下來的裝飾,隻是有一張簡單的大竹椅和樹根雕成的方桌,幾個事務員坐在角落的地方幹著他們應該幹的工作。這場景看起來就像是行將倒閉的工廠一般。

紮特引領李憶源踏上樓梯來到了二樓,情況也並不樂觀,依舊是空空曠曠的,隻有一個木頭雕像算是一點點綴,紮特走的很急,李憶源也沒看清那個木頭雕像到底刻的是什麼。

“前麵便是傑瑞大人的書房,請!”紮特說完禮貌的退去。

李憶源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了麵前的門,李憶源敲了敲門。門裏傳來聲音,“請進!”

李憶源推門進去,那應該是一間很寬大的房子,不過可用的空間並不多,裝滿圖書的書架向四麵八方排開。中間有一張收拾的幹幹淨淨的辦公桌,上麵擺著一個鏡框,李憶源隻能看到背部。後麵的擺著一把大皮椅,桌子兩旁是生長茂盛的無花植物,李憶源沒見過,也不知道名字。除此之外再無他物,連會客用的椅子也沒看見。

李憶源四下張望尋找著剛才說話的人,但是完全沒看到。按剛才聽到的聲音來看,並不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李憶源還是疑惑地望向延伸至很遠的書架。

“非常榮幸這次彌天組織能參與這次的格鬥大會的投注。”

聲音又傳了過來,李憶源依舊沒找到人,他來回的張望,忽然褲腿被拉了一下,李憶源低頭看去,發現一個頭發花白的侏儒站在自己的身旁。難道傳說中傑瑞大人是個侏儒,李憶源可沒做好這種準備,他有些略顯尷尬。

“不必在意這種事情,彌天組織的主要人物都不知道傑瑞是個侏儒想來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我的普通話比紮特要好多了吧?”傑瑞走到辦公桌前,靠著辦公桌席地而坐。

李憶源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傑瑞抬頭打量著李憶源,“身為彌天組織的主要人物是一種什麼感覺,我一輩子都在這個島上沒見過外麵的世界,對你們這些知道天下事的人非常的羨慕。”

“您過獎了,我們隻不過是一部藏在暗處偷偷把這個世界的事情記錄下來的機器,不尋求意義,也不加以判斷,機械的周而複始的重複著。而且這機器時常會有故障,居然連傑瑞大人這樣的人物都會遺漏掉。”

“我這種人,曆史學家大概在曆史上可以揪出一大把原型,不過對於我自己來說,我當然肯定自己的獨立性,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不介意的話,你可以隨便找個地方坐一下。”

李憶源點了點頭,背靠門坐在了地上。

“許多年以前,這裏還過著食物采集者的生活,農業也不發達,雖然以現在的角度來看是很艱苦,不過那個時候人們倒是非常容易滿足。漸漸的隨著全球化,一些人開始來到這個地方,為我們帶來了技術和知識,當然也包括疾病。無法免疫的疾病仿佛按照特有的原則一般淘汰掉了那些抵製知識與技術的人們,當疾病的風波過去,剩下的人都舍棄了原有的一切,投入到新的浪潮裏。新到的一匹人為我們帶來了幾個過時的電視機,並幫助我們建了一個電視台,電視台隻招到兩個演員,這兩個演員從早上六點一直到晚上十點都想盡各種辦法表演各種節目,一晃就是幾十年,人們竟然一直都忍受了下來,不知道現在的人們如果發現所有的電影電視劇都是同樣一群人演的會不會喪失興趣。後來兩個演員中的一個因為疾病死掉了,人們無法忍受一個人無聊的表演,也不再看電視了。電視台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剩下的那個演員也走投無路,隻能等死。當初兩人應征演員的時候,並非是因為什麼喜愛,而是因為害怕人,害怕與那些謀求改變的人相處,他們不再滿足,變得衝動暴力。那兩個演員的名字一個叫西塢塔法,一個叫基蘇哈。不過人們早就忘了他們的真實姓名,隻記得他們的藝名,湯姆和傑瑞。”

李憶源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傑瑞大人隻不過是當初迎合卡通角色的藝名,估計是當初外來者見到兩人的樣子靈機一動便起了這對名字。

傑瑞接著說道:“可能是我的祈禱靈驗了,我獲得了力量並用這力量獲得了權力,獲得了人們的懼怕。控製著他們。”

李憶源應和道:“不管怎麼說,你始終打敗了你懼怕的東西,像我這種既怕黑又怕死的人,無論如何也無能為力,我既控製不了太陽也控製不了時間,終歸要帶著這種情緒活過一生。”

“雖然我似乎做到了我想要做到的東西,不過那隻是像牆上的畫一樣,是假的。我是個自然崇拜者,但是我始終無法從心裏把人歸於自然裏,可想而知,我大概是討厭死包括我在內的這群生物了。”

“所以你打算毀滅世界?”

“毀滅世界的事也許有人有能力做到,不過不是我。記錄世界的機器大概不會對賭局感興趣吧,我希望你們不要做什麼讓我為難的事,老鼠進了侏羅紀戰場我也無能為力。”

“即便是用高價買都不行嗎?”

“嗬嗬,我想你已經看到我的住處,老實說從出生到現在我還從沒摸過也沒用過一分錢。我說過我是個自然崇拜者,我看重規律和原則。如果你想救人,那就好好的保護他吧,祝你好運,順便告訴你一聲,明天一早老鼠組的選拔就將開始。”

“不應該還有幾天嗎?”

“出於一些原因我決定提前了,祝你好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