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順藤摸瓜
六十歲還是保守估計,其實在我心裏的最接近的年齡應該是三十歲至五十歲,至於為什麼不超過六十歲?
首先死者郝麗和王南鈞雖然是個女人,但並不代表沒有反抗能力,想要無聲無息的殺了他們並且掛到電風扇上,不是一個老人的做到的。
其次劉成,要知道劉成是一個男人,就算平時沉浸在酒肉色之中,也不是能夠輕易製服的角色。但現場我去看過,劉成隻在很小的一個地方掙紮,這說明他在凶手麵前根本沒有反抗能力。
加上之前經驗這一點,這三點說明,凶手是一個男人,凶手的體格很健壯,凶手的年齡不算太大,但也不會太小。
張成才,三十一歲,男,因為常年在工地幹活體格健壯,除了操刀經驗不符,其他的都很符合。
但是我還是將他列在懷疑人之列,因為張成才已經死過一次,誰也不知道現在這個人是不是披著張成才外衣的幌子。
我向孫隊申請全城查找張成才,要求便衣,秘密進行,不能透露風聲,這個張成才非常狡猾,我敢肯定,大多數警察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是對手不單指格鬥,還包括收集情報,偵查與反偵察,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退伍老兵。
兩天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倒是有兩隊發現了他的身影,但在跟蹤過程中全部跟丟。江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全城搜捕一個人還是有些難度,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反偵察意識超強的人。
幾天下來,人沒找到,警員倒是累個半死,最後不得不放棄這條線索。
我呢,則帶著鄭欣開始查劉成生前的人際關係,因為凶手要殺劉成夫婦,說明這二人要麼是得罪了什麼人,要麼是競爭對手,或者他們某些人的什麼把柄。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麼最簡單的方法便是順藤摸瓜。
盛安大廈的項目背後的出資方是達飛公司,我帶著鄭欣去走訪調查,結果這一查還真被我查出了一些東西。
劉成是盛安大廈的項目經理,盯著他這個位置的人可不少,根據他的同事所說,眼紅的人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其實最主要的是這個位置的油水很大,畢竟這是幾個億的項目,稍微動點手腳就是幾百萬的利益。
所以有幾個人不止一次的在董事會上提出換人的要求,他們都想將自己的心腹安插進去,如果說作案動機,這些人都有。
我特意讓鄭欣記住了幾個名字:
林安,男,二十八歲,剛進入公司兩年,業務能力比較強,與之伴隨的是年輕人的桀驁不馴,比較自負。
魯明麗,女,三十三歲,在公司裏的人緣不太好,為人尖酸刻薄,總是對新人惡言相向。
盧浩然,男,三十五歲,從表麵上來看他做是沉穩,從不犯錯,為人也很好,表麵上與世無爭,但很多人都知道他暗地裏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
侯俊明,男,四十三歲,為人比較貪婪,見錢眼開,喜歡拍馬屁,能力卻不行,幾次升遷的名額也沒有他。久而久之心裏產生了怨氣,背地裏不止一次罵他的頂頭上司。
之所以注意這四個人是因為他們都找過劉成麻煩,在公司裏對他排擠。趁著這個機會,我也問了下劉成的為人。
回到我的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剛入職沒多久:“劉經理啊,他平時對我們很好的,為人和善,沒有架子,工作能力也有目共睹,這次負責的那個項目更是和工人同吃同住,很受下屬愛戴。”
我沒有想到她對劉成的評價這麼高,我好奇的問:“劉成就沒有傳出過什麼不好的緋聞嗎?”
沒想到那個小姑娘當時就怒了:“不許你汙蔑劉經理,他才不是那樣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道歉:“我沒有那個意思。”
離開後,鄭欣一直在偷笑,我有些尷尬:“小欣,能別笑了嗎?”
“陳哥,沒想到你也有窘迫的時候。”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對,除了那個女孩,我還問了劉成其他的一些同事,對他的評價都是正麵的。這麼清正廉潔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做出強奸王秀的事情?我覺得事情有蹊蹺。
我把疑惑和鄭欣說了,她也很不解:“或許是喝多了,一時衝動吧。”
我搖搖頭:“我覺得不應該,工作十幾年都沒有緋聞,怎麼可能剛負責這個項目就犯了這麼一個大錯。”
劉成為人謹慎謙遜,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項目的重要性,想必上麵也是看中了他的工作能力才選擇他做項目經理。更何況我們查了他的賬戶,隻有十幾萬的存款,還是他和王南鈞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這樣一個人,他的自控能力不可能那麼差。
“小欣,我們去盛安大廈的建築工地一趟。”
車子調頭,半個小時後我們站在經理辦公室門口,令我驚訝的是,接待我們的竟然是盧浩然。
劉成死後,這個項目又不能停下,每天可是幾十萬的損失,所以董事會緊急商議,讓工作能力比較強的盧浩然的來負責這個項目。
盧浩然上任後,也沒有什麼架子,還請了工人吃了頓飯,平時就住在劉成搭建的小屋子內,很快就被工人所接受,工期也沒有影響,確實有一定的能力。
他招呼我們進門,倒了杯茶,茶水碧綠,沁人心扉。
“陳警官,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
我開門見山:“關於劉成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盧浩然一愣,沒想到我這麼直接,笑道:“我和他不熟,他這個人怎麼樣我也不敢多說。”
“直接說,這裏就我們三個人。”
“好,好。”他搓著手,開始講述。
從他口中,我聽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劉成,他說劉成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喜歡耍小聰明,老板在的時候工作特別努力,老板不在的時候就偷奸耍滑。
盧浩然還說,他在接手後發現很多地方劉成都偷工減料,還分別列舉了一項一項,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他還說劉成亂搞男女關係,公司的很多小姑娘都被他調戲過,他和他老婆的關係很不好,有很多次都鬧到了公司,後來說要離婚,也不知道離沒離。
這個盧浩然給我的感覺不算好,但也說不上太壞,那麼他口中的劉成,和他同事口中的劉成,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下午,我和鄭欣到了民政局,別亂想,不是結婚。出乎我的意料,劉成和王南鈞在去年的十二月份就已經離婚了,並且做了財產分割。
“這是怎麼回事?”不隻是我,鄭欣也蒙了。
後來我們又問了他們的鄰居,林女士說對於二人離婚的事情不知情,劉成和王南鈞一直很恩愛,至少在他們麵前表現的是。
我本以為找到了線索,沒想到又是一團亂麻,現在兩個當事人都出了意外,我們想要調查都找不到方向。
不過我們從林女士口中得知劉成的父親還健在,隻是住的離江城有點遠,來回需要一天時間。
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我也顧不得了,當晚就買了車票趕往劉成的老家。
劉成家住農村,山路很不好走,我有些慶幸沒有開車來,不然還真進不去。到了車站後天已經黑了,我和鄭欣在車站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我們買了些吃的和水就進山了,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終於看到了劉家村。
剛到村們口就聽到一陣喇叭聲,村民們舉著花圈抬著口棺材浩浩湯湯往村外走,我連忙拉著鄭欣站到路邊讓路,這是出殯,村子裏死人了。
我攔住一個跟在後麵的村民,問他劉大爺家住在哪裏?
村民看了詫異的我一眼,我拿出證件:“我是警察,找劉大爺問些話。”
看到證件後村麵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咬牙切齒的瞪著我,怒道:“你們還敢來,你不是找劉大爺嗎,他就在前麵,去找他啊!”
我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大,而且事情未免也太巧了一些,我們剛到劉大爺就死了?
前麵的村民聽到呼喊聲,轉過頭看向我,麵色不善。我感覺事情不對,湊到鄭欣耳邊低語:“準備跑。”
話音剛落,鄭欣還沒反應過來,除了抬棺材的其他的村民忽然紅著眼睛衝向我們。盡管我還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對警察有什麼大的敵意,但現在不跑肯定要被打個半死。
“跑!”
轉身拉著鄭欣就往村裏跑,村民在後麵追,一邊追一邊罵,說什麼警察喪盡天良,逼死老人,打死他償命之類的話。
鄭欣聽到後臉都白了,我也好不到哪去,拚了命的跑,從村口一直跑到村子另一端,直到鑽進了林子裏才甩開那些村民。
直到聽不到聲音了我才招呼鄭欣停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頭發散亂,胸口劇烈起伏:“陳……陳哥,現在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