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吳猛之靈異事件案發現場
大玲子把半截身子都探到窗戶外麵,臉衝下看著我,要不是現在黑天,我保準還能看到她的詭笑。
剛才我把她捆得結結實實,也說這邪門勁,她怎麼能這麼快掙脫出來呢?
我沒時間想太多的,看到大玲子這舉動我就意識到不好。我在樓下她在樓上,我胳膊再長也攔不到她。
我心裏連連叫糟,顧不上擾民不擾民了,扯開嗓子吼了一句,“玲子,你別動,等我上去!”
可我這話說跟沒說一樣,大玲子根本不聽,還立刻哀叫一聲,整個人撲了下來。
我真想罵句艸他娘的,大玲子是直奔我身上撲。這麼高的距離她要砸在我身上,我就算像貓一樣有九條命,也保準即可成為一灘肉泥。
這都是一眨眼間的事,看著大玲子身子飛速下降,在條件反射下,我不僅沒有接她的意思,反倒自保的向一旁臥倒。
這裏可不是沙地,更不是板油地麵,全是棱棱角角的小石子,我撲倒的一瞬間就疼的呲牙咧嘴,但好在我躲避的及時。
險之又險的,大玲子擦邊砸下來,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一股帶著熱溫的血點子濺了我一身,甚至有那麼幾滴還特別的燙。
我整個人徹底懵了,這是我同事的血,在幾秒鍾前她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卻成了一具毫無生命氣息的屍體。
望著周圍,我突然出現一種陌生感,腦海裏一時間有種快要失憶的意思。我大喘著氣,一點點挪著將自己翻過來。
我真不想看這個現場,但潛意識裏又強迫自己看了過去。
大玲子摔得實在太狠了,腦袋先著地,整個腦門都凹了進去,有個眼珠子還被擠了出來,當啷著,一大攤血正在她身下迅速擴大。
我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呆呆的坐著,別看風呼呼的刮著,我腦門上卻嘩嘩往外冒汗。
剛才這麼一鬧,樓裏很多居民被吵醒了,挨家挨戶的燈被點亮。不出五分鍾,命案現場就會圍滿了人。
如果麵前死的不是大玲子,而是一個陌生人,我肯定會有條理的去控製現場,可現在我幾乎機械化的拿起電話,給楊閃淮撥了過去。
他接電話後,我壓根沒聽他說什麼,隻告訴他,某某地方出現命案,讓他迅速趕來後就掛了。
緊接著,我又給110、119甚至114都撥了電話。我腦袋絕對鏽住了。
我也沒起身,就這麼盤坐坐著,更沒在乎周圍人什麼感受。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一輛警車呼嘯著衝了過來,這警車開的真霸道,尤其車麵前還凹了一塊,一定是強行從這邊廢墟裏開,被碎磚亂瓦刮得。
楊閃淮帶著兩個民警下車,這時候我周圍站滿了人,他吆喝一句,“大家讓讓,警察辦案。”
等他衝進來後看到我傻子一樣的坐著,很不滿意的皺了皺眉,還盯著周圍瞧了瞧說,“這不是大玲子家麼?她怎麼還沒趕過來?”
也怪我剛才電話沒說明白,我特意指著屍體跟劉千手強調,“頭兒,大玲子在這呢。”
楊閃淮一下明白了,隻是當他冷不丁聽到這個噩運時整個身子哆嗦一下。
他能有這種動作沒出乎我的意料。我是個老爺們,都說當爺們要堅強,但現在我根本雄不起來。
我痛苦的捂著臉,雖然這樣看著有些慫蛋包,卻能讓我心裏釋放一些壓力舒服一些。
楊閃淮回神很快,還一把將我拽起來說,“兄弟,看開些,大部分人麵對朋友生死之別時痛苦萬分,但對警察來說,一定要壓著這種悲痛,不然它會影響你的判斷力。”
楊閃淮稱呼我為兄弟而不是吳猛,我知道他是站在一個哥們的角度上給我建議。
我點點頭,使勁深吸幾口氣,讓心態盡最快速的平穩下來。
楊閃淮讓那倆民警對圍觀居民做一下現場筆錄,又問我大玲子怎麼回事?
要細說起來,這事也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我沒說前因,隻把來到大玲子家以後的經過簡要念叨一邊。
楊閃淮聽著的同時還湊到屍體旁邊檢查起來,等我說完他接話道,“從皮膚損傷程度和血跡來看,死者是從離地十五到二十米高的地方摔下來的,隻是……”當他看到大玲子手腕時又一時猶豫起來。
我不懂楊閃淮為何會有這種反應,但也沒追問,隻留意他表情變化。
他先是不解,後是詫異,最後在頓悟之下整個人急的跳了起來,拉著我就想往樓上跑。
我心說楊隊怎麼了,著什麼急啊,我還特意勸他一句,“頭兒,樓道裏燈泡全壞了,上樓小心些。”
楊閃淮隨口應了一聲,我發現這老爺們夜視能力太強了,根本沒太多注意樓梯,嗖嗖的一口氣跑了上去。
我看他這麼狠,自己也憋著一口氣,不管那麼多,隨著他玩命往上跑。
我倆先後來到五樓,劉千手還把槍掏了出來,跟我小心說了一句,“你說過,大玲子被你綁住了,但她能這麼快掙脫,手腕上還沒有勒痕,隻能有一種解釋,她是被人鬆綁的。”
我順著這話往下想了想,腦袋裏嗡了一聲。我明白楊隊話裏話外的意思,說白了,剛才大玲子屋裏還有一個人,而且這人極有可能是這一連串命案的凶手。
我沒帶槍也沒帶膠皮棍,但順手一拽把腰帶抽了出來。不要小瞧腰帶,真碰到凶手,隻要逮住機會,我絕對能用腰帶把他勒個半死。
楊閃淮率先進屋,一臉冷峻的四下瞧著,我緊隨其後,提醒他,大玲子剛才被綁在哪個臥室。
我們一點點向臥室靠去,在我看到床上時,一下完全信了楊閃淮的話。
那一條條當繩子用的隨床單,全都整齊的擺成一排,大玲子一直瘋瘋癲癲的,不可能會這麼做。
可自打進了屋,我們就沒發現任何人,或許趁剛才亂套的時間,凶手逃了也說不定。
楊閃淮對我打手勢,讓我好好守住臥室門口,他又自行觀察四周。
這裏亂歸亂,但憑楊閃淮的老練也沒找到疑點,他最後無奈的談了口氣,跟我說能不能發現線索,就得靠法醫和痕跡專家了。
這期間我冷靜不少,回想著最近的經曆,我覺得我該好好跟楊閃淮講講了。
法醫和痕跡專家還得過一陣時間才能趕到,我就趁機說起來,包括我之前經曆的那些古怪。
楊閃淮聽得直皺眉,不時瞪我一眼。他一直是邋遢的形象,現在卻一改這種風格,在邋遢的外表下,更多流露出來的是精明。
我講完後特意問了一句,“楊隊,你說到底有沒有鬼在作祟,我是不是被鬼纏身了呢?”
楊閃淮搖搖頭,反問我,“你信鬼呀?”
我心說這不是我信不信的事,事實擺在眼前,我不信有用麼?這幾天總被個虛無縹緲的影子搗亂,甚至還差點自殺。
楊閃淮又琢磨一會,突然詭笑起來,說這事他有些明白了。
在楊閃淮剛笑的一瞬間,我差點嚇跪了,怕楊閃淮突然撞邪,那我們二探組可賠大發了,為了一個怪案,搭兩條人命進去。
可隨後看著他這笑法,我稍有安心,這跟女屍詭笑不太一樣。
這次來的法醫還是小鶯,劉千手跟小鶯交頭接耳一番,交流了意見,還對我擺擺手,讓我提前去警車裏坐著去。
直到我屁股挨上車椅子,整個身子才舒緩一些,沒多久楊閃淮也趕了過來,立即把車打著火。
我是這次案件的當事人,按理說我的口供很重要,我以為楊閃淮是要送我回警局做筆錄呢。
可他卻跟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我挺納悶,尤其這都後半夜了,啥地方還能開門啊?我問他,“楊隊,你是帶我找個和尚廟驅鬼麼?”
楊閃淮咯咯笑了,說驅什麼鬼?我帶你去我家,我家裏有一種藥,你吃了保準能好。
我急了,問他什麼時候做筆錄,這是我認真負責的一個表現,因為人的記憶會淡化,我怕隔上一晚,自己會忘掉一些當時的場景。
楊閃淮搖搖頭,“吳猛,你都把事發經過跟我說了,這筆錄你不用參與了,到時我寫一份就好。”
我看他態度很堅決,也沒繼續爭執。
他把車開的很快,停到他家樓下後讓我在車裏等著,沒多久還捧個碗回來。
我看這碗裏裝滿了水,尤其水的顏色很黑,這讓我想起了醬油。我指著碗跟他說,“楊隊,你讓我喝醬油幹什麼?”
楊閃淮嘖嘖幾聲,損了我一句,“吳猛你做人咋這麼沒追求呢,這是醬油麼?你當成可口可樂不久得了麼?是不是覺得裏麵沒泡泡,那我給你吹點。”
我看他借勢要鼓著腮幫子往裏吹氣,一下急了,心說你可別往裏噴口水沫子了,不然這黑水更沒法喝了。
我急忙搶了過來,一點點喝起來。
我能喝這水都夠給楊閃淮麵子了,可他還嫌我喝的太慢,一伸手托著碗有強行灌我的意思。
我算被他坑了,一碗水差點把我嗆到,剛喝完一刹那,就咳咳咳嗽好幾聲。
而且這水的味道也特別怪,有點腥腥的,還有種糊了的味道,就好像紙灰,我心說他不會把符籙燒了給我喝吧?難不成楊閃淮當警察前是個驅鬼的道士或和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