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之所以還好好的,是因為父親留下的項鏈在起作用,乳白色的守護結界將她包圍,黑色的雨滴剛滴入上麵就被聖光淨化了幹淨,所以她才能幸存下來。
“他沒死?他沒死?他沒死?他沒死?”白霜捂著腦袋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那個本該已經與父親同歸於盡的惡魔竟然沒死,並且奪舍了天一法師的肉身重新歸來了,他還活著,可她的父親已經死了!
這不公平!
“你的父親已經死了,但我還活著,所以他失敗了!”一個鬼魅般的聲音忽然自她身後響起。
白霜渾身僵硬了一下,緩緩轉身,就看見天一法師正負手站在她的身後,不,現在應該叫他影聖了。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我要你親眼看看這個光明世界下隱藏著的陰影到底有多醜陋黑暗。”影聖緩緩說道,望著黑暗中唯一被光明包圍著的白霜目光裏暗流湧動。
白霜眼神呆滯,在影聖出現的一瞬間,她就感覺自己被一隻絕世凶獸盯住了一般,不敢亂動分毫。
影聖的身影慢慢淡去,最終隻留下一句話不停的在白霜的腦海中回蕩。
“你的父親非常仁慈,可他被人銘記的終將隻有失敗。”
.......
“白霜,白霜,你沒事吧?”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將白霜從失神中拉回現實,她木愣愣的抬起頭,卻是副會長鄭飛虎。
此時他左臂空蕩蕩的,鮮血染紅了大半衣裳,麵色蒼白如紙,看上去情況相當不好。
“副會長?我...我沒事。”白霜左手抓緊脖頸下的項鏈,麵色複雜。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鄭飛虎重複了兩句,頭腦忽然傳來一陣恍惚,他咬了咬舌尖借助疼痛恢複了些清醒。
“走,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鄭飛虎用僅剩的右手抓住白霜的肩膀,將她提上到巨大的藤蔓上,鄭飛虎驅動巨藤帶著白霜在黑暗中穿梭,很快來到一個由巨大藤蔓凝結成的樹屋下。
鄭飛虎驅動藤蔓將白霜送至樹屋門口,說道:“娃子,我就不送你進去了,接下來我還得去找其他人。”
白霜點了點頭,神情呆滯,鄭飛虎看著她的模樣歎了口氣,隨即驅動藤蔓離去了。
樹屋不大,也就二十平米,此時已經擠滿了人,見白霜進來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屋子裏陷入一片詭異的靜謐氣氛,除了....一些壓抑著的痛呼。
來時他們全體人員將近一百來號人,現在卻隻剩二三十個了,此時他們和較為熟識的人圍坐在一起,三三兩兩的分成好幾個團體,白霜獨自選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她唯一認識的嶽雲已經慘死在了暗蝕之雨下了。
外麵雨還在下,黑色的滴落在地立刻出現一個深坑,看得人心底發寒,他們隻有待在這樹屋裏才是安全的,但誰也不知道這樹屋能支撐多久。
“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啊?”一個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起,白霜看去卻是一個看上去年歲有些低的戴著眼鏡的男孩。
此時他渾身縮成一團不住的顫抖,雙眼中滿是驚恐,看上去嚇壞了。
“混蛋,不準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拎起眼鏡男生的衣領,氣氛瞬間箭弩拔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