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老爺子哪裏會受到裴念末這個破玩意兒的蠱惑?
也正好,讓老爺子有個名正言順教訓裴念末的機會,這樣一來,也不會有人在背後去說宮老爺子欺負小輩了。
二伯母隻是個富太太,平時也就和圈子裏的人打打交道,會一點膚淺的豪門太太心計。
像老爺子這種深沉的心機,又怎麼會理解得了?
老爺子久居高位,現在雖然退了下來,但是城府豈是一般婦人可以猜踱的。
話說回裴念末這裏,老爺子剛掛完雲落的電話,那裴念末就敲了茶莊包間的門。
老爺子心知肚明,‘認親’的來了,他倒是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能把他的親孫女折磨了十幾年。
裴念末在打開門的那一秒,馬上入戲,雙眼含淚,走到了宮老爺子麵前,從包包裏拿出了一份‘親子鑒定書’擺在老爺子麵前。
宮老爺子也是被裴念末這個舉動給嚇到了,喲嗬,連‘親子鑒定書’都準備好了,這個隻有十八歲的女娃,可真的是不簡單啊。
他假裝認真的看了一遍鑒定書,麵上帶著疑惑,心裏卻是冷笑。
不知道是怎麼拿到裴念初和宮祁的鑒定書,把裴念初改成裴念末,就當真了。
不得不說,這改名字的技術,真是杠杠的,要不是鑒定書的背麵有宮老爺子不小心滴到上麵的淚痕,老爺子還真覺得這份鑒定書是真的了。
鑒定書上的淚痕,是當時老爺子激動的時候滴上去的,等淚痕幹了,不知道的人是不輕易察覺的,看見有痕跡大概也會覺得是手上的汗跡粘上去什麼的,但老爺子卻是心知肚明,這是淚痕,他滴上去的。
看來,在宮家裏麵,是有人和這個裴念末狼狽為奸了。
隻是不知道,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連他老頭子也算計。
在裴念末淚眼哭訴下,老爺子佯裝心疼的看著她,才明白這個裴念末的來意,她是覺得現在裴父麵臨被踢出裴氏的危機,是想冒充宮家的血脈,搭上宮家變身成為更高層次的豪門千金啊。
可笑的是,裴念末不但是把自己說成了宮祁的孩子,還說裴念初是裴家的孩子,隻有她自己才是宮家遺留在外的血脈。
老爺子假裝再次看了一次鑒定書,直說裴念初和她都是宮家的孩子,帶著裴念末回宮家,準備上演一出好戲。
畢竟,家裏麵有個吃裏扒外的,不揪出來怎麼能讓人放心?
之前,老爺子已經在宮家人麵前說過,宮祁在外麵還有一個親生女兒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始終隻是聽老爺子這麼一說,現在是親眼看見老爺子帶著人回來了,一個二個心裏麵都是百感交集。
可看著那女孩的眼神,宮家人全都齊刷刷的覺得這女娃不是個正氣的孩子,這可就是有好戲看了的節奏啊。
這是不是說明了,宮家從此之後,便要多事了?
在這個時候,宮二伯母當然要配合著裴念末演戲了,她迎上前去大聲咋呼道:“爸,你真的把三弟的女兒帶回來了?你這樣做,叫三弟妹情何以堪啊。”
老爺子一聽,心裏“咯噔”一聲,看來這個老二媳婦是想要挑事了,看樣子很有可能,和裴念末連成一線的人就是這老二媳婦啊。
這些女人就是多事,不過也好,用這個裴念末在宮家試一下水,也好等到以後,自己真實的孫女回到這個家裏來,不至於受這些閑氣。
宮老爺子麵露難色,也演了起來,道:“唉,有什麼辦法,末末始終是你們三弟的孩子,是我們宮家的血脈,怎麼能流落在外呢?”
宮家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還有大伯的兒子宮言,二伯的女兒宮玲玲都在盯著裴念末看。
裴念末被眾人盯得頭皮發麻,隨即便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瑟瑟發抖的樣子,緊緊的抓住宮老爺子的手臂。
宮老爺子心裏惡心得恨不得馬上就甩開這個戲精的手,隻是他忍住了,繼續當作不知道的樣子,和家裏人一一介紹了起來。
裴念末也裝作乖巧,在一個個的認人,叫人。
大伯母提出了疑問:“爸,你之前不是說裴念初才是三弟的孩子麼,怎麼現在帶回來的是裴念末?”
宮老爺子嘴角一抽,道:“她們兩個是雙胞胎,一個是你三弟的孩子,那麼另外一個不也是?”
大伯母不置可否,但也隻好不再作聲,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大伯父卻是拍了拍自己妻子的手背,示意讓她放鬆,反正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這時候,二伯母又開始提出她的‘疑問’了,道:“爸,那個裴念初和三弟是做過了親子鑒定,那麼這個裴念末和三弟有鑒定書麼?”
宮老爺子心裏冷笑,麵上卻是在示意讓裴念末把那份‘親子鑒定書’拿出來給老二媳婦看。
二伯母接過裴念末手上的鑒定書,假裝認真的看了一遍,才訕訕道:“原來還真的是老三的孩子啊,唉。”
眾人見二伯母都這麼說了,也就沒有誰再提出相關的問題了。
宮家人都是從軍從政,沒有商人豪門家庭那麼多彎彎繞繞,隻要拿出了證據,那他們也就不再作聲了的。
隻有柳丹丹一個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眼含淚,就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老爺子挑眉,看向柳丹丹,道:“小柳,希望你能體諒一下我老頭子,畢竟,這兩個女娃兒都是老三的親骨肉,現在老三又在昏睡中,我這個做爺爺的,總不能讓自己的孫女流落在外,被人欺負吧?”
柳丹丹的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嘩啦啦的往下掉。
老爺子繼續說道:“小柳,我知道,這件事委屈你了,可是,你和老三始終還沒有正式成為夫妻,這孩子存在的時間又在你和老三一起之前,你看……”
柳丹丹像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樣,哭著跑了出去,隻有老二媳婦一人,急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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