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溫暖又陌生的城市
幾個月前，我還是一名人民警察，在他人眼中特別正直的人民警察，隸屬重案組偵破重大刑事案件的刑偵警察，在一次破案中，因為與犯罪嫌疑人發生爭執，犯人持槍打傷了為我擋子彈的心愛的女人，以至於她渾身鮮血的暈倒在地，並且侮辱了人民警察的威嚴，我在考慮到後果明白會有爭議與刑事法則會降臨在我身上，種種權宜之下對犯人開了槍，以至於當場身亡，很多警察都在現場，包括我們重案組的……
我並沒有理會台下的騷亂，繼續講著自己的故事。開始我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可是說著說著我似乎就已經深浸在回憶裏，把我的經曆娓娓道來。從上大學說起，說到和李劉丹的相戀，又講到自己是怎麼一時激奮殺死犯人的，說到狼群組織的各種惡行，隻是監獄的裏事情，蕭天並沒有說很多，畢竟那太負麵了。
當說到我和劉丹的淒美愛情的時候，台下比較感性女生已經有人開始哭泣，當說到他是因為什麼殺死犯人的時候，台下的有男生卻大聲喊了一句殺得好。當說完之後，突然會場寂靜無聲，連老師都出來看到底是誰唱反調，怎麼一場說教大會，中途竟變成了同仇敵愾了，這不嚴重違背這次說教會的初衷麼。那個男生一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立刻躲了起來，那個老師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到底是誰搗亂，對我示意了一下繼續進行。
很明顯我的的經曆引起了台下大學生們的強烈共鳴，畢竟我的經曆太接近生活了，也都並不是為了我自己。聽完了我的講話，台下一片議論聲。然後我慢慢地平複一下剛才激動的心，才想到自己剛才可能太投入了，所以才能自己的親身經曆引起台下學生們的共鳴。
“下麵大家可以自由提問！”那個老師看台下局麵有些時候，趕快出來進入下一個環節。
“我想問一下，是什麼原因讓你殺死那個犯人的，是恨麼？”一名女生問道。
“我想應該是衝動吧，換了現在的我一定不會做出當時的那個選擇。”因為這個我見不到我心愛的女人，不能陪伴在她的身邊陪她度過艱難的時光
“你後悔殺死他麼？”那名女生似乎不甘心地追問著。
“我不後悔！”我很冷靜地回答著，台下的學生聽到後，又一陣議論。
“為什麼不後悔？”
“因為後悔這兩個字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把最後的四個字一字一頓地說出來，似乎我的這句話的含義讓下麵的人很難弄懂，所以半天才又有一名男生站起來接過麥克繼續提問。
“監獄裏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我隻想告訴你，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去那裏。”
“那裏真的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恐怖麼？”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就真的，而我告訴你的也並不一定就是正確答案。”我麵無表情地回答道。
“你認為你在監獄的幾年刑期能彌補犯人的家人失去兒子時的痛苦麼？”
“這個世界衡量痛苦的標準不是生或者死，而是生命的質量。我殺了他，法律也給了我相應的懲罰。”
“但這並不能換回他的生命。”
“如果是在幾個月前的我，或許死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大的一種幸福。”我說的是他在小號裏待的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現在還想著鄭欣麼？”一名女生問到。
“不想。”因為我搞不懂我們的故事到底算不算愛，真的說愛的可能隻有劉丹
“你不再愛她了麼？”
“或許曾經愛過，但是不愛。”
“為什麼？”
對於無法在一起的兩個人說什麼愛不愛呢，愛有時候是最無力的事情，會讓人喪失理智，無法理性的去判斷去決定一件事情，隻能說相遇就是一種緣分，至於這個緣分會讓你們走到哪裏，那就看命運的安排了，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無論有再大的波瀾也得坦然去接受麵對，對於已經安排好的事情，無法改變的，那就隻能這樣……
“你認為當代大學生最應該學會什麼？”
“真愛自己，關愛生命。”
“那你認為你做到了麼？”
“這八個字是我送給你們的，因為我現在已經不是刑警了，而隻是一名囚犯。”話語中，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我的語氣中的那種淒涼感覺。”
“你認為你以後的道路該怎麼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從我殺死犯人的那一刻起，我生命運轉的法則就已經改變了。”
我的每個問題都像是回答了學生們提問，又像是什麼都沒有回答。但就這樣的回答方式卻更激起了學生們的提問熱情，因為我說的很多話就像是一句句哲理名言一樣，都需要仔細去回味才能體會到話語中的意境。
“如果有一天你出獄後，最想做什麼？或者又會想從事什麼工作？”
“我想等到那個時候，並不是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很多事情到了那個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說你是刑警，但是我怎麼看你都不像一個警察。”一個女生問道。
“難道是因為有警察三個字寫在你臉上，你才是警察麼？”蕭天反問道。
“因為我理解的警察應該是不會魯莽的殺人的？”
“警察不會殺人？哼！不會殺人？你知道的警察不會殺人？可你知道有多少大學生現在正在吸毒？又有多少大學生正在舞廳當小姐？而且就在你們中間還有多少師範學院的女大學生被大款包養？哼！沒有？虛無縹緲的稱謂讓你竟變的這麼無知？”我冷笑著反問。
提問的那名女生聽完蕭天的回答臉上白一陣紅一陣，不僅是因為我說的確實是事實，而且因為她自己現在就是被一名大款包養的。
台下一時變得十分寂靜，誰都料不到會有此變故。師範學院的學生確實有很多女生別大款包養，每到周六周日學校門口都停滿了名牌的跑車、大奔，都是來接一些很漂亮的女大學生去玩的。
然後我看著下麵的人都被自己剛才的話震得都不說話了，慢慢地說道：“大學生本來應該是個人人都羨慕的群體，但是現在越來越多誘惑在汙染著純潔的校園。很多時候我們發現盡管認識的人越來越多了，但是知心朋友卻越來越少了。我們的樓宇越建越高，但是我們的人際關係卻越來越遠了，有的人甚至上了大學後都懶得往家裏再打一個電話，連問候父母的勇氣都沒有。有時候當我們握著心愛的人的雙手，卻發現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說說知心的話了，為什麼？是社會變了，還是我們變了？我想現在的大學生是應該到了該反思的時候了，不要等到來不及的時候再去反思一切，因為那個時候真的來不及了。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了，再見！”
說完話的我頭也不回就走下台去，全然不理會正在台下迷茫的大學生們，坐著車往監獄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