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張卷軸是?”卿飛雪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控製其他卷軸用得,上麵的魔法紋路我還認得,總算沒將老師課堂上講的東西扔了。”葉雲解釋道。
“好了,雪姐,現在你可以通知李根鎮長還有相關部門了,這件事是根本壓不下去的,更何況咱們是受害方沒必要遮遮掩掩。”葉雲回過頭說道。
說完,葉雲抬手朝天空發射出一道衝天的火焰,焰尾赤紅一片煞是好看,瞬間照亮了夜空。
“你這是放煙花?”卿飛雪望著天上綻放開的火焰有片刻的失神。
“對呀,解決了荒狼商會,難道不值得慶祝一下嗎?”葉雲回首,煙花下他笑容明媚的如同清晨的陽光,撓的人心癢癢的。
“好了,不開玩笑了,這是給荒狼商會中的另一位叫蘇木的頭目的信號,之前我給他們下過心理暗示,如果這邊馬爾紮哈他們得手就會發射信號,那樣他就會和另一個好手去刺殺巴基爾醫師和羅天店主。”葉雲收回手解釋道。
“荒木?刺殺?”卿飛雪的雙瞳陡然睜大,片刻後又歸於平靜。
“雪姐,你不用太過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出問題,隻要荒木他們動手就將他們捉拿,到時候荒狼商會的罪名又添一條,看他們還怎麼翻身!”葉雲狠狠揮了下拳說道。
“葉雲小弟,你還真是計劃的滴水不漏呢,現在想想如果當初你被荒木商會招去了,咱們緋葉商會就前路未卜了。”卿飛雪開玩笑道。
“就算當初我真被荒木商會招去了,也不會與緋葉商會為敵的,馬爾紮哈為人太過虛偽陰險,我和他性格不合,注定不會戴的長久,想必在中途就會下車然後流浪沙漠了。”葉雲愣了下隨即笑了。
“說的也是,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對於葉雲小弟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不然也不會有現在了。”卿飛雪淡淡的說道,麵色暈紅。
卿飛雪似乎話裏有話,葉雲轉過頭去,不敢去看她。
想了想還是決定在今天把話說清楚比較好,再這樣藏著掖著下去,恐怕會對卿飛雪造成更大的傷害。
葉雲揮手拂去身前空地的塵土,然後從係統空間兌換一套造型素雅的座椅放置麵前。
“正好李鎮長他們還有段時間到,雪姐我們好好聊聊吧!”葉雲伸手為卿飛雪拉開椅子,盡顯紳士風範。
卿飛雪被他忽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愣住了,但還是聽話的坐下了,葉雲在她麵前坐下,伸手取出一壺熱茶,為其倒滿遞了過去。
“這是雲隱霧茶,一個長輩給的,聽說是難得的好茶,可惜我是個隻會打打殺殺的粗人,不懂品茶,雪姐你嚐嚐看。”葉雲笑道。
“雲隱霧茶?我倒是聽說過這茶的大名,隻是一直未曾見過,葉雲小弟倒算是了卻了我的心願。”卿飛雪說完以葉雲看不懂的手法端起茶杯閉上眼睛淡淡的飲了一口,美眸一亮,不禁讚歎了兩句。
圓月下,銀色的光輝照在礦場荒涼的空地上,一對年輕男女在一張素雅的茶幾上相對而坐品著好茶,不遠處是一具冰涼的死屍和鼻血滿臉的昏迷不醒的壯漢,這場景委實有些詭異。
“雪姐,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葉雲放下茶杯,背緊靠漆得雪白的椅子。
“我很期待。”卿飛雪挑了挑眉。
“曾經有一個小男孩,他無父無母,自懂事起便在福利院生活,後來福利院破產,他和一個小他幾歲的小女孩便開始了相依為命,他們不是兄妹卻勝似兄妹,在這世態炎涼的社會互相扶持掙紮求生。”
沒錯,葉雲講的就是他自己,他將自己的故事以旁觀者的角度述說給卿飛雪聽。
他講他在卡洛斯材料回收店打工;他講學校的校霸帶著人找他麻煩,一發炎彈卷軸差點將他直接打死;他將他覺醒了天賦從此命運發生改變,在青藤高校的報名日上遇上了曾經喜歡的姑娘,但是他們之間卻因為誤會形同陌路;他講在一次意外中他遇見了第二個改變了他一生的女人,她甚至不是人類而是一個血妖,因為一係列的恩怨情仇她纏上了他。
他向卿飛雪講述了他和楚琉璃、李月之間的故事,故事說到李月被白掠走他無能為力然後一路瘋狂修煉就戛然而止了,葉雲看見卿飛雪看著他,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無聲滑落,打濕了白玉似的臉龐,最後低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雪姐,雪姐。”葉雲有些尷尬的揮了揮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那個小男孩一直以來都過得很辛苦吧,因為孤獨和寂寞,他才想把楚琉璃和李月都握在手心,這才導致後來的悲劇,至於李月我想那個男孩更多的不是愛而是責任吧!”卿飛雪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葉雲聽了她的話反而愣住了,他原本隻想通過這個故事告訴卿飛雪他並不是她印象中那完美無缺的男生,相反他也很懦弱和不敢麵對的地方,但她卻直接拆穿了他的麵具,直言他對李月更多的是責任而不是愛慕。
“雪姐,你應該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葉雲側過頭去,有些不敢去看她麵上的表情和言語。
“當然,你如願以償的將自己的本質袒露在了我眼前,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知難而退,畢竟任何一個要臉的女人都不會選擇一個比自己小幾歲還有老婆孩子的男生。”卿飛雪睜開了眼睛,那雙美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葉雲,似有流光轉動。
“但是你和李月之間並不是真正的愛,李月不過是利用了孩子將你牢牢的捆在了她的身邊,或許你們之間真的有好感,但你對她並沒有她對你來的濃烈對吧?
畢竟對於她來說你就她的全世界,而你卻有更多的選擇,你回應了她的期待不過是因為你對楚琉璃未消的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罷了,你不過不想悲劇重演所以才這麼努力不是嗎?”卿飛雪的話像是一柄柄利劍將他的心刺的鮮血淋漓,將他心房外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那層厚繭擊得粉碎。
“你說的沒錯,所以雪姐你該做出正確的決定。”葉雲朝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這種傷口已經快要愈合又被人狠狠揭開的感覺真不好受,痛徹心扉,但葉雲不後悔。
“是的,我該做出正確的決定。”卿飛雪凜然起身,麵色如罩寒霜,伸手端起桌上那杯涼透了的茶水狠狠的潑在了葉雲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