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風雪中的火焰
不管魔方上麵提示的內容是真是假,我和吳猛都不敢掉以輕心,王秀可以說是現在對狼群了解最深的人,誰都可以出事,唯有她不行!
連夜趕到華海,路上我將魔方拆開,不出意外,從裏麵拿出了一張儲存卡,也側麵證明了給我魔方的人和給我粉色包裝的人是同一人。
我不知道他抱有怎麼樣的目的,雖說是在提示我,但這個提示卻有些另類,反倒像是通過了考驗的獎勵。
不管怎麼樣,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趕回劉家村,我將儲存卡塞到手機裏,連夜走山路趕了過去。
好巧不巧,就在我和吳猛趕到華海市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很快就連成白茫茫的一片,猶如鵝毛般落下。
本來就難走的山路,下了雪後更加不好走,華海地處溫帶,平時很少下雪,這次算是趕上了,隻能自認倒黴。
艱難跋涉,等我們回到村子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三點多,撬開村長家的門,王秀睡眼朦朧的打開門,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
見到她安然無恙,我和吳猛鬆了口氣,正準備將這段時間的遭遇告訴她,忽然聽到一聲大喊:“著火了!”
朝著村裏麵看過去,一條火柱直衝天際。因為是冬季,天幹物燥,加上家家都有儲存柴火的習慣,堆砌在房屋周圍,連成了一片。
火一燒起來就變成了一條火龍,夜晚水都變成了冰,一時間隻能看著火在熊熊燃燒,竟然手足無措起來。
我大喊一聲:“還愣著做什麼,救人啊!”
逃出來的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朝著還沒有著火的屋子衝進去,尋找還沒有出來的生還者。
這時我聽到一聲哭喊聲:“爸爸,爸爸……”
順著聲音看過去,之前給我送飯的女孩正跪在地上,看著眼前的烈焰哭喊,她隻穿了一件內衣,凍得瑟瑟發抖,一張小臉變成了青紫色。
村民們自顧不暇,哪裏管的了她,我走過去,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轉身衝進了火場中。
這場火來的蹊蹺,下雪天本來就就不容易失火,而火勢竟然如此猛烈,說中間沒有人為我絕對不相信。
村民們盡管對外來人有敵意,但卻不會做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我懷疑這場火是衝著王秀來的,他們找不到王秀在哪裏,想通過這場火把王秀逼出來,或者幹脆燒死。
想到此處,我的心中一陣刺痛,說起來還是我們連累了劉家村。這可是上百條人命,其中不乏老人和孩子,就這樣活生生的被燒死!
火光衝天,即便隻是穿著一件衛衣我也熱的直冒汗,女孩的家裏已經被熊熊烈焰包裹,隱隱約約能看到裏麵有一個人影在掙紮。
我在雪地裏打了一個滾,隨後就頂著火焰衝了進去,灼熱的氣浪燒焦了我的頭發,在我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道印記。
我咬著牙,拉住了女孩父親的手,將他從火場裏拖了出來。他渾身大麵積燒傷,好在還能行動,出來後,我連忙將他按到雪地裏,利用冰雪給他的身體降溫。
抬起頭,看著其他的地方,哀嚎聲一片,這場大火來的洶湧,很多人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困在了屋子裏。因為是深山,水也被凍住,所以救援幾乎為零,能夠生還的可能性也隻是零。
我看到了吳猛剛從屋子裏背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王秀也抱出來一個孩子,村中的年輕人反應過來後也各自救援,但效果微乎其微,生還的人不足村中人數的三分之一。
“啊!”
我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鼻子一酸,眼淚終於流了下來。王秀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吳猛的臉色也陰晴不定,咬著牙,憤怒之意言於臉上。
這時我注意到一個年輕人走向我,他直接踢了我一腳,我為了救女孩的父親耗盡了力氣,躲閃不及,被踢在胸口,仰了過去。
吳猛跑過來攔住年輕人,紅著眼睛:“你幹什麼!”
女孩也擋在我的身前:“不許你欺負叔叔!”
年輕人憤怒的指著我,指著吳猛,指著王秀,他也看出了這場火的不同尋常,或許他想不到和狼群組織有關,但肯定能想到是因為我們。
他憤怒的說道:“是你們,都是因為你們!”
我低下了頭,吳猛也無力反駁,確實是因為我們,隻有女孩依舊堅定的攔在我的麵前:“不是的,叔叔他們不是壞人!”
年輕人怒道:“我當然知道他不是壞人,但壞人就是他們引來的!”
就在這時,借著火光我忽然看到從村子邊緣走出了許多人,我立刻撲倒站在我麵前的女孩,同時大聲喊道:“臥倒,小心!”
來不及多說,話音剛落就響起了槍聲,吳猛和王秀一直處於警惕狀態,在我喊出口的同時,毫不猶豫的趴下,隻有那個年輕人不明所以,還傻傻的站在原地。
我想要救援根本來不及,子彈穿透了他的胸膛,滾熱的血液噴灑了我一身。懷中的女孩在尖叫,我用手掌用力砍在她的頸部,讓她昏了過去。
“全殺光,一個不留。”進入村子後他們下了命令,讓我目呲欲裂。
吳猛趴在地上,衝著我大聲吼道:“他們是瘋了嗎?這麼多人,全殺光?”
根本不用我回答,槍聲和慘叫聲早已回應了他的疑問,他想要站起來拚命,被我攔住。我麵色扭曲,痛苦的對著吳猛搖了搖頭,指著一旁的王秀:“帶她走!”
吳猛瞪了我一眼,但還是安奈住了衝動,拉起王秀就朝著村子的另一邊跑去。
我懷抱著女孩,看著不遠處她的父親,那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對著我搖了搖頭,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話還沒說出口,隨後一顆子彈就穿透了他的頭顱,紅白的腦漿噴灑在雪地上,他睜著眼睛,目光緊緊的盯著我懷中的女孩,我已經知道了他要說什麼。
我在心裏說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
說完我就選擇了一個和吳猛截然相反的方向離開,並且掏出甩棍,將衝上來的兩個黑衣人放倒,隨手扒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在雪地中沒有棉衣就是找死。
撿起地上的槍,朝著後方開了幾槍,大聲呼喊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在撿起槍的時候,我注意到了黑衣人的手臂,上麵畫著黑色的狼頭刺青,他們是狼牙的人!
顧不得細看,對方已經追了上來,粗看之下,最少也有五十幾人,他們還真是重視這次行動。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隻感覺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每跑十幾步就要摔上一跤,渾身的骨頭如同散了架一般,但我不敢停下,因為停下就意味著死。
無論是我,還是吳猛,都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喪心病狂的屠殺全村人,他們難道瘋了嗎?
不,他們沒瘋!
體力越來越少,我的頭腦卻因為寒冷變得越來越清醒,隻能說明我們掌握的東西已經到了讓他們不得不瘋狂的地步,以至於不惜屠殺全村,冒著暴露的危險,也要除掉我們。
我不敢確定這條線索是在王秀身上還是在我的身上,但肯定這個線索能夠威脅到狼群的安安危,思來想去,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是誰掌握的哪條線索才是他們的命脈。
山裏麵吹起了寒風,雪花更加大,變得白茫茫一片,能見度隻有不到二十米。身後的腳印隻要二十幾秒機會唄風雪掩埋,一分鍾左右就再也看不見,這絕對是華海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雪。
我並不擔心吳猛和王秀的安全,他們都有野外生存的經驗,如今狼牙的人都被我引走,他們目前至少比我安全。
回過頭,已經看不到村子,隻能隱隱約約看到火光。如今大雪封山,不知道華海市警局何時才能得到消息,就算得到了消息,又要什麼時候才能進山?
等雪停了後,估計線索也被大雪掩蓋了,這場雪就是故意幫助他們一樣。
沒時間怨天尤人,因為我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我迷路了。到處都是白茫茫,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後麵的追兵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丟了我。
雖然甩開了狼牙的人,但危險卻沒有解除,來自自然界的危險,絲毫不比來自狼牙的危險低。
我找了一處背風的大石頭,準備休息一會兒,看著隻有二十米的距離,足足走了有一分多鍾。
連滾帶爬到了時候後,我幫助女孩蓋好衣服,仰麵躺在地上,任由雪花飄落在臉上,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也不知道是打的重了,還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女孩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保持不動絕對是致命的,必須要動起來,讓身體熱起來。
尤其是女孩穿的還那麼少,我隻能將她抱在懷裏,用外衣將她包裹在懷中,給她保持體溫。
風雪沒有任何要停下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或許是北方的寒流來到了此處,從現在開始,華海才算是真正的入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