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笑得玩味,道:“閨女,你想怎麼處理那個不肖子孫?”
說到底,不管邪修還是常規的茅山派弟子,在現代位麵裏出現的那些,春花潛意識裏都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徒子徒孫。
誰讓他們成為茅山派宗師的時候,比這些現代位麵的時間軸要排列在前麵呢?
是以現代位麵這些茅山派弟子,或多或少都會繼承著他們一點傳承。
雲落聲音冷冽,道:“當時我們傳承法術,是讓他們除魔衛道,而不是拿這些術法害人的。既然這個舊光小邪道違反了他們老祖宗我的意願,那便是讓他進入輪回從新做人,進入輪回之前,必須把犯下的孽障給清理了。”
春花不禁感歎,道:“哎,你始終還是向著他們的。”
傻爹那語氣,就像是在訴說雲落,麵上狠辣,實則還是在為茅山傳人做事的。
要不然像舊光這種,一般都會在死後被打進十八層地獄,然後進入畜生道的。
現在雲落明麵上讓舊光承受些痛苦,實則是打算給他洗清孽障,讓他有機會進入人道輪回,這個可是天大的恩典了。
雲落沒有吭聲,傻爹就一臉:你就是護短的樣子。
很快,十多個鬼寵發出了信號,已經找到了舊光的藏身地點。
鬼寵們:主人主人,那丫的正在起燭台大陣!
雲落:給他來個鬼吹燈,起一根燭台給他滅掉一根。
鬼寵們:使命必達。
於是,舊光在自己的‘法壇’內一直用術法點蠟燭,然後是一直點了滅,滅了點。
終於,舊光嘴裏吐出一口黑血,無力的,大字型的躺在了燭台大陣中間。
他像是瘋魔了一樣,全身止不住的哆嗦,口中喃喃道:“難道是祖師爺也不準我在用這個方法賺錢了麼?”
突然,舊光隻覺得自己的前額上閃過一道亮光,他的天眼,被人開啟了。
以舊光的法力,還是能夠看得見一些孤魂野鬼的。
隻是,像雲落手裏那些鬼寵,不是鬼王就是半步鬼王了的,換成人修那是已經超越了宗師級別的‘大能’。
即便是舊光自己開了天眼,也都無法看得見它們。
要不然剛才他就不用一直在那裏點蠟燭了。
說到底,這個舊光的法力相對來說是淺薄的,但用來對付凡人,足矣。
舊光的天眼是雲落開啟的,雲落給他開啟的天眼,自然是讓他看見了從前看不見的東西,包括屋子裏這些鬼王和半步鬼王。
舊光心頭一顫,看見幾隻半步鬼王朝著自己快速閃了過來。
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有兩隻半步鬼王一左一右把他的身體架了起來。
隻聽見‘砰’一聲,他屋子的大門被人用暗勁道踹開。
雲落走進門,看了一眼門板,玩味道:“還好,力度用的合適,門板沒碎。”
舊光睜大了眼睛,隻見來人後麵跟著一隻鬼王以上修為的女鬼。
那隻鬼把門關上,還站在門口布置了一道結界,把整個屋子包圍了起來。
或者是鬼王門‘現形’了,舊光隻感覺到有很多道威壓打得他全身動彈不得,被兩隻半步鬼王架著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雲落走到舊光麵前反手就‘乒乓’的給了他兩個耳光。
“不肖子孫,拿著本老祖的術法去害人,其罪當誅!”
雲落很鐵不成鋼的又給了舊光幾個耳光,直接把舊光的牙都給扇出來了幾顆。
舊光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在看見雲落的時候就開始有一種看見自家長輩的感覺。
還是那種絕對不可反抗的長輩!
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那樣,在半步鬼王放開他的時候就雙膝跪地,低著頭都不敢去看雲落。
雲落睨著舊光,道:“孽畜,就算是做個趕屍人也比這樣作孽的好,你還想不想投胎轉世了?”
舊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就有一股委屈蔓延上了心頭,道:“回祖師爺的話,時光變遷,世道無常。建國之後不準成精,我們茅山派的弟子已經凋零得差不多了,若不是生存艱難,弟子也不會做這種損害陰德的事情。”
雲落淩空又給舊光甩出去兩記耳光,道:“古說霸道,不準成精?那你給李辰辰用的萬蛇纏身又是個什麼鬼?”
“弟子知錯,求老祖點化。”
這舊光腦子也是有坑,要不是雲落他們在這裏,怕是李辰辰已經被蛇毒毒死了,他還有臉求點化。
雲落隻覺得這個舊光,是被世俗毒化得太深了,無藥可救。
是以,雲落用手指往舊光眉心一點,讓他看看在上一世裏,李辰辰的慘烈死相。
前一世李辰辰被慢性蛇毒毒害,死了還要被萬蛇蝕骨的畫麵被雲落傳輸到了舊光腦子裏。
舊光腦海裏過完這些畫麵,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畜生。
他麵如土灰,誠懇道:“逆徒求老祖降罪。”
雲落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希望你來世善良,但這一世的孽障,必須還清,否則你隻能進入畜生道。”
說罷,雲落抬手一揮,屋子裏的那些鬼寵一擁而上,直接活生生的把舊光啃食成了一具白骨。
整個屋子飄蕩著舊光的鬼哭狼嚎,隻是人連皮肉都沒了,自然也就是死了。
春花看著從骨頭架子抽離出來的舊光靈魂,道:“你家祖師為你做到這個地步,算是你的造化了。”
旋即,春花披著鬼王的凝體用龍神的道行術法打開了六道輪回,輪回通道展現在了舊光的麵前。
雲落冷聲說道:“去吧,人道,希望你來生善良,否則我將會捏爆你的魂體,讓你化成齏粉。”
話落,雲落在舊光魂體的眉心一點,金光一閃便是留下了一個印記在舊光的魂體之上。
若是舊光曆經輪回,在下輩子照樣死性不改還是個害人的邪修,那麼雲落他們即便已經不在這個位麵了,也可以通過神識捏爆舊光的靈魂,使其灰飛煙滅。
舊光的魂體淩空跪下,給雲落叩拜了三下,旋即站起身來,大步走進了‘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