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侯俊明落網

第218章 侯俊明落網

小路的盡頭確實停著一輛車,我跌跌撞撞的跑到車前拉開車門,一頭栽倒了車裏麵。剛剛被打的一棍子肯定是腦震蕩了,我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天旋地轉。

我強忍著不適感將鑰匙插到了鑰匙孔中,發動了汽車,依靠著座椅爬到了座位上,離合,油門,汽車衝了出去。

還好這一段是直路,路上的車也比較少,否則我現在的這個狀態非要出車禍不可。透過前窗玻璃,我看到自己的臉上身上全是血,有些是我自己的,有些是我殺了的那個人的。

開出一段時間,眩暈感越來越重,我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道路兩邊越來越荒涼,我也不知道我開到了哪裏,但我身體卻本能的感覺到再這樣開下去會很危險,狼群組織的人一定會追上來。

於是我猛打方向盤,汽車衝出了道路,鑽進了旁邊的荒草地中。我也不知道開了多久,我的頭越來越沉,眼皮也越來越重,即便打開了大燈,也看不到前方的任何道路。

終於,汽車“哐當”一聲,不知道撞在了什麼地方,我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陣鳥叫聲吵醒,茫然的睜開眼,用了十幾秒鍾才將視線聚焦,又用了兩分鍾才確定自己身在什麼地方。

我嚐試著發動一下汽車,發動機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聲,前麵還冒出了白煙。我不得不放棄,將鑰匙拔下來,以免著火。

揉了揉發痛的額角,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全身酸軟無力。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依舊隱隱作痛,血液凝固在身上,黏糊糊的很是難受。

我擦了擦臉上的血,從車上跳下去,這才發現昨晚是撞到了一塊石頭,整個車的前半部分都被掀了起來,兩個輪子無助的旋轉著。

舉目看過去,四周都是荒野,連一個人家都看不到。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了哪裏,昨晚毫無方向的亂跑,成功把自己搞丟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狼群組織沒有追到我,我回到車裏麵,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到了一個文件袋,應該就是孫隊給我留下的資料吧。

想起孫隊,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盡管知道他已經凶多吉少,可是還是希望他能夠活下來。

我打開手機,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環視四周,我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裏走。好在從這裏可以看到不遠處就有一個小村子,我拿起孫隊給我的文件藏在衣服裏,朝著村口走過去。

我的樣子實在有些淒慘,村子的人見到我後都不敢上前,直到我亮出警察證件,才有兩個人人過來扶住我。

在得知我是被犯罪分子追殺後,他們二話不說給我藏到了村長的家裏,找了村子中的醫生幫我清洗了傷口,包紮好。

好在傷口並不算太大,不用縫針,我詢問他們這裏是地方,得知現在我所處的位置是上京市和江城所處的交界處。如果從這裏想要會江城,需要走路到上京,而後從上京坐車才可以。

在村長家裏吃了一頓飯,我留下了二百塊錢,便朝著市裏麵走過去。村長怕我危險,找了兩個人陪同我,他說這一帶這兩個人很熟,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帶著我提前躲過去。

我沒有拒絕村長的好意,因為我現在的狀態確實不算太好,村長見我走路都有些搖晃,於是找了一輛牛車。

大約三個小時,我才到了上京市,買了回到江城的長途汽車票,踏上了歸途。上車後,我才終於鬆了口氣,這一次實在是危險的多,如果不是孫隊……

想到此處,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此次路程有五個多小時,不知不覺我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汽車停下,我迷迷糊糊轉醒,看到從前麵上來了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七年。他徑直的朝著我走了過來,問我旁邊的位置有沒有人,得知沒有後,他才坐了下來。

他這個人話很多,我有一句每一句的回答著,通過斷斷續續的攀談得知,他叫張大壯,是上京附近村子的一個村民,這次準備去江城見女網友。

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的皮膚黝黑,胳膊不粗卻很結實,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陽光的氣息。

聊了一會兒,他可能是累了,躺在座位上睡著了。到了江城我叫醒他,和他一起下了車,我問他有沒有地方住,如果沒有地方可以去我那裏。

他說那名女網友已經定好房間了,就等著他去,說完還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我哭笑不得,和他分開後就回了局裏,見到我淒慘的樣子鄭欣和吳猛都嚇了一大跳,問我手機也打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沒有和他們多說,而是將昨晚的事情直接通報了鄭局長,他溝通了一下上京的市局長,同意我們派人過去。

這一次因為我受傷的關係,帶隊的是吳猛,離開時,全隊都有些沉默。我拍了拍吳猛的肩膀,什麼都沒有說,吳猛心領神會,衝著我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吳猛離開後,我回到辦公室,將孫隊給我的資料拿出來。資料中是孫隊了解的所有線索,裏麵包括了盛安公司大大小小的高層的資料,以及一些官員的貪汙和在盛安公司裏麵的股份。

可以說,有了這份資料,我就可以將名單上的大半人全都抓獲。我沒有立刻行動,而是陰沉著臉將資料整理好放到了身後的保險箱中,保險箱的密碼隻有我知道。

如果隻是抓住這些人未免也太過便宜他們了,真正的大魚孫隊並未調查出來,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下午,派出去尋找侯俊明的刑警傳來了消息,說侯俊明找到了。找到他還是因為有人舉報一家酒店有人賣—淫嫖—娼,結果警方去的時候,發現從隔壁的房間裏跑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侯俊明,他聽到警車的聲音以為是來抓他的,帶上個帽子就開始跑,結果被抓個正著。

半個小時後,侯俊明被帶到了市局,他一改之前趾高氣揚的神色,變得有些萎靡。根本就不用審,他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子,承認了貪汙的事實。

在審訊室的時候,他希冀的看著我,問我什麼時候可以給他判刑,不用從輕處罰,越重越好。

我聽後哭笑不得,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奇葩要求,侯俊明說他最近總能感覺到有人偷偷跟著他,害怕盛安公司會將他滅口,隻要我們能給他判刑,他願意將他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可惜的是,判刑多久不是我們說的算,而是要移交給發現。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部門不同,我也不能逾越行事。

不過在得到我們對他的安全保證後,侯俊明還是和我吐露了一個消息,當初老黃的兒子他認識,他們是一起應聘進公司的。

那一年他剛剛結婚,結果麵臨公司倒閉,不得不重新尋找工作。當時盛安公司也不是江城的龍頭企業,也沒有拉到一個億的融資,隻是掙紮在溫飽線上。

因為他當初的簡曆並不算太好,所以隻能尋找小公司。恰好那個時候盛安公司大部分員工離職,他當時迫切的需要一份工作,心想大不了以後跳槽好了。

在應聘的時候,他遇到了老黃的兒子,黃浩然。黃浩然是名牌大學畢業,當時他很好奇,按照黃浩然的成績,明明可以去一個更大的企業,為什麼要到這種小公司。

當時黃浩然給出的回答是,這家公司比較有前景,當時侯俊明還嗤之以鼻,後來想想像是黃浩然說的這句話,發現他的眼光還真不是一般的毒辣。

兩個人都如願以償的進入了公司,盛安公司給出的工資不算太高,不過對黃浩然這種才畢業的學生來說,已經是一份很不錯的工作了。當然對於侯俊明來說,這份工資實在低了些,不過在當時他也沒得選擇。

黃浩然的能力非常出眾,很快就被提拔成為高級職工,和自己平起平坐。侯俊明當時和他的關係不錯,知道自己比不上他,也沒有嫉妒之意,真心的為他高興。

不過有的時候他也會想,自己工作了十幾年,竟然還不如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天賦這種東西,是在是讓人唏噓。

後來盛安公司拉到了融資,但是他們誰也不知道投資商是誰,足足融資了一個億。公司擴大,業務擴展,二人也同時升到了部門經理,擁有了自己的一個小團隊。

這個時候二人的差距就看出來了,黃浩然的團隊每一次工作都完成的非常好,相比之下侯俊明就有些平庸,不過也勝在穩重。

再次升職,二人是公司中業務能力最好的二人,同時被提拔成為了項目經理。到了這個時候,侯俊明回憶起當初黃俊明說的話,覺得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止眼前的這點成就。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黃浩然升為項目經理的第二個月,一次出差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再次聽到他的消息的時候,是在新聞上。一名漁民千江中打撈出一具浮屍,身份經過鑒定,名為黃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