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無所不知
死而複生加上無所不知，張成才這個人被靈異化，但我卻不相信，很多事情被打上靈異的標簽不過是因為還不知道真相而已，所謂的鬼，不過是人對未知事物的一種統稱罷了。
張成才雖然也“無所不知”，很明顯不是狼群組織的首領，在之前我還看到狼群的人在抓他，否則他也不會給我一張紙條，讓我去找王秀。
不知不覺，我已經接近了千江的岸邊，聽著潮起潮落的聲音，我的心情愈發的煩躁。
如果張成才是一個獨立的勢力，那麼現在就已經出現了至少三股勢力，謎團非但沒有解開，反而更加複雜。
我不明白，江城到底有什麼吸引他們的東西，讓他們全都聚集在此。但隨後我就苦笑了一聲，如果知道，案子可能也水落石出了。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一聲呼喊：“有人落水了！”
抬起頭看過去，江水中隻能看到一個頭，我連忙跑到岸邊，脫下外套就跳了進去，這時連頭都看不到了。
除了我，還有兩個人參與了救援，我們一起朝著落水者遊過去。潮浪不斷的將我往岸邊推，遊得異常費力，另外兩個人也沒比我好哪去，我們遊了幾圈，還是沒找到落水者的身影，反倒是凍得夠嗆。
半個小時後，我們返回了岸邊，幾位熱心的群中給我遞過來一件厚衣服。
我道了聲謝，問道：“現在已經入秋，不是遊泳的季節，他怎麼會跑到江中心去？”
回到我的是一個女人，她說道：“我在岸邊看水，後來就看到有一個人一瘸一拐的朝著江裏走進去，他沒脫衣服，我還以為他走什麼，就喊了幾聲，結果他也沒理我。後來江水沒過了他的脖子，我就喊人了。”
“一瘸一拐？”我皺著眉：“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不知道，天太黑了，沒看請。”女人回道。
如果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未免事情也太詭異了一些。眾所周知，窒息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人體會本能的掙紮，這個人落水後連掙紮都沒有，他是沒有感覺，還是不會呼吸？
一想到不會呼吸，我就打了個冷顫，心中浮現出了張成才的身影，死人不就不會呼吸嗎？而且女人提到了那個人一瘸一拐，張成才的左腳有些跛，像極了她的描述。
這件事本來不歸我管，應該找消防，但我還是給吳猛打了電話，他上個案子已經辦完了，現在正好沒有事情，於是讓他派人來協助我。
吳猛雖然好奇我大半夜去千江公園幹嘛，但還是很痛快的答應下來，我讓他把法醫叫上，這裏死了人。
聽到死人吳猛大吃一驚，調侃道：“老陳，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和柯南似的，到哪裏哪裏死人。”
“柯南是誰？”我問道。
“讓你平時多看看電視你不聽，自己百度去，等著，半個小時後我就到。”
先來的是消防人員，他們將人群隔離開，我拿出證件被放了進去。因為知道具體的沉屍地點，所以打撈很容易，很快死者就被撈了上來。
我湊近一看，渾身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死者叫就是張成才，剛剛我在摩天輪上還見過他。
和消防隊長商量過後，我說這是一個涉案人員，他也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屍體就交給我處理。
很快，吳猛帶著法醫來了，因為劉丹住院，所以來的是劉丹的師傅，王春雷。上次我還見過他，死者也是張成才，不過那次張成才的屍體不翼而飛，但從現場的血跡來判斷，王春雷給出的結果是必死無疑。
看著他這麼大的歲數，我很懷疑他再次見到張成才後會不會嚇出個好歹，結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可能從事這個行業心理素質都很變態吧，他隻是略微驚訝了一下，就開始檢查屍體。
“死者是窒息而死，身體無明顯傷痕，口鼻中沒有泥沙。”他按壓張成才的肺部，皺緊了眉頭：“肺部沒有進水。”
他站起身問我：“死者死後是伏在水麵上還是沉在水底？”
“沉在水底。”我回道。
王春雷倒吸一口冷氣，晃了晃頭：“我從事這個行業四十餘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死法。”
根據他的解釋，人在溺水後因為窒息會不由自主的吸入泥沙，但是張成才的口鼻中卻沒有，說明他在水下沒有呼吸。他剛剛擠壓張成才的肺部就是想看看張成才的肺部有沒有水，如果呼吸了，水勢必會進入肺部，但張成才卻未吐出一口水，說明他一口水都沒有吸進去。
也就是說他是活活把自己憋死的，呼吸是本能，當一個人窒息到一定程度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呼吸，可張成才卻沒有。
還有，他剛剛問我屍體是在水下還是在水上，如果張成才沒有嗆水，那麼會因為身體內的空氣使屍體漂浮在水麵上，而非沉在水中。
而事實上，張成才卻沉了下去，至此，王春雷得出一個結論：“死者擠壓出自己身體中的空氣，並且自己憋死了自己。”
這個結論太驚世駭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他才說從業四十餘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死法。
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聽了王春雷說完，細細品味之下，恐懼至極。難道張成才真的早就已經死了，現在自殺的隻是一具屍體？我越想越覺得荒謬，這怎麼可能？
而且王春雷接下來的話也否定了我的想法，他說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身體還沒有完全涼下去。我完全處在懵逼中，竟然忽略了最基本的判斷方法，過去摸了一下，果然還是溫的。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一個小時前，我和他還在摩天輪一上一下對視，結果半個小時不到他就投河自盡，還是如此詭異的死法。
吳猛聽了這麼久終於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走過來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他殺？”
我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想，且不說這麼多的目擊證人，就是作案手法，就根本不可能，除了他自己不斷的往外吐，沒有人可以將一個人體內的空氣全都排除出去。
我相信很多人都嚐試過吐氣，當氣吐到一定極致的時候，人體就會感受到巨大的痛苦。而身體為了自保，就會開始呼吸，這和意誌力沒有關係，當你窒息到一定程度，身體就會自動開始呼吸。
而就算氣吐到極致，人體還是會殘留三分之一的空氣在肺部，這也就早就了人根本無法將身體中的氣吐幹淨。眼前的張成才，按照王春雷的看法，他的肺部已經沒有的空氣，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不隻是我，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外人更是不可能，我看著張成才泡的發白的屍體，臉色陰晴不定，用不科學的話說，張成才還是人嗎？
最終結果判定為自殺，因為張成才沒有家人，所以屍體被運到了醫院的太平間，看著被抬走的屍體，我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
這已經是第四個張成才了，就算現在蹦出了第五個張成才我也不會驚訝，這件事太特麼的詭異了。
吳猛走到我身邊，摸出一顆煙點上，用力吸了一口，燃了半截：“老陳，你確定還要查下去嗎？”
我也摸出一根煙，結果發現剛剛救人時沒拿出來濕了，吳猛給我一根，幫我點上，我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使我已經麻木的大腦終於重新開始運轉。我斬釘截鐵的說道：“查，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都要查出真相！”
我和吳猛站在岸邊久久不語，我們都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法解釋張成才的事情。一根煙抽完，吳猛將煙蒂扔在水中：“我來幫你吧，我可不想查到最後我的兄弟變成了一具屍體。”
我點了點頭，沒有拒絕他的幫助，查到現在我也明白，憑借著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與這三個勢力對抗。無論是江城高層，還是狼群組織，亦或是最神秘的張成才，他們的能量都遠遠大於我。
現在隻不過接觸到了冰山一角，我就遭遇了兩次生死危機，接下來要麵對的，我無法想象。
蹲下身子將吳猛扔出去的煙頭撿回來，在他麵前晃了晃：“別亂扔垃圾，走吧。”
吳猛尷尬的撓了撓頭：“嗨，這不是激動了嗎！”
回到警局，孫隊找到我，說讓我和吳猛成立秘密專案組，徹查臨時夫妻案到千江自殺案的謎團，同時孫隊還暗示我魯明麗的投毒案有蹊蹺，讓我多多留意此事。
我表示明白，回去後我將鄭欣選到了專案組裏，然後又選了兩個人，一個是吳猛手下的得力幹將蔡峰，另一個是和鄭欣同期的實習警員徐明。
吳猛不明白我為什麼選擇一個實習警員，而且這個實習警員劣跡斑斑，可以說溜門撬鎖樣樣精通。不僅如此，他的反偵察意識特別強，明明知道是他幹的，就是找不到證據，因此來到警隊後他一直不怎麼受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