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山的臉漸漸紅了起來,抓著匕首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好一會兒他才把匕首插回了刀鞘大聲說道:“不比了,我輸了,他媽的這回臉丟大發了。王顧問,我王寶山服了,哎——”
王寶山說完後一臉羞愧和鬱悶的坐了下去,順便把頭埋進了臂膀之中。
在桌子上玩刀插指縫其實隻要慢慢練總能熟能生巧,最重要的就是個膽量,可是像王毅這麼玩考驗的膽量翻N倍不說,控製力和眼力的要求也更高,要是不小心的話可不是切根手指這麼簡單,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順帶一提的是此時正坐在車上,路上的顛簸完全是不可控的因素,這讓這遊戲的難度和危險性更是倍增。
所以在桌子或者凳子上刀插指縫一般人還敢嚐試,可是說要在眼珠子前玩刀插指縫的話,很多人光是想象一下都會覺得驚悚。
其實王寶山在王毅的麵前提刀插指縫這種遊戲簡直是班門弄斧,在末世這個遊戲算是在幸存者之間比較流行的一個小遊戲,這個遊戲可以玩的簡單,也可以玩的困難,可以玩更刺激、更危險甚至是更殘忍。
簡單一點的可以把手放在腿上方玩,難一點的可以放在眼前、腦門前或者子孫根甚至是蛋蛋上玩,而殘忍一點的則是把手放在別人身上玩,例如放在女人的臉上或者其他什麼部位上玩。
王毅沒再挑釁也沒譏諷,反而又掏出了兩包煙後,喊了一聲王寶山就將其中一包扔了過去,而另一包則丟給了李二蛋。
接著,王毅笑了笑說道:“你們這是打算給我這個臨時長官來個下馬威吧?這我可以不介意,但是我準備回敬你們一杯酒,你們敢不敢喝?”
一眾戰士臉上訕訕笑了笑,又互相瞅了瞅最後將目光集中到了李二蛋的身上。
李二蛋哈哈一笑,一邊散著煙一邊嚷嚷道:“傻了吧,都傻了吧,早跟你們說了王哥不是一般人,連我都佩服的人能不厲害嗎?一群傻蛋,這回徹底服氣了吧?好了,王哥,有什麼事你盡管吩咐,莫說是敬酒,就算是罰酒我們也保證不皺眉頭一下的喝下去。”
王毅低著頭,夾著煙,任由旁邊一名戰士將火給他點上了後吸了一口才說道:“這方圓幾十公裏範圍內地靈果數量的確不少,但是也有密有疏,北邊的少,南邊的多,要是待在江北的話,能搶到地靈果的數量有限,所以我就問你們一句敢不敢跟我去趟江南?”
話音一落,車內的氣氛陡然一凝。
這會兒誰都知道江南怪物數量多得嚇死人,可以數以百萬計,原本繁華似錦的江南這會兒肯定是一片狼藉。
不說末世已經降臨了近十天,就說在容城1208師就已經碰到過數以萬計的怪物,想到最後那次鋪天蓋地數量的怪物衝鋒,在場的戰士沒有不後怕的。
軍人也是人,作戰勇猛悍不畏死不代表沒有恐懼、不會害怕,事實上真正不怕死的人幾乎是沒有的,除了死人。
所以這時候指望軍隊拯救世界,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人隻能說太天真,軍人的職責的確是保家衛國,但是那是在事有可為的情況下,現在明顯事不可為之時誰也不願意白白去送死。
還是那句話,軍人也是人,有職責,但是也有本能;有熱血,也有恐懼;有傲氣,也有服氣……
所以聽到要去江南,就算是李二蛋的心裏都泛起了嘀咕。
“呦嗬,都變成悶葫蘆啦?怎麼,都慫了?”王毅這一回可不客氣的變了音調,譏笑完之後又丟出一顆甜棗道,“這麼說吧,如果在江北的話,我能搶到的地靈果數量最多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但是如果去了江南的話,那麼我估摸著你們過半數的人都有機會進階。”
話音剛落,就聽見啪的一聲響,隻見李二蛋右手拳頭重重砸在了左手心裏,他一咬牙說道:“去,就去江南,哪個慫包不敢現在就下車滾回去。”
李二蛋這麼一說,當然沒人敢吱聲了,隻不過車子裏突然多了一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凝重之意。
王毅點點頭,沒再說其他的什麼,隻是讓李二蛋命令司機調轉方向朝長江方向開,一直開到道路完全擁堵的地方後命令全體下車。
剛一下車,十幾隻黑色穴居人突然從地下鑽了出來,不過不用王毅動手,一群戰士掏出匕首就衝了上去,三兩下就將這些穴居人的脖頸都割斷了。
車子停下來的地方已經靠近江北人口聚集區,怪物的數量自然多了起來,這批穴居人被幹掉後不久又有一群長得像放大版螳螂似得青紫色怪物出現。
這種怪物的名字也的確叫做魔螳螂,它們的體型纖細,背上巨大的仿佛蜻蜓般的翅膀可以支持它們短距離的低空飛行,翅膀平時也可以收攏在軀幹兩側,因而不會影響近身戰鬥。它們最犀利的武器就是前肢上的紫色刀臂,不僅僅鋒利無比更是淬過一種麻痹神經的毒液,在戰鬥中受傷的話幾無所覺,等到發覺時卻為時已晚。
呯呯呯——
在王毅、白冰兒和李二蛋三名能力者的壓製下,短暫的交火之後,這群魔螳螂也被有驚無險的解決掉,而魔螳螂之後短時間內再也沒有怪物出現。
“你們在這裏警戒,我去去就來。”說完這句話後,王毅忽然轉身走向遠處,身影很快消失在霧氣當中。
在這個時候,他還要去哪裏?要去幹什麼?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王毅才回來,期間自然又有一些怪物出現,不過都是些低階的怪物,它們還要不了兩名一階能力者和一群全副武裝精銳戰士的性命。
王毅的手上拎著兩個大大的塑料桶,人還沒有靠近,一股撲鼻的惡臭就令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而當他們看清桶裏麵的東西後,更是惡心的反胃。
塑料桶裏麵是滿滿的黑綠色東西,有膿有漿、有稀有厚、甚至還汩汩冒著氣泡。