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看到吳定豪那一刻起，一直戰鬥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的伶，忽然大聲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中，滿是淒涼，滿是瘋狂，滿是——痛苦。
紅蜘蛛卡瑪給她指揮權的時候，也解鎖了百分之五十的情感壓抑。
也就是說，伶完全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表達喜怒哀樂，隻是情感程度比較低罷了。
可是，即便壓抑了百分之五十的情感，她的笑聲裏透射出的痛苦，卻濃烈得讓人絕望。
由此可見，當她被吳定豪出賣時，內心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傷害。
而內心的痛苦，與費多羅夫施加給她的暴力、甚至跟死亡熔爐的煉獄相比，更是遠遠超出。
“嘻嘻嘻，親愛的，我也愛你啊。”
伶咬著手指，表情像是一個在男友麵前撒嬌的女孩，甚至有一種純真的味道。
“我們認識兩百六十九天，睡了一百九十三次，你在我身體裏、嘴裏，留下過四百零三次痕跡。”
“嘖嘖嘖，不到一年的時間，我讓你爽了四百多次，夠不夠愛你？”
吳定豪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用一種近乎諂媚的語氣說道：“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這我早就說過，所以這四百多次，你不是也……”
“沒錯，”伶打斷了他的話，大聲道，“沒錯，我也很爽，所以我才說，我是愛你的啊。”
“不像這條該死的狗，他僅僅玩了我三天，卻接連不停的弄了超過六十個小時，可是我卻一點不愛他。”
“嘿嘿，不過，他現在變成了一條聽話的乖狗狗，這讓我有點喜歡他了呢，你說是不是，小狗狗？”
汪——
費多羅夫伸出了舌頭，屁股還不停的搖擺，就像一條看到主人興奮不已的狗。
吳定豪臉上笑得更諂媚了：“伶，你已經成為黃金蜘蛛的管理層了？把我也介紹進去吧，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根本不用打打殺殺的。”
“你們想要狼魂寨？還是想要那些一階能力者，這都沒有問題，隻要我略施小計，就可以讓他們乖乖的變成試驗素材。”
聽到這句話，伶麵色一變：“你早就知道，黃金蜘蛛拿活人做實驗？”
吳定豪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左右，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跟在他身邊。
其他人不是戰死，就是被留在了狼魂寨。
他，是獨自一人逃出來的。
所以，既然伶已經是黃金蜘蛛的人，那麼有些話，完全可以敞開了說。
“不，我隻是有這樣的猜測。”
“哼，一年前黃金蜘蛛跟我做過交易，隻要我提供能力者給他們，他們就會源源不斷的提供給我們武器彈藥、食物、柴油等等各種物資。”
“要不然，你以為寨子裏那些資源，是從哪裏來的？”
“甚至連狼魂寨的地址，也是黃金蜘蛛告訴我的。”
“這些事情，想必你也多多少少猜出來一點吧，至於說活人試驗，哼哼——”
吳定豪麵目陰冷的說道：“黃金蜘蛛要活體能力者能幹什麼？要麼充當炮灰打手，替他們征戰廝殺。”
“可是以黃金蜘蛛的力量，這個世界還有誰是對手？那些異界之門裏冒出來的怪物嗎？”
“哈哈哈，黃金蜘蛛自己就是最大的怪物，哪裏會怕那些？”
說著，吳定豪大手一指，目光落在極遠處的一扇魔物之門上。
“所以還剩下唯一的答案，那就是做實驗。”
“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機械怪物，用設備儀器代替內髒、代替器官、代替手腳，恐怕除了大腦無法替代外，還有什麼不可以換？”
“隻是，這些機械怪物天生就是這樣嗎？怎麼可能，還不是被後天改造的？”
“那麼，這些人原本從哪裏來的？”
聽到這些推論，即便伶已經被壓抑了百分之五十的情感，仍舊感到了一片冰寒，就仿佛眼前站著的這個冷血男人，才是真正的黃金蜘蛛似得。
畢竟如果有的選擇，伶更願意以人類的身份活著，或者死去，而不是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姓吳的，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吳定豪知道，也許是剛剛一番話，讓女人感到不適，因此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其實是我配不上你，不過沒關係，我以後會改，隻要讓我加入黃金蜘蛛，那麼我為你馬首是瞻。”
“想加入黃金蜘蛛，嘿嘿嘿，”伶笑了，笑得滿是嘲諷，“當然沒問題，隻要你願意變成我這樣，那麼加入完全沒有問題啊。”
呃呃呃——
隻見伶忽然張開了嘴巴，上顎向上整個撕裂，腦袋像是掉了似得，向後吊掛著。
如果是正常的人類，絕對不可能像她這樣。
並且，這還沒有結束。
她轉過身，就看到一張俏臉如同鬼魅一般，倒貼在背上。
刺啦——
她用手指輕輕一劃，身上那件戰術服便被撕成兩半，露出光滑無比的後背。
隻是這光滑，也僅僅維持了片刻。
因為下一秒，她的整根脊柱，就刺穿了皮膚，裸露出來。
脊柱骨骼並不是正常的灰白色，而是亮晶晶的銀白色，上麵還粘著血絲和一些黃色油膩膩的物質。
脊椎兩邊的肋骨，反向張開，哢哢哢聲中突起了一根槍管，竟然是可以發射榴彈炮的炮管。
而在她的肚子裏，赫然藏著三發榴彈。
“看到了嗎，哈哈哈，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現在的模樣，我和那些半機械怪物，沒錯，就是怪物，我變得和那些怪物一模一樣。”
“咦嘻嘻嘻，親愛的，歡迎你加入怪物大軍，來吧，快成為我們中的一員，享受永生不死的快樂。”
“怎麼樣，永遠都不會死哦，就算想自殺都不行呢。”
啪嗒——
卻是吳定豪額頭上的一滴冷汗，滴落了下來，他看著令這副模樣，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接竄到了腦子裏。
他的嘴唇有些發顫，如果要變成這副鬼樣子才能加入黃金蜘蛛，那麼還是，算了吧？
“伶，要不，你放我一馬吧？或者跟我走？反正附近沒有人，隻要你願意，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往南方，往西方都行。”
“這世界已經變得極其廣袤，相信總有地方能夠容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