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中彈
他們已經脫去了警察服,露出精幹的肌肉,古銅色的皮膚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有些觸目驚心。
其中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轉身扯住鄭欣的頭發:“都怪這個娘們,如果不是她我們早就抓到了,何必費這麼多功夫。”
他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露出猥瑣的笑:“老大,要不就把這個女人賞給兄弟們吧。”
“啪!”我已經舉起槍瞄準了那個男人,如果他敢動我立刻就回去擊斃他,出乎我的意料,為首的男子直接給了一個猥瑣男一巴掌:“別耽誤事,這個女人有大用,走。”
猥瑣男嘴角都被大出血,足以看著這一巴掌的力道之大,但他不敢有任何怨言,反而陪著笑:“老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經曆了這件事,他確實老實了很多,我收起槍,不到萬不得已我還真不想暴露自己。
同時我也很疑惑,能夠讓這些殺人不眨眼的角色服服帖帖,那個為首的男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的個子不高,至少隊伍中就有三個人比他高許多,身體也不夠健壯,左邊臉上有一道兩厘米長的刀疤。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那雙眼睛,淩厲,冷漠,這種目光我隻在那些邊境緝毒特警的眼睛中看到。
他們每天都在戰鬥,殺的人恐怕比我辦的案子都多,我也是一次在一個販毒案件中見過一次,印象深刻。
但這個人很明顯不是特警,可是那種目光卻一模一樣,我將這個人打上了高度危險的標簽,能不直接衝突就不直接衝突。
永遠不要以貌取人,這句話用在為首男子身上正好,誰要輕視他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天色有些黑了,我不得不靠的近一些才能不跟丟,但這無疑增加了風險,那些人很警惕,如果不是幾次我躲得快都要被他們發現。
我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現我了,否則為什麼要帶著鄭欣,直接殺掉不是更好。尤其是帶頭男子的那句話,我留著她有大用,這個大用恐怕就是威脅我了。
他為什麼能夠判斷我一定能殺了那兩個人,莫非他把什麼都考慮到了,細思極恐,這個人太可怕了。
又跟了一段時間,夜色漸濃,林子中更加黑暗,我隻能通過模模糊糊的影子來辨別他們的方向。還好他們追蹤的速度也慢了許多,否則我還真不敢保證能否跟丟。
忽然我聽到之前那個猥瑣男叫了一聲:“老大,有血跡,還是溫的,她剛剛離開沒多久。”
領頭男子點點頭:“加快速度,追。”
“那個女人?”猥瑣男問道。
領頭男子皺眉,語氣很不好:“給你十分鍾解決,然後速度跟上。”
我心頭一跳,他們這是發現王秀了,而我還沒出現,恐怕是不準備留鄭欣了。
說完領頭男子就走了,猥瑣男看著鄭欣嘿嘿笑著,那聲音要多淫.蕩有多淫.蕩。我咬了咬牙,這很有可能是領頭男子布下的的陷阱,就等著我一頭鑽進去。
可是明知道是陷阱,我又不得不鑽,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鄭欣被糟蹋。
猥瑣男子一點點走近鄭欣,他似乎並不著急,仿佛貓和老鼠一樣,在抓住後要好好折磨一番。不得不說他故意發出的腳步聲還是起了些作用,鄭欣撇過頭,嘴唇都要咬出了血。
我更加確定這是陷阱,領頭男子隻給了他十分鍾的時間,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早就撲上去了,而不會慢慢戲耍。當然也有可能是他那方麵不行,或者有什麼特殊癖好,這就不在我的考慮之列了。
我打開槍的保險,瞄準猥瑣男子的腦袋,剛準備開槍,忽然感覺到鋒芒再背,心中警兆升起,立刻就地一滾。
“砰”一發子彈打在了我原來的位置,我不敢停留,貓著腰一路小跑,躲在了一棵樹後。
我感到一陣後怕,林子裏竟然隱藏了一個狙擊手,剛剛如果不是反應的快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他隻開了一槍就不在開槍,但是我不敢露頭,因為我知道他在瞄準我。我挺胸收腹,盡量讓自己的全身躲在樹後,隻是心中焦急,因為他還有四個同夥隱藏在暗處。
就在這時,鄭欣“啊”的叫了一聲,我咬著牙,告訴自己千萬要忍住,這是對方引我出去的伎倆。
“啊!滾開啊!”又是一聲尖叫,鄭欣雖然堅強,但畢竟是個女生,遇到侵犯肯定無法鎮靜。
我怒吼一聲,去特麼的鎮靜,縱身一躍,同時瞄準了猥瑣男子,扣下了扳機。
“砰!”
子彈穿透猥瑣男子的腦袋,帶出紅白色的混合物。與此同時狙擊手的槍也響了,我感到胸口一痛,彈片在我體內旋轉粉碎,一口氣沒上來,悶哼一聲,濺出大片血液。
“陳哥!”我聽到了鄭欣的呼喊:“十點鍾,樹上!”
我躺在地上呻吟,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僅有一公斤的手槍現在卻宛若千斤重。我已經看到了狙擊手,他身上披著迷彩色的偽裝服,就在距離我不到百米遠的樹上,槍口瞄準著鄭欣的方向。
力氣仿佛都被那個小小的彈孔吞噬,我的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模糊。
“陳哥!”鄭欣的呼喊聲仿佛就在耳畔,我努力睜開眼睛,用盡全身力氣調轉槍口,平時訓練百米距離百發百中,但現在我卻沒有了信心。
眼看著狙擊手就要扣動扳機,沒有時間猶豫,我瞄準狙擊手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砰!”
槍身的反震震得我手臂發麻,而我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我原本以為我已經醒不過來了,可是一陣劇痛將我驚醒,我忍不住咳了幾聲,胸口更加痛了。
我的反應引起了床邊人的注意,她喜極而泣:“陳哥,你終於醒了!”
鄭欣眼睛紅腫,掛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也不知道多久沒睡了:“我睡了多久?”
我的聲音沙啞,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鄭欣捂著嘴,眼淚漱漱流下:“陳哥,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水。”
很快她端著一杯水跑了回來,我也顧不得燙,端起後一飲而盡,這才舒服些。
“陳哥,你昏迷了半個月了,醫生說你有可能在也醒不過來。”說著說著她又哭了。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我想替她摸幹眼淚,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我的一陣窒息,不得不躺在床上。
鄭欣幫我把被子蓋好:“陳哥,我去叫醫生,你不要亂動。”
我低頭看著胸口的位置,纏著厚厚的繃帶,因為剛剛亂動又掙開了傷口,白色的紗布上滲透出點點紅色。
很快醫生來了,他給我做了很多檢查,最後告訴我說沒有大礙,注意最近不要劇烈運動,多休息。
我點頭答應,醫生又給我開了一副消炎藥,讓鄭欣一會兒去取。
從鄭欣口中,我得知了昏迷後的事情。
我那一槍雖然沒有正中眉心,但也正好打中的狙擊手的右肩,使之他打向鄭欣的一槍偏離,擦著鄭欣的頭皮飛了過去。
鄭欣也不是柔弱的小丫頭,如果誰那麼想就等著吃虧吧,她雙手被綁,但雙腳還是自由的。鄭欣見我中彈,紅了眼睛,拿出了她警校女子格鬥第一名的成績,趁著狙擊手沒反應過來一隻腳踢在了他的下巴上,然後旋轉身體,另一隻腳接踵而至。
狙擊手一隻手中彈,行動不便,眼睜睜的看著鄭欣的腳踢過來卻躲不開,最終被踢得昏迷過去。在最後一刻他咬破了毒囊,毒素進入身體,沒過多久便死了。
鄭欣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把叢林匕首劃開繩子,然後撲向我,好在領頭男子帶著其他人去追王秀了,我和鄭欣這才免於一死。
她背著我一直走出林子,然後打電話給警隊,最後警隊來人將我們帶了回去,也派了搜捕隊。最終隻在林子中找到三具屍體,還有一具在村頭,至於領頭男子和王秀,卻不見了蹤影。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歎了口氣,費了這麼大的勁還是被人捷足先登,王秀應該是中槍了,也不知道逃沒逃走,她可是我們最後的線索。
說到這裏,鄭欣忽然不說了,她麵色猶豫:“陳哥,有件事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我看著她的樣子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開口了,說道:“關於郝麗王南鈞的案子結案了,凶手是祝興禮,他自己投案自首。”
“不可能!”我差點跳了起來,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陳哥,我知道這件事有貓膩,但你先養好傷,別激動。”鄭欣安慰我。
我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他根本沒有作案時間,而且我們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再給我一個月,我絕對能抓到幕後凶手。”
鄭欣麵露難色:“陳哥,你說的我都知道,但……”她咬了咬嘴唇:“這是孫隊親自結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