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掘強的大楊
大楊進來的當晚,冬禾被臨時擠下來,偎在我邊上。
金魚眼躺在地上靠門的地方乘涼,豐富正給他從頭到腳地按摩,舒服得這家夥一個勁叫。床 ,騰出空來,他衝鋪底下說:“你們倆別白話啦,沒看別人都睡了嘛……嗷,再往上來點……哦,哦……”
最近豐富的地位有了很大提高,已經超越了小不點,小不點除了鋪床疊被,滿足不了金魚眼更高層次的要求,豐富這個漏子補得恰倒好處。小不點很醋他,又礙著金魚眼,不敢荷槍實彈來明的,隻好背後嘀咕豐富的壞話。
大家都看豐富不順溜,可是誰也不摻乎那事,一個個泥菩薩過河呢,還有那份閑心?再者,在裏麵個混個的,多說無益。
也就豹崽和樂樂膩了時,拿豐富溜溜舌頭。
晚飯時候,豐富抱怨了兩句給的夥食,豹崽就說了:“不愛吃那個呀,我這有個悶罐雞你吃不?就是腦瓜大點。”
“我草,拿我找樂?”豐富回過悶來。
樂樂緊咬他一句:“你還草?雞巴跟小果仁兒似的。”
豐富說你才跟果仁似的呢。
樂樂立刻掏出來晃了一圈,炫耀道:“看!夠威夠力吧,看看你的!”說著已經撲過去,豹崽也上去一起叫力,扒了豐富的褲衩,按在鋪上展覽。豐富一個勁亂罵,金魚眼在一旁樂,畢竟在他眼裏,豐富算不上弟兄,充其量就是一使喚丫頭。
樂樂用線把豐富的小鳥係了,高高提住,非讓豐富喊兩句好聽的,任憑豐富怎麼鬧,就是不鬆手,金魚眼還一個勁提醒豐富嗓門低點。
大夥都去看樂兒的,沒人插話,小不點美得猴蹦,催促豐富趕緊喊好聽的。最後豐富一看大勢已去,隻有叫了聲“樂樂大大”,才解救了自己命在係懸絲的小弟。
豐富紅頭脹臉地起來,不敢跟豹崽和樂樂來勁啊,就撲向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小不點,小不點一看他先動手,也不客氣了,撲騰幾下就把豐富給放倒了,照腮幫子上狠狠鑿了兩下。要不是金魚眼喝停,還得繼續打呢。
“草。你們倆馬的,給我窩裏反是嗎?”金魚眼一看小哥倆真急了,脫離了娛樂的範疇,不由氣憤地叫起來,先命令倆小子牆邊蹶著反思,嘴裏還窮翻翻:‘你們倆都是伺候我的,不團結起來想法怎麼把工作做好,還離心離德啦。
我一發火把你們都哄板下睡去,草。你小祖宗的,讓你們破鞋幫子改了帽簷,你們還不知天高地厚了呢!”
倆人全蔫了,一個勁認錯。樂樂在邊上笑。
晚上,豐富給金魚眼服務得更來勁了,哪個領導不喜歡這樣的?
三天後,大楊的鏈兒摘了,金魚眼立馬把他給哄板下去了,這小子沒帶錢進來,連基本的“號費”也沒有交 ,當然不會被金顏青睞,爬回上鋪的冬禾跟我說再見時,不自覺流露的得意勁叫我有些別扭——這人咋也變這樣了?
“擦地啊!剛來的都得擦地。”金魚眼對大楊說。
大楊愛搭不理地應了一聲。
豐富“嘿”一下道:“你還不老情願是吧?”
“我沒說別的。”大楊白他一眼,那意思“哪冒出根兒大蔥來”?
豐富環顧四周,鼓動道:“傻。逼跟咱叫號哪!”邊說邊第一個衝上去,揮拳向大楊臉上打去。豹崽他們都沒表情,看他傻狗似的往上躥,明著看他笑話。你豐富算個鳥,也敢招呼大夥砸別人?
豐富的拳頭讓大楊拿手搪住了,順腳給他腿上回敬了一下,豐富蹬蹬倒退著,差點撞門上。大楊在原地沒動,神情有些緊張地看著金魚眼。
豐富看大夥都沒上前,頓時被失敗感淹沒了,陡然沒了鬥誌,隻在那裏幹號著:“新來的想紮蹦啊!新來的想紮蹦啊!”
金魚眼從鋪上站起來,凶狠地叫道:“新來的想紮蹦啊!砸夠日的!”
豹崽立刻說:“金哥說的對!”樂樂和小不點也都跳了起來,撲向大楊,豐富立刻充足了電,咬牙切齒地也衝回去收複失地。
大楊很快就趴下了,叫著“我跟你們拚啦”,卻沒有還手之力,金魚眼在鋪上喊聲“停”,大家得到暗示,立刻飛回鋪上。
值班的是胡管,過來就卷街,問怎麼回事。
金魚眼一邊隔著欄杆給胡老頭上煙,一邊說:“在分局逃跑那個,剛摘了鏈,就不老實了,讓他擦地也不幹。”
“草。你死媽的,想當大爺是嗎?不幹活就不管飯!治不了你了還!”
大楊從地上起來,搖晃了兩下說:“我沒說不幹。”
樂樂煽風點火:“跟胡大爺你還強嘴?”
“擦地!不就擦地嘛,挺大一爺們,累得死你?”胡老頭罵罵咧咧叼著煙走了。金魚眼立刻精神倍增:“草。你媽的恐怖臉兒,這回可是管教讓你擦的,你再不老實,我就代表管教監獄了你!”
大楊揉揉腮幫子道:“我擦!不過,剛才誰打我了,我跟他小逼的沒完!”
豹崽又蹦了起來:“嘿,你還要來勁兒?”
“我不欺負別人,誰也甭想欺負我!”大楊梗著脖子道。
侯爺感興趣地“嗬嗬”了兩聲。
金魚眼道:“傻。逼還挺有性格,今天非把你這葫蘆罐抖悶了不可!接著砸!”
豐富離得近,又是第一個躥過去,於是又第一個被打得飛回來。看大楊那廝紅了眼,野獸似的呲起牙,眼蹬得不比金哥那對變態珠子小。
豹崽他們幾個很快就又把大楊覆蓋在地上,這次沒人叫喊,隻一個勁打,大楊抱頭團身,刺蝟似的捱著,一聲不吭。等幾個人收了手,金魚眼現場采訪:“還有性格不?”
大楊倔強地望著金魚眼:“那麼多人砸一個算什麼本事,等晚上睡了,我一個個掐死你們!草,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話音在空氣裏飄著,還沒落地呢,拳腳的風暴又席卷回來,金魚眼也怒火升騰地親自參戰了,直到號筒裏胡老頭的罵聲又響起來,幾個打手才意興闌珊地收手,就近溜鋪邊坐好。
“胡大爺,傻。逼還不聽話,還想晚上掐人!”金魚眼吃慣了惡人先告狀的甜頭,立刻踴躍地揭發。
胡管怒氣衝衝地邊罵邊開門進來,二話不說,照大楊臉上就是倆大嘴巴,大楊蒙了,腦袋忽悠忽悠晃了好幾下,才愣嗬嗬問:“你幹嘛打人?”
金魚眼借機也給了他一腳:“草,怎麼跟管教說話呢?”
胡老頭一揮手:“你別瞎摻乎。”然後指著大楊的酒糟鼻子尖,歇斯底裏、正氣凜然地破口大罵:“小筆崽子瞧你那個賊草行,我當警察那陣你媽還滿公園找配對的呢,也敢在我眼皮底下撩蹦兒?你個小雞巴玩意,你再高能高過肚臍眼去?提二兩棉花你紡紡,我大胡在這一天,有哪個敢放響屁!
你簡直就是畜生裏的畜生……還有你們,沒一個好東西,老的小的全算上,都是畜生,動不動就狗咬狗,聞見一個身上有血味,就都躥上去撕巴他的肉!你們連狗都不如,你們一群狼!馴化不了,就得惡治!哪天我挨個電你們筆養的,看你們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