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女寢自殺案
從孫隊的辦公室裏出來,我找到了劉丹,正好她也在找我,準備將屍檢結果給我。
接過屍檢結果,劉丹就要往回走,我趁機拉住她,問道:“你那天和鄭欣說了什麼?”
劉丹莞爾一笑:“怎麼,擔心我在你的小情人麵前說壞話?”
“咳咳!”我尷尬的撓了撓頭:“劉丹,別鬧。”
見到我手足無措的樣子,劉丹忍不住偷笑:“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她,你是個老色鬼,別被賣了還不知道。”
說完她轉身就走,留給我一個後腦勺,我忍不住喊道:“哎,劉丹!”
“什麼事?”她疑惑的回過頭。
我支支吾吾半天:“謝謝你。”
雖然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但最近鄭欣沒有再無上限的對我好,這就夠了,相處了這麼多年,我相信她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行啦,有這個功夫,你不如多關心關心案情,等狼群案告破,我和那個小丫頭一起嫁給你。”
我被劉丹說的老臉一紅,就要辯解:“我……”
“我什麼我,你還當真了,誰要嫁給你這個又老又窮又醜的老色鬼。”劉丹瞪了我一眼,蹬蹬蹬的離開了。
我被噎的一口氣沒上來,惡狠狠的瞪了她的背影一眼,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的苦悶。
這次從朝陽縣回來,我總感覺劉丹哪裏變了,以前的劉丹隻知道工作,上班,每天三點一線。如今給我的感覺就像大學的時候那會兒,調皮,可愛,有時候還有些蠻不講理。
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說實話,我的心裏還隱隱有些期待。
“咳咳,想什麼呢!”我暗罵自己一聲親手,真那樣做了和劉丹口中的老色鬼還有什麼區別。
我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我,鬆了口氣,整理整理衣領,邁著不算矯健的步伐,回到了辦公室。
打開屍檢報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相很清純的女孩的相片,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瓜子臉,眼睛很大,鼻子小巧,櫻桃小嘴。
下麵的資料也證實了我的猜想,死者名叫關月欣,女,今年十九歲,剛上大一。死者的家境不錯,學習也很優異,屬於乖乖女的那種類型。
死亡原因,顱骨破裂,屍檢結果,死者從四樓墜下,頭部著地,全身多處骨折,無明顯被侵犯的痕跡,初步判定,屬於意外墜樓死亡。
前麵是初步判定,由電腦打印而成,後麵換上了劉丹的手寫字。
死者關月欣,女,十九歲,死亡原因,顱骨破裂,身上有多處淤青,無法判斷死前遭受虐待所致,還是落地後摔落所至。
死者脖子上有掐痕,死前應該遭受過脅迫,死者為果體墜樓,從死者的習慣以及家庭教育來看,明顯不附和自殺的條件。
再次判定,死者生前應該遭受過脅迫,或是侵犯,為了守住清白跳樓自殺。
署名,劉丹。
看了這份屍檢報告,我對案情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劉丹判斷的很對,我找不到任何瑕疵。
死者生前肯定正在受到侵犯或者即將受到侵犯,被逼無奈之下,選擇跳樓。我加了個肯定,從我多年的辦案經驗來看,這是一起強奸未遂的案子。
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兩天,不知道現場保護的怎麼樣,我叫上鄭欣,和我一起去案發的大學。
忘記說了,回來後,鄭欣依舊作為我的助手,按理說她的實習期已經過了。根據她的專業,很可能進入重案組一類的地方,至於為什麼留在我的身邊,我似懂非懂。
死者所在的大學名叫江城醫科大學,屬於第一本科,能夠考到這個大學中的,都是每個學校的尖子生。
也難怪市裏麵這麼重視,從這裏走出的,最差也是某個醫院的主治醫師,成為教授的也不在少數。在這所學校裏死人,可以說是非常惡劣的一個事情,以往從來沒有這種情況,很容易給學校抹黑。
尤其是這種果體自殺的案子,更加讓外界的輿論呈現瘋長的趨勢,什麼師生戀,不倫之戀,小三一類的留言滿天飛。
為了堵住這些媒體的嘴,上麵的領導可是沒少費心思,各大貼吧論壇也被水軍占領,網警也是苦不堪言。
類似的案子我也辦過不少,我準備先到死者的寢室看看,能否發現什麼線索。
不愧為第一本科,學校在這方麵做的很好。房間裏的其他三個女生被安排到了其它的空著的寢室,案發寢室還保持著當日的樣子,門口貼了一張封條,看樣子也是學校自己貼的。
剛到學校,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得到的消息,教導主任已經等在了學校的門口,見到我熱情的走過來握手,反而給我弄得有些尷尬。
“陳警官,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們學校啊,要不然明年的招生,肯定要大幅度下降。”教導主任是一個微胖的中年人,三十多歲就已經禿頂,可以想象平時的工作有多繁重。
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這所學校關乎著江城的人才培養。往大了說,如果明年的招生率不達標,甚至能影響到江城未來幾年的一線城市的地位。
一路上他邊走邊說,和我介紹學校的情況,學校是九月一號開學,軍訓一個月,十月一號正式開始上課。
因為是醫科大學,所以學校的紀律很嚴,每晚都有查寢,保安安排的也很到位,全天都有人巡邏。
所以凶手基本可以排除校外人員的可能性,最大都可能就是有男人混進了女寢,意圖對關月欣實施不軌的行為。
關於這點,教導主任也想到了,他說不可能,女寢中絕對不可能混進去男生。
很快,我們走到了女寢的樓下,我也知道他為什麼說不可能。整個一棟白色的大樓,從一層到四層都被鐵欄杆焊死,唯有五樓六樓,窗戶外才沒有遮擋物。
樓層與樓層之間很高,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不要說五樓,就連三樓都爬不上去。並且在樓頂都有監控攝像頭,就算真的有人能夠爬上去,也逃不過監控室值班人員的眼睛。
宿舍樓的安全性毋庸置疑,隻有經過一條幽深的走廊才能進入到女寢,而走廊的盡頭有值班的寢室大媽,這種生物,在大學我已經見識過了她們的恐怖。
在這樣層層的嚴密保護下,幾乎不可能有男生混進女寢,所以這個想法不成立,否決。
鄭欣問道:“有沒有可能是男扮女裝?”
我凝眉沉思,這點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現在很多化妝技術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甚至比女人都要像女人。
教導主任也有些遲疑:“應該……不能吧?”
他說的很沒有底氣,應該是沒想到這點,其實就算想到了也沒有用,總不能挨個檢查吧?
我說道:“走吧,別紙上談兵了,先上樓看看。”
上樓時有些難度,即便有了教導主任的帶領,宿舍大媽還是寸步不讓,說女生寢室禁止男人入內。
教導主任和他吵了起來,說這是校長的意思,而且是警察來查案。
宿舍大媽不依不撓,讓他給校長打電話,讓我拿出搜查令,誰知道我們是不是偽裝的,好進去偷窺,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看著宿舍大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樣子,我渾身都冒起了冷汗,原以為畢業十幾年早已經忘記了宿舍大媽的恐怖,現在發現,我還是忍不住的腿肚子顫抖。
畢竟我在大學的時候也是一個搗蛋分子,沒少被宿舍大媽拎著上政治教育課。
看著宿舍大媽吐沫橫飛,我拉了拉教導主任的衣服:“要不……我回去申請個搜查令?”
“不用。”教導主任也不是一個善茬,和宿舍大媽吵了起來。
我和鄭欣躲得遠遠的,臉上都帶著驚恐之色,互相對視一眼,從中看到了相似的情緒。
最終教導主任敗了,他說讓我們在這裏等等,他去找校長。
我苦笑了一下,有這樣的大媽,估計就算穿上女裝,也有可能混不進去吧……或者說,沒人敢去挑戰大媽的威嚴吧……
宿舍樓距離校長辦公室還是有很長一段的距離,我和鄭欣站著沒事,就到宿舍前麵的人工湖旁邊坐著,看著湖水中的紅鯉魚發呆。
就在我們剛剛坐下不久,我看到一個人匆匆從麵前走過,他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發直,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他驚恐的事情。
我很好奇,大白天什麼事能把一個人嚇成這樣?
據說醫科大學中流傳著很多的鬧鬼傳說,但其實都是以訛傳訛,人嚇人罷了。而且“鬧鬼”的事情都是晚上發生,我被勾起了好奇心,讓鄭欣在這裏等著教導主任,我去看看。
鄭欣不知道我的真正目的,還以為我發現了什麼線索,點點頭:“嗯,好。”
那個人走的很快,鑽進了樹林中的鵝卵石小路上,我一路緊跟,發現他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
他很緊張,不時的回頭看,我也不敢離得太近,保持著視線能看到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