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給票兒測試
五一前，林子他們這批報減刑的去考“66條監規”，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林子第一批就被淘汰下來，樸主任在第一時間跑到工區慰問，當著大夥的麵跟林子急了：“現在監獄局有規定，監規考試隻要不合格的一律不給減刑，一律你懂嗎？
誰的門子也不行！看你挺聰明的，怎麼在陰溝裏弄翻船呢？”之前做的那麼多努力都白費了，再怎麼樣也不行了，你說說你怎麼回事？怎麼那麼聰明一個人還會翻船呢，現在我想幫你也沒用了幫不了了，讓我怎麼說才好呢，這麼重要的事情！
林子不顧主任的話心情也有些喪氣，說認倒黴吧，總得有先驅者吧？
樸主任氣呼呼地把一本新監規扔到檢驗台上：“回去趕緊背，8號還有一次補考機會別猴著開小差了，再過不去，神仙老子也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又不是什麼難事，就隻要求你背個書考個試過去就不行了？
有那麼難嗎又不是考你腦力，隻要用點心都過得去，你要不用心我也沒辦法，這又不是什麼大考試考知識，提前給你答案都記不住嗎，唯一一次機會了，上點心吧大林。”
林子臉上有了笑容，抓起監規衝我們喊：“平時別淨都擱著玩，提前背著點兒！監獄長親自監考，倍兒他黑黑呀！”替考這個門子都行不通了，隻能靠自己。大夥兒趕緊背吧！最後一次機會了。
大夥一笑，林子已經拿了監規紮庫房閉關去了，吃飯都是霍來清送進去誰也不見什麼也不管。看來林子已經下定決心了，用心去抓住最後一次機會，從來沒見過這麼認真的大林。
五·一那天，監獄放了假，我們因為要趕完一批任務，一天也沒歇成，大家能不怨氣衝天？小石頭一邊背著手溜達，一邊不屑地解釋說：“那是勞動節，是工人階級的節日，你們跟著起什麼哄？你們算是勞動人民嗎？五一給你們放了，你們還惦記六一哪是不是！”
挺小石頭說完這番話何永頭也不抬地罵道，小石頭真不是個東西喲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小石頭聽見回了句我坐著躺著說話也不腰疼，你能拿我怎麼滴吧，看不慣我你就隻能看著吧。
在一片嬉戲哄笑聲裏，小石頭咆哮道：“就不讓你們歇！快幹，都給我飛起來！老三，驗活嚴點兒，別美了這幫小子，都給我麻溜的趕緊的動起來！”
霍來清一邊拿梭子噌噌地縫合，一邊自給自足地在那裏唱：“太陽太陽是一把金梭，月亮月亮……”
“行行行啦，有本事你哪天不往回剩活兒我看看？就你這閑篇多，還有閑情逸致哼哼幾嗓子是嗎！”小石頭厭煩地說道。沒事多幹點活檢查一下手上的活，都仔細著點，省得你們麻煩又被打回來重整，也白挨我一頓罵。
“喲嗬嗬，一個破勞改隊，哪找那麼多正經的，大家都是瞎胡整整有必要那麼嚴嗎？多給你兩塊錢叫你早出去還是咋的呀？有什麼好處呀？大夥兒怎麼都不知道呢”霍來清不滿地抵抗。
小石頭站住，緊盯著霍來清道：“你小子我警告你，以後跟我說話嘴裏幹淨點兒，別老往外帶口頭語，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拳頭可沒有感情不認人，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咦，口頭語咋的啦，不能有了嘛誰規定了？監規66條裏有嗎？哪裏明文規定不能帶口頭語了，基本的說話的自由都不給了嗎？你算那顆蔥啊？林哥都不管我，管教主任也沒說過啊……”後麵那半句沒說，化做不屑的一個眼神兒。
“你這個勢利眼的的家夥，小小孩崽子就知道拿人壓人啦！勢利！勢利！林哥一走，我看你還炸毛兒不？”
小石頭氣憤地叫著，看我到時候咋整你，叫你再美美幾天，看你能過多少好日子，咱等著瞧啊，看誰能得瑟到最後，他當然知道今天林子歇號背監規呢，誰都不能去打擾，他也不會出來，自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小石頭今天才有這得瑟樣。
沒想到一句話惹惱了旁邊的一個閑散人員本來大家對於加班趕點小石頭這樣的態度都很不滿可就是沒人敢說啥，就一膽肥的胖子正在燒花線的案子旁拿門三太找樂，聽小石頭大放厥詞，不禁怒火中燒，騰地站了起來，指名道姓地喊：“小石頭你在那放什麼臭屁哪？”
就顯著你了是不，就是厲害還是咋滴，別人都不如你？你是憑誰在那得瑟呢，誰給你個娃子的勇氣？
小石頭也是一驚，回頭道：“胖子沒你的事兒，別擱這兒瞎摻和了，我沒說你也沒招惹你啊。”
“你丫丫的怎麼沒我的事兒啊，隻要說林哥就是罵我！”胖子向前一步，跟小石頭在對峙。
小石頭有些慌亂忙說：“胖子你別瞎說啊，我說林哥什麼了，我可是一句都沒提到林哥，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霍來清吃了胖子給的搖頭丸 ，也來了精神兒，仰著臉道：“你說林哥一走，就滅了他的小弟，以為我們都是聾子聽不到嗎？
有大夥兒擱這兒作證呢，還想賴賬還是咋滴，現在局勢有些變化，本來是小石頭盛氣淩人的在這兒找茬兒，現在變成胖子和來清套他了，小石頭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你說沒事兒在這兒閑著好好的找什麼茬兒啊，這不給自己添堵嘛。”
不過人有時候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利總要搞點什麼事情出來，不然不會善罷甘休，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找存在感。
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了，你敢給我栽贓是嗎？”小石頭一聽這話非同小可，立刻變了臉，彎腰抓起一個彈簧鋼圈就砸向霍來清，霍來清跳開，不含糊地望著小石頭。喲，厲害了是嗎？你以為你是誰啊，在這兒跟我裝洋相是嗎？
胖子一把抓住小石頭的領子：“喝，等不急了是嗎？林哥在這兒，龍哥都不急著往外蹦，你倒等不急了是嗎？”想搶林哥的趟還是不把林哥看在眼裏呢？
小石頭當然不想跟胖子糾纏，一邊掰他的手一邊軟語道：“胖子咱倆不給別人看笑話，我真沒那意思……我就是看這小子就來氣，你撒開，今兒我非練廢了他不可，跟你沒太大關係，我也不找你的茬兒，也真沒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胖子一帶手，趁小石頭身子往懷裏一傾的當口，抬膝蓋砰地撞在額頭上：“練？！”再一肘，擊在後心，小石頭應聲仆地。
霍來清也躥了過去，叫囂道：“打殘丫的！讓他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