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期末都已知曉,現在該頭疼的是如何完美的收尾,葉雲思索了片刻,抬起頭對著還有些茫然無措的杜克說道“此事看起來另有隱情,我必須得上報給協會。”
“可是......”杜克猶豫了兩秒,還是說了出來,“之前我在小天的脖子上看見了蘇夏的咬痕,但她並沒有下手,不然之前等不到碧瞳小天就會被殺害了,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擁有最基本的理智?”
“可能對於一個母親而言,孩子是她心中最後的堅持了,她無法原諒自己做出傷害孩子的舉動,所以小天才逃過一劫。”葉雲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還有些渾渾噩噩的蘇夏,語氣放緩道。
“但你要清楚一件事,即使你的妻子擁有理智但之前那副模樣想必你也看見了,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對血肉的渴望已經快要成為了一種本能,萬一她再做出類似的事情到時候可沒人能夠幫助你,你不能拿自己和小天的性命開玩笑。”葉雲嚴肅道。
杜克看上去很消極,他低垂著頭坐在椅子上,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要是真為她著想,就應該配合我們,找出那個男人到底對蘇夏動了什麼手腳,這才會一勞永逸的穩妥做法。”
即使有些冷酷殘忍,但現在的蘇夏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蘇夏了,她成了一個隻渴望血肉的怪物,是怪物就不應該與人類混居在一起,即使她還有理智,即使她是無辜的。
至今為止,蘇夏確實沒有傷害過人類,她壓抑著對人血的渴望將目標放在動物身上,但這無異於飲鴆止渴。當小區的業主們發現不對勁兒看好自家的寵物貓狗後,蘇夏就失去了血液來源,身體對血液的渴望差點沒把她逼瘋,這也是為什麼最近她表現的越來越奇怪的原因。如果今日不是杜克發布任務恰好讓葉雲接取,化作其他人估計早就被蘇夏的偽裝所迷惑,到時候杜克的下場自然可以預見。
蘇夏不能再和杜克和女兒生活在一起了,分開對雙方都好。
葉雲解開了對蘇夏的精神控製,她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當她看見葉雲和杜克坐在自己對麵時心中已然升起了不妙的預感,
蘇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幹嘛都這樣看著我?我....還沒吃晚飯呢,你們先聊我去熱下飯菜,都已經涼了。”
“不用熱了,反正你最後還是會吐到垃圾袋等第二天早上帶走,你吃不慣就不要再勉強自己了。”杜克的聲音很低沉。
“啪嚓!”蘇夏手中拿著的碗盤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急忙蹲下身子去撿那些碎片。
“對不起,都怪我太笨手笨腳了,對不起,對不起。”
蘇夏身體顫抖,黑色的長發披上遮住了她半張臉頰,但仍然能感受到她所壓抑著的那股不安和惶恐。
杜克知道了?他知道了?
一個溫熱的胸膛忽然從背後抱住了蘇夏,她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我知道了,所以.....不用再隱藏自己了,一直,一直都過的很辛苦吧?我並沒有怪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杜克的聲音顫抖,他有些哽咽,胸膛裏的悲傷像是沸水般不停在翻騰。
“你一直以來.....都感到很痛苦和恐懼吧?如果我能早點察覺到這些的話,你就....”
杜克溫柔的話語像是一柄尖刀剝開了蘇夏一直以來偽裝著的厚殼,將她那脆弱的內心全都赤裸裸的展現了出來。她沒有說話,淚水像是壞了的水龍頭般從眼角止不住的湧出,她張了張嘴,發出一聲聲壓抑到極點的悲慘哭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之前一直都隻是個普通人,擁有著幸福美滿的家庭,可她忽然就被莫名其妙的男人做了莫名其妙的事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她的心怎麼可能不痛苦和絕望呢?隻是她又能將此事向誰訴說呢?沒有人會願意聽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的野獸傾訴的。
她不想讓丈夫和孩子看見自己這幅醜陋的模樣,她剝開那些動物的身體,割開新鮮屍體的喉管,將牙齒放上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對自己內心的踐踏呢?人性和獸性在她體內交鋒,她.....一直都過的很痛苦!
葉雲沒有打擾這對夫妻轉身離開走出門外等候,這個任務已經結束了,但他的心中卻湧現出了更多的疑惑。
那個雙麵人到底是誰?他做了什麼讓蘇夏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一切都隱藏在重重迷霧之中,像是有一隻隱形的手在暗中操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