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針鋒相對
在槍聲刺激下,他們很快趕了過來,而且不用我說什麼,他們仨一看我孤零零的站著就明白咋回事了。
楊閃淮急著吼一句,“人呢?”
我指著一處灌木叢說,“不知道被凶手用什麼東西給拽進去了。”
“媽的。”楊閃淮氣的罵了句。“這次我們人多,杜興帶頭,我們一同往裏鑽。”
往裏走了大約十幾米吧,發現有個人躺在地上。這時候我們弦繃的緊緊的,雖然隔遠看這人像屌警員,但我們沒敢大意。不排除凶手假裝充數的可能。
杜興和楊閃淮配合一把,杜興舉著槍掩護,楊閃淮拎個棍子弓著腰當先湊過去。
看著楊閃淮擺手解除警報,我和另外那個警員也一同往那趕。
短短幾分鍾,這屌警員身邊變化可大了,我不知道凶手怎麼想的,把他頭發拽沒不少,都謝頂了,他胸口上爛了一大片,血肉模糊的,而在他胸口上,被刀劃了一個很大的十字架,當然這十字架往左偏。
楊閃淮翻著屌警員的眼皮,還摁在脖頸上品了品脈搏,有些擔憂的說,“這兄弟沒死,但受傷不輕。”
“那就好。”杜興接話說,“楊閃淮,你拎個棍子晃來晃去讓我眼煩,你先帶著傷者去車裏等著,我跟吳猛他倆追擊凶手去。”
他說完還指了指屌警員身旁的一排腳印。這裏地麵有點軟,沒想到倒給我們提供方便。
楊閃淮不墨跡,說了聲好之後就一把扛起屌警員轉身就走。
杜興當先,我倆緊隨著他。我倒挺冷靜,而另外那個警員,眼淚汪汪的,還嚷嚷著要報仇。能看出來,他跟屌警員的關係不一般。
初步算,我們又走了二三十米,這距離乍一聽沒什麼,可我們要跟蹤足跡,還要趟灌木叢,走的挺費勁的。而且操蛋的是,最後地表硬了,足跡消失了。
沒了這個線索,我心裏一下緊張好多,總覺得凶手又要展開攻擊了。
杜興跟我們強調一個戰術,我倆在他左右翼一定寸步不離。我們也按這個做的,但毫無征兆的,一陣陣嗤嗤聲傳來。
這聲音我很陌生,聯係不到是什麼工具能發出來的,但我能肯定,這是一種機關。
杜興喊著讓我們小心,他還半蹲著身子,將雙腿繃得緊緊的,隻要遇到危險,他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我也想跟杜興學,但問題是我根本不懂這裏麵的要領,別畫虎不成反類犬,倒讓自己反應慢半拍。
我和那警員一直留意四周,我敢肯定我倆都沒發現什麼,真不知道杜興那感官怎麼那麼強,他突然對我們喊了一嗓子小心,又一個虎撲向一旁臥倒。
我壓根沒留意杜興說的危險是什麼,隻知道他一倒下我就得學他,這樣才能保命。
我這麼想對了,但那個警員就完蛋了,他還傻兮兮四下找危險呢。
一個大木樁子,依我看少說一人來長,豎著對警員撞了過去,就好像有個無形的手在撞鍾一樣。
隻是撞鍾發出來的是咚咚的聲響,撞到他身上,發出的是哢吧哢吧的聲音。
我一聽這聲,心裏一沉,甭說什麼樂觀了,這爺們肯定骨頭沒少折,他慘叫著被木樁子帶出去好遠,還一屁股坐在地上,耷拉個腦袋不知死活。
我心裏好想罵娘,有一種有勁使不出來的感覺。這麼一來,我們這邊又掛了一個人。
凶手,好強悍!!
剛才凶手的一波攻擊,我和杜興是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
杜興身手好,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還幫忙拽我一把。我這時腦袋有點沉,總覺得剛才那場景跟演戲似的不那麼真實。
杜興看了看坐著不知死活的警員,又瞧了瞧四周。他雙眼直冒冷光,跟我說,“吳猛,帶著這兄弟趕緊走,我要跟這凶手單獨會會。”
我明白杜興話裏的意思,凶手的實力一再震撼我們,甚至連他都有些怕了,他把我支走,是變著法要保我一命。
我打心裏不想走,可話說回來,我留下來又有什麼用處?弄不好拖後腿了還得他分心照顧。
杜興看我有些猶豫,使勁推了我一下,吼了句走,隨後獨自向灌木叢鑽去。
我一狠心強行給自己下了決定,向那警員衝了過去。
一般情況下,人要是摔倒或者被撞傷,千萬不要冒然扶他拽他,不然很容易弄出岔子來。可現在我們在荒郊野外,我總不能讓這警員坐在這裏等救援吧。
我讓他盡量保持原來姿勢再背起來,拿出最快速度往回趕。
走了一會,前方灌木叢裏傳來一陣腳步聲,這把我嚇得夠嗆,我心說是不是那凶手?他甩開杜興過來追殺我倆了。
我顧不上走路,把槍舉起來,這時候舉槍有點累,我身後還背著一個人呢。但我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心裏全被緊張充斥了。
在那人走出灌木叢露麵的一刹那,我喝了一句別動。也虧得我手指頭沒打滑,來人是楊閃淮,不然我一槍走火,自己就得來個烏龍事件。
楊閃淮被我嚇得蹲了下身子,等他看清我邊狀況後,指著那警員這、這的說不出話來。
我簡要把剛才的經曆說一下,“前邊有陷阱,我們又有個兄弟傷了。”
楊閃淮不接話,但他很重的呼吸聲告訴我,他心裏很難受。
“走,一起回車裏。”過了一小會,他又開口說道。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楊閃淮說走那我們就走。我倆一起趕到捷達車那兒,還把兩個警員都放在車後座上。
可這還沒完,楊閃淮又打開駕駛座的車門,指著我說,“你走!”
我愣住了,根本不懂楊閃淮啥意思,還問一嘴,“為啥?”
楊閃淮說,“我剛打電話叫了支援,一會就能趕來,這次行動你參與的部分已經完了,現在趕緊帶著傷員離開,什麼也不要管,就是走!”
他隻強調讓我走,卻沒提他自己。我也不笨,猜出來他想留下來跟杜興一起跟凶手對抗。
楊閃淮開不了槍,要往較真上說,我倆選一個走的話,也該是他走才對。
我搖搖頭,想跟他倔一把。但楊閃淮火氣騰地一下上來了,扯著我往車座裏塞,還拿話壓我,“這是命令!”
我特糾結,杜興那邊我剛剛放棄一次了,這次又要放棄楊閃淮,我總覺得自己有種不夠意思甚至是當逃兵的感覺。
但我被他連推帶喝的弄到車裏,他又一把將車門關上,再也不看我,扭頭往灌木叢裏鑽。
我愣了會神,又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現在的我,他媽的特想哭,我怕以後見不到楊閃淮和杜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