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了一個較之剛才寬廣許多的屋子,屋子的四角各立著一個封閉的木屋,像電話亭一般大小,中間是一個由四個機器一樣的東西拚起來的中空的布置,機器上有許許多多的洞,就像打地鼠的遊戲機一樣,看來這便是BUG所謂的考驗。這時熟悉的BUG的機械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相信你們已經十分熟悉遊戲的規則了,四個木屋四份投票,你們做好決定了嗎?這個昏迷的女人看來不能投票了,不過按照你們事先計劃好的,她所有的投票都是蕭玉碩。現在投出你們至關生死的一票吧。”
李憶源向路飛和蕭玉碩點了點頭,路飛讓喬楓倚在了牆邊,三個人分別進了小木屋。李憶源來到小木屋裏,發現一張紙被生鏽的鐵釘釘在了上麵,紙並不是完全空白的,不少名字寫在了上麵,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以前的死者,還是BUG為了擾亂人的心智自己偽造出來的。無論是不是偽造,這都讓李憶源的憤怒不斷的上升,他摘下掛在旁邊的筆,不假思索的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三人都從小木屋裏出來,路飛充滿難過的望著李憶源,李憶源笑了笑說:“沒事,等下遮住他的眼睛和耳朵,別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路飛點了點頭,BUG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還是第二次發生有人寫自己的名字,第一次的是個喜歡自殘和折磨別人的精神病患者,我很喜歡你的勇氣,現在請進入我傑作的中間吧!”李憶源爬過了機器站到了中間,他一進去便發現了放在地上的兩把木槌,看來果真是個打地鼠的遊戲,機器的高度到他的腹部。BUG開始了他的遊戲講解,“相信你也猜到了,沒錯,這就是個打地鼠的遊戲。就是用你腳旁邊的木槌把那些該死的東西都打回去,日複一日的被打肯定不會有什麼開心的感覺,所以它們打算給打它們的人一點報複,這些地鼠在升到足夠高的程度便會吐出針,所以這個遊戲我稱之為地鼠的複仇。四個方向,兩把木槌,兩隻眼睛兩雙手你究竟能有多快呢。三分鍾時間,讓我們開始吧。”
李憶源聽完趕緊撿起地上的木槌,原地不停的轉著盯著所有的機器,他並不知道地鼠的竄出的速度究竟有多快,或者有無聲音,那樣在他正後方的地鼠很有可能讓他中招,他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冷靜,想出應對這個遊戲的最好辦法。最後他意識到如果這個遊戲像普通打地鼠機那樣,自己根本不可能應付過來,最後他決定隻擊打他所能注意到的三個機器,剩下的一個隻能祈禱不會竄出太多,自己一直以來都算幸運,希望庫存還有很多。他選擇了麵對路飛站著,他並不希望等下路飛看到自己猶如刺蝟般的後背。
遊戲倒計時結束,正式開始,李憶源的額頭已經布滿了汗珠。他拿著木槌的手也在發抖,一旁的路飛緊張的看著李憶源。李憶源此刻祈禱第一個最好不要從背後竄出來,不要讓自己對自己的決定充滿了疑問。
第一個“地鼠”從李憶源的正前方的機器上緩緩的探出頭來,李憶源愣了一下,因為本應該的地鼠完全不是原本應該有的樣子,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路飛猙獰的樣子,李憶源稍有遲疑,地鼠本來緩緩的速度突然驟然激增,立刻竄了老高吐出了一根針紮在了李憶源胸口上,旁邊的路飛緊張的喊道:“憶源,小心啊!”
刺痛感讓李憶源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低頭看去粗粗的針露出了半截,這個地鼠的攻擊範圍根本不是平行的而是上上下下都有可能。這時另一個地鼠從側麵緩緩竄了出來,那個地鼠的形象也被換成了喬楓猙獰的樣子。此時李憶源也不再猶豫拿起木槌重重的把它砸了回去。時間過去了一分鍾,這一分鍾對李憶源來說簡直比一輩子還要長,甚至比死都要痛苦,死的時候還能想想生前做了什麼事,但是此刻隻能繃緊神經,讓肌肉時刻處於驅動的狀態,他曾經很不理解那些格鬥選手一回合就幾分鍾時間,但是一回合下來卻一副要累死了的樣子,現在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手裏的木槌此刻在他手裏簡直就像是兩條大象的腿。
這一分鍾裏值得他慶幸的是背後的機器並沒有像雨後春筍一般,背後隻挨了幾針,他感覺還可以承受,紮入的程度也並不必讓他為此擔心,身前和體側也因反應不及挨了幾下,從他自己判斷身體處於一個還算良好的情況,雖然感到疲累,但是他也漸漸掌握了節奏,能將大部分的地鼠幹掉,雖然每一個都是他僅有的夥伴。
在路飛眼裏,李憶源簡直猶如李元霸一樣手持兩把大錘左右揮舞,雖然挨了幾下十分讓人揪心,不過李憶源並沒有表現出十分痛苦的神情,而是皺了下眉頭就當沒發生什麼事一樣,而且從他判斷來看,這些針紮入的程度和位置也並不危及生命。至於背後的情況如何他也不太能斷定,看李憶源的樣子,應該不算太糟。
李憶源依舊來回揮舞著兩個木槌,這時地鼠的冒出的數量陡然增多,無數個喬楓和路飛麵帶邪惡從洞裏緩緩的蠢蠢欲動,李憶源拚了命的砸著它們,但是體力大幅下降是不爭的事實,同時背後的地鼠也越來越多,讓他無法控製的動搖了自己,一旁的路飛看的既憤怒又痛苦,眼淚從眼眶裏不斷的流出,一邊緊緊的抱著小小的蕭玉碩,一邊扯著嗓子給李憶源打氣。
到了最後,李憶源基本上就像是電影裏被亂槍掃射渾身不斷抖動的可憐角色,手裏的木槌砸下的力氣甚至都擋不住地鼠竄出的力量。
整個遊戲終於結束了,所有的地鼠帶著鬼魅的笑聲回到了那個深黑的箱子裏,歡快的結束曲響徹整個房間。李憶源手裏的木槌沉重的落到了地上,李憶源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仿佛靈魂早已飛走,路飛想鬆開蕭玉碩過來查看李憶源的情況,李憶源吃力的抬起手,搖了搖,無力的說道:“我沒事。”說完用手搬著自己腿把他們放到機器上,想要出來,身上的針讓他根本無法向之前一樣爬出來。李憶源佝僂著身子,路飛看到李憶源的後背,眼淚流的更凶了,他幾乎無法看到屬於李憶源的部分。他看了看旁邊還處於昏迷的喬楓,又把目光轉向懷裏的蕭玉碩,明明有最簡單的辦法,卻不能用,一切都是為了袒護這個孩子,BUG是不會破壞他的遊戲的,這麼做究竟值不值,他最終搖了搖頭,誰會忍心看著這個懷裏膽怯,幼小的孩子去承受那些苦難呢。他們的確值得被原諒。
李憶源已踉蹌的從那個殺人機器中出來了,此刻他必須得把那些被BUG贈送的裝飾物從身上取下來,下一個考驗可不允許他帶著這些東西,除非是玩紮氣球。李憶源隻能站著完成這項痛苦的工作,他一把一把的拔著這些針,他早就感覺不到痛了,可是路飛卻能感覺到,看著李憶源一把一把的鬆掉手裏的針,針掉在地上的聲音簡直就像撇過來紮在自己身上一般。李憶源終於拔掉最後一根針,慶幸的是並沒留多少血,他試著繃緊一下肌肉,看看自己的疲勞程度,緩了一會,總算得到一些恢複,差不多可以應付下一個考驗了。
李憶源勉強的笑了笑說:“這些東西要是能帶出去也能賣點錢吧,我沒事了,路飛,鬆開蕭玉碩吧。”
路飛鬆開了蕭玉碩趕緊跑了過來查看李憶源身上的情況,蕭玉碩也看著李憶源渾身的血跡十分吃驚的問道:“叔叔,你怎麼了?”
李憶源尷尬的答道:“叔叔剛才在用這些針搭積木,一不小心摔在了上麵,叔叔真是夠笨的。”
這時通向另一扇房間的鐵門打開了,三人轉身看了過去,李憶源淡淡的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