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楠從木房裏走了出來,遠遠地看見那個家夥靠在樹下,一臉的疲憊,像是剛經曆一場逃難。
她臉上掛起個無可奈何的笑,打消了準備叫他的打算,轉身又走進木屋裏將自己的一條薄毯抱了出來,輕手輕腳的蓋在他的身上。
現在是下半夜,輪到她守夜了,程小楠索性坐到他的身邊,借著月光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家夥。
淡而細的眉毛,眼睫毛很長鳥翼般翹起,配上他瘦削的身材,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兒般柔弱的男生在夜裏穿越了不知道多少路程來到她們身邊,就為了將任務卷軸可能有假的消息傳遞給她們。
“這家夥除了色了點,傻了點,人還是很不錯的嘛。”程小楠低聲呢喃道。
要知道夜裏趕路危險很大的,別把卡洛斯當成擺設,那些家夥一旦嗅到氣味往往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你不能指望對一條餓到了極點的野獸講道理,否則你就是個傻逼!
“不過,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到這裏,是為了琉璃那個小妞吧?”程小楠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滿身的傷口挑了挑眉毛。
想了想琉璃那張美豔的臉龐,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喜歡一個人到了極點,有時候就會忘記生死。
“紅顏禍水啊,喜歡誰不好,喜歡那個悶得透不過氣的家夥。”程小楠嘀咕了一句後,不再說話,隻是呆呆的望著天上小半個月亮。
“要是那個家夥也有你這個色狼一半的勇氣,我就跟他走了。”
潔白的月牙下,程小楠坐在一個相識不到一個時辰的男生旁,心裏的思緒卻像沙漠裏白楊樹深掩在地下的根須,瘋狂的滋長。
古人常說最難消受美人恩,但是否還有記得還有一個成語叫做所托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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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還要睡多久啊?再不起來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一個熟悉的吵鬧聲音在耳邊響起,葉雲緩緩睜開還有些迷蒙的睡眼。
橘黃色的光穿過頭頂枝葉的縫隙落在地上,將還沾著晨露的綠草照的一片金黃,一切都是暖洋洋的顏色。
“不好意思,本來想著守夜的,沒想到竟然睡過去了。”葉雲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準備站起來,忽然瞥見搭在自己身上的橘黃色的薄毯。
“這個是?”
“我的,看你累的厲害就給你披著了。”程小楠腰肢一擺,一把將毯子扯了回去,還是那麼盛氣淩人,卻讓人感不到任何的不悅。
葉雲迎著光看著這個皮膚有些黝黑的女孩,爽朗的笑了笑,“謝了!”
“謝謝就算了,要謝也是我們謝你,謝你夜裏趕路過來傳信,更謝你願意陪我們去走這一遭,雖然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楚琉璃。”程小楠抱著毯子,衝他聳了聳肩膀。
葉雲臉色不自覺的一紅,但很快掩飾了過去,“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急什麼?吃了早飯再說也不遲啊。”程小楠說完朝著那個簡陋的木屋走了過去。
在那裏,三個女孩圍坐在篝火旁,燒得焦黑的鵝卵石上架著口小鍋,炊煙嫋嫋,香氣很濃。
葉雲走了過去坐下,身邊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孩遞給他一個小碗,“嚐嚐味道?”
“謝謝!”
在他的對麵,坐著的是楚琉璃,小鍋裏升起的白霧將兩人隔開,彼此都不敢將目光投向對方。
免得尷尬,所以努力保持著距離。
葉雲端起碗輕輕抿了口,溫暖的肉湯順著喉嚨落進胃裏,一下子驅趕了寒冷。
對麵一片霧氣迷蒙,模糊間隻能看見她的輪廓,他笑了,“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